梦谷。碧波神宫。

灯火焰焰，明光烁然。大殿里，玄玉为砖，白石砌池，衬着池中粼粼碧波，游曳于静谧之中，自有一番肃穆端庄的气韵。纯金的浮生莲浮雕肆意在殿墙上绽放，含苞，微露，盛开，凋谢，变动起伏，一如人的一生，欢喜哀伤也好，灿烂凡庸也罢，都只是相同的开始和终结。

赤子瞳眸，尘中白骨，了却一生。

梦谷祖训第一条：熙熙世尘，攘攘浮生，观其妙，远其争，持无欲，守无心。

“魇试一，请莲生池。”一位穿黑袍的中年妇人板着脸，站在神宫中心那潭碧波粼粼的巨大池水边，监督着这些正凑在一处、嘻嘻哈哈的梦谷弟子。

她是此次魇试的戒律官，梦谷四大长老中掌罚的冬长老。

“噤声，神宫内不得喧哗。”冬长老盯着人群中那个挤眉弄眼不知在讲什么的弟子，感觉自己额上的青筋都开始此起彼伏了。

“云吟！魇试过后去思过堂抄祖训三百遍。”

“不要啊姑姑！”刚才还眉飞色舞的云吟苦着脸，双手合十，“我这就闭嘴了！能不能不抄祖训啊？”

“五百遍。”冬长老不为所动。

“小铃铛快帮我和姑姑说说啊，”云吟使劲儿拉了拉旁边人的衣袖，悄声说，“她最听你的，求求了。”

“把你的私房钱借我，我就帮你求师父。”旁边人嘴都没动，眼睛直视前方，也不知道说话声怎么能这么清楚。

“我好不容易攒的，”云吟讨价还价，“听说外面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一起花行不行？”

“我有别的用处，保证在你出谷之前还你。我今天就要走。”

“今天？你是说……”云吟借着摸鼻子的动作侧过头，给了对方一个震惊的夸张表情，“你就这么确定你魇试能赢？江雨翎你不是不想当谷主吗？”

“在知道谷主可以随意出谷之前我确实不想，”江雨翎轻轻拽了她一把，提醒道，“到我们了。”

二人走到莲生池旁，从腰间解下一块雕作莲花的木质腰牌，投进那一汪碧水之中，发出“咚”的一声轻响，缓缓向池底沉没。

被戒律官呵斥过的梦谷弟子们乖乖排好队，挨个儿将证明自己身份的木牌投下，人数不多，不一会儿就见莲生池开始变成不可见底的暗金色。

“魇试二，莲开择主。”

冬长老将一包金色的莲种倾倒在莲生池中，池水发出沸腾的声音，气泡一个个翻滚到水面又破裂开来，看起来不像是池水，更像是一锅滚汤。

而在这古怪的景象中，两支浅金色的莲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一池莲叶中冒头，然后悄然盛开。

“南赤地卢舞，”冬长老踩着莲叶取出了两支莲花里的腰牌，念道，“对北玄泉江雨翎。”

“你要和卢舞打啊，”云吟缩了缩肩膀，“她很凶的，火系咒术打人可疼，你要加油啊。”

江雨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足尖轻点，飞身越过众人，落在了池中一片小小的莲叶上。

对面的卢舞也停在不远的莲叶上。

南赤地一族善使火，衣着上也偏爱赤色。卢舞还未出师，只能穿浅绯色。江雨翎也一样，北玄泉善控水之术，她穿的是见习弟子的浅蓝色。

卢舞右手持一杆红玉判官笔，笔尖一甩，三朵小小的红莲应势而出，围在她身边明明灭灭。

“请指教。”

卢舞左手遮在持兵器的右手前，向江雨翎行了一礼。

纯白色的袖索自衣袖中垂落，活物一般在腕间盘绕着。江雨翎摸了摸冰冷的细索，垂目还礼，轻声道：

“请。”

本来绞尽脑汁在想要怎么写花开的声音，饥肠辘辘的我满脑子都是咕嘟咕嘟的火锅声，然后莲开择主就变成了一锅莲子汤orz

向外卖伸出罪恶之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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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宫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