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时，夏知挽已经梳好了侧马尾辫。黑亮的长发被一根深蓝色丝带松松地束在左侧，发尾垂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对着镜子整理黑色羽绒服的领口，领边绣着细小的雪花纹样，衬得她肤色如雪。

"挽挽，你朋友们快到了。"季薇轻轻敲了敲房门，声音温和。她今天穿了件暗红色的中式立领上衣，手腕上那根褪色的红绳被衣袖半遮着，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显得端庄又温柔。

夏知挽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指尖轻轻拂过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雪地里那个意外的温度。她深吸一口气，推门下楼。

门铃在九点整响起。夏知挽拉开门，温瑶站在最前面，黄棕色的长发高高扎成马尾，在晨光中泛着蜂蜜般的光泽。她穿着米白色的呢子大衣，双手规矩地交叠在身前，声音很轻："新年好，夏知挽。"手指不安地绞着羊绒围巾的边缘。

林墨站在她身后半步，黑色羽绒服的拉链只拉到一半："夏大学霸新年好啊！"他嗓门依然很大，但在看到季薇时立刻收敛了些，"阿姨新年好。"

沈清远站在最后，深灰色大衣笔挺，手里提着果篮："新年快乐。"他的问候简洁得体。

季薇端坐在客厅的主位上，从口袋里取出三个红色的信封。她先看向温瑶："温瑶，这是给你的压岁钱。"翡翠镯子在递出红包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声音温柔而正式。

温瑶双手接过，黄棕色的马尾随着鞠躬的动作滑到肩前："谢谢阿姨。"她的声音比平时轻柔许多，耳尖微微泛红。

"林墨。"季薇继续分发，声音温和，"学业进步。"

"沈清远。"最后一个红包递出时，她补充了一句，"新年快乐啊！"

夏知挽站在母亲身侧，注意到温瑶接过红包时，米白色大衣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戴着条细细的银链。阳光透过窗花，在她黄棕色的发梢跳跃。

茶几上的八宝饭冒着热气，季薇起身为每个人倒茶。她动作优雅，暗红色的衣袖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温瑶，尝尝这个桂花糕，是昨天刚做的。"

温瑶小心地接过，黄棕色的马尾随着点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很好吃，阿姨的手艺真好。"

林墨已经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芝麻糖："阿姨，这个糖比去年做的还香！"

季薇微笑着点头，眼角的笑纹更深了："喜欢就多吃点。"她转向正在安静喝茶的沈清远，"清远，茶还合口味吗？"

整个上午，客厅里都飘着茶香和笑声。夏知挽看着母亲温和地招待自己的朋友，看着她手腕上那根褪色的红绳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心里某个角落悄悄柔软下来。

下午三点，拜年的同学们准备离开。季薇坚持送到门口，暗红色的衣角在寒风中轻轻飘动："路上小心，有空常来。"

温瑶走在最后，突然转身，黄棕色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温暖的弧线："阿姨再见，谢谢您的招待。"

季薇站在门口，看着三个年轻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夏知挽站在母亲身旁，高马尾的发梢被风吹起。她看着温瑶远去的背影，米白色大衣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都是好孩子。"季薇轻声说，手腕上的红绳在风中轻轻摆动，"进屋吧，外面冷。"

夏知挽点点头，跟着母亲回到温暖的屋内。新年的第一天，就这样安静而温暖地开始了。

傍晚五点半，夏知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黑色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下巴，侧马尾的发梢垂在肩头。手机屏幕亮起，六人群里跳出一条条消息：

林墨：「卧槽你们快看广场的灯会！贼几把壮观！」

[图片：人山人海的广场，灯笼如海]

陆铭：「傻逼，发图不发定位？」

林墨：「你他妈不会自己看地图？」

李豫：「我腿瘸了不是死了，能去不？」

林亦晴：「李豫你闭嘴！沈清远快管管他们！」

沈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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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瑶：「夏知挽要来吗？我们在东门等你呀~」

夏知挽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侧脸被手机光映得发白。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厨房，季薇正背对着她切年糕，暗红色的羊绒衫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软，手腕上那根褪色的红绳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季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夏知挽差点摔了手机。

她慌忙锁屏："没什么，班级群消息。"

季薇擦着手走过来，翡翠镯子碰到料理台发出清脆的声响："今天大年初一，同学没约你出去玩？"

夏知挽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约了...但我不太想去。"

"为什么不去？"季薇在女儿身边坐下，暗红色的衣袖拂过沙发，"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走。"

夏知挽低头看着自己的羽绒服："想在家陪您。"

季薇突然笑了，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傻孩子，我待会儿要和周阿姨视频聊天，你在这反而碍事。"她伸手整理女儿歪掉的发绳，"去吧，别让同学等久了。"

夏知挽站在玄关穿鞋时，季薇突然从厨房探出头："等等。"

她小跑过来，手里拿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外面零下十度，就穿这么点？"不由分说地给女儿围上，"去年买的，一直忘了给你。"

围巾上带着淡淡的樟脑丸味道，柔软得不可思议。夏知挽把半张脸埋进去，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是季薇衣柜里的味道。

"早点回来。"季薇帮她整理围巾时，翡翠镯子滑到手肘，"要是玩太晚就给我发消息。"

夏知挽点点头，黑色羽绒服的帽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您别等门。"

季薇笑着摆手："知道了，快去吧。"

推开门时，寒风卷着细雪扑面而来。夏知挽把围巾又往上拉了拉，深灰色的羊绒衬得她肤色愈发冷白。身后传来季薇的最后一句话：

"玩得开心点。"

……

寒风卷着细雪扑打在夏知挽的脸上，她将季薇给的羊绒围巾又往上拉了拉，深灰色的绒毛蹭着鼻尖，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手机地图显示距离定位点还有三百米，她踩着积雪，黑色马丁靴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脚印。

转过第三个路口时，人声突然嘈杂起来。远处广场的灯光将夜空染成橘红色，数百盏红灯笼在风中摇曳，像一片浮动的星海。夏知挽停下脚步，呼出的白气在围巾边缘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手机突然震动：

温瑶：「看到你啦！在喷泉这边！」

紧接着是一张照片，喷泉边六个模糊的人影，最前面的女孩举着两根荧光棒拼命挥舞，黄棕色的马尾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夏知挽的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才回复：「马上到。」

广场入口处挤满了卖糖葫芦和小灯笼的摊贩，夏知挽侧身避开一个撞过来的小孩，侧马尾的发梢扫过肩头的雪花。人潮涌动中，她闻到糖炒栗子的甜香混着鞭炮的硝烟味。

"夏知挽！这边！"

声音从右前方传来。温瑶站在喷泉边的台阶上，米白色大衣在灯笼的光线下泛着暖黄，她踮着脚挥手，手里的荧光棒在空气中划出绿色的光弧。

夏知挽刚要过去，突然被人从侧面撞了一下。一个戴着虎头帽的小男孩摔在她脚边，手里的棉花糖粘在了她的黑色羽绒服上。

"对不起姐姐..."小男孩瘪着嘴快要哭出来。

夏知挽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没事，给你。"

"学霸就是学霸，连小孩都哄得好。"林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橙色卫衣外套了件黑色羽绒马甲，手里举着两串糖葫芦，"喏，温瑶让给你的。"

喷泉边，六个人或站或坐。李豫的石膏腿架在长椅上，上面被画满了涂鸦；陆铭正在和沈清远争论灯谜的答案；林亦晴往每个人手里塞热奶茶，粉色手套上沾着糖霜。

"你来啦。"温瑶小跑过来，米白色大衣下摆溅上雪水，"我们等你好久了。"她鼻尖冻得通红，说话时呼出的白气扑在夏知挽的围巾上。

夏知挽注意到她手腕上还戴着那条细细的银链："路上耽搁了。"

"没事没事！"温瑶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快来看，沈清远猜对了好多灯谜！"

她的手心很暖，指尖却冰凉。夏知挽任由她拉着穿过人群，鞋子踩碎了一地彩色的糖纸。

灯谜摊前围满了人，沈清远正指着最顶上那盏走马灯："'无边落木萧萧下'，打一字。"

摊主笑着摇头："小伙子，这个谜挂了三天了。"

林墨挤过来："啥啥啥？落木是啥玩意？"

陆铭翻了个白眼："文盲。"

李豫拄着拐杖蹦过来："打起来打起来！"

夏知挽抬头看那盏灯，走马灯转动的光影在她脸上流转。她突然开口："是'日'字。"

摊主惊讶地挑眉："小姑娘怎么猜的？"

"萧萧下..."夏知挽的声音很轻，"去掉边旁部首..."

温瑶突然跳起来："我懂了！"她兴奋地抓住夏知挽的手臂，"你好厉害啊夏知挽！"

摊主笑着取下走马灯递给她："奖品。"

温瑶接过灯，暖黄的光映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送给你。"她把灯塞到夏知挽手里，"新年快乐。"

……

走马灯暖黄的光晕在夏知挽手中轻轻摇曳，将她的侧脸映得格外柔和。温瑶站在她身旁，黄棕色的马尾随着她兴奋的讲解轻轻晃动："你看这个机关多精巧，转起来的时候这些剪纸的影子会变——"

"夏大学霸！"林墨的大嗓门突然从背后炸开，吓得温瑶差点撞到灯架。他橙色卫衣上沾满了糖霜，手里举着根快化完的棉花糖，"猜对几个了？"

陆铭慢悠悠地跟过来，黑色高领毛衣上别着个歪歪扭扭的"福"字胸针："傻逼，人家刚来。"

夏知挽下意识往温瑶身边靠了靠，走马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投下温暖的光圈："就猜了一个。"

"一个就拿了头奖？"李豫拄着拐杖蹦过来，石膏腿上的涂鸦在灯光下格外醒目，"牛逼啊学霸！"

沈清远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灯笼的光："那边有套圈游戏。"

林亦晴从人群中挤过来，粉色围巾上别着个小兔子胸针："挽挽！温瑶！我们去玩那个吧？"

游戏摊前围满了人，木架上摆着各式陶瓷玩偶。温瑶从老板手里接过十个竹圈，黄棕色的马尾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划出一道弧线："夏知挽你先来。"

夏知挽接过竹圈，黑色羽绒服的袖口微微上滑，露出纤细的手腕。她眯起眼瞄准最远的那只白瓷兔子。

"歪了歪了！"林墨在旁边大呼小叫。

竹圈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轻轻擦过兔子耳朵落在地上。

"差一点！"温瑶惋惜地跺脚，米白色大衣的下摆溅起细小的雪粒，"再试一次？"

夏知挽摇摇头，把竹圈递给她："你来。"

温瑶接过竹圈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夏知挽的手背。她突然红了耳尖，匆忙转身投掷。竹圈飞出去，竟然稳稳套中了那只兔子。

"卧槽！"林墨瞪大眼睛，"温瑶你开挂了吧？"

老板笑着取下白瓷兔子递给温瑶："小姑娘运气真好。"

温瑶却转身把兔子塞到夏知挽手里："送给你。"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周围的喧闹淹没，"就当...新年礼物。"

白瓷兔子在灯笼下泛着温润的光，夏知挽的指尖轻轻擦过它的耳朵："谢谢。"

路过糖画摊时，温瑶突然拽住夏知挽的袖子："等等！"她指着转盘上的十二生肖，"我想转一个。"

老板是个白胡子老爷爷，笑呵呵地问："小姑娘要什么？"

温瑶转了下转盘，指针最后停在了兔子上："哇！和给你的瓷兔一样诶，夏知挽！"

老爷爷舀起一勺金黄的糖浆，手腕轻抖，糖浆便在石板上流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温瑶看得入神，黄棕色的马尾随着她前倾的动作滑到胸前。

"给。"老爷爷将完成的糖画递给她，"小心烫。"

温瑶接过糖画，却转身递给夏知挽："你先尝。"

糖画的甜香在冷空气中格外明显，夏知挽犹豫了一下，低头轻轻咬了一口。糖丝粘在她的嘴角，温瑶突然伸手。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夏知挽的唇角，"沾到了。"

两人同时僵住。灯笼的光映在温瑶脸上，照出她通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睫毛。

临近零点，广场上的广播开始倒计时。人群如潮水般向中央涌去，夏知挽被人流推着，不小心撞到了温瑶的后背。

"小心！"她下意识环住温瑶的肩膀。

温瑶转过身，米白色大衣的纽扣擦过夏知挽的围巾。倒计时的声音响彻广场：

"五、四、三——"

温瑶突然凑近，黄棕色的马尾扫过夏知挽的脸颊：

"二、一！放烟花！！！"

第一朵烟花在夜空绽放的瞬间，温瑶踮起脚尖，在夏知挽耳边说了句话。

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两人的脸，夏知挽睁大眼睛："什么？"

温瑶摇摇头，笑着退开，将剩下的半句话藏在了新年的烟花里。但夏知挽分明看见她的口型在说：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