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遥手中的翡翠光晕如水纹般荡漾,在昏暗中指引着方向。顾允执迅速评估着光晕指向的路径——那是一条被违章建筑挤压得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巷,巷口悬挂的破烂衣物像招魂幡般飘荡。
“概率分析显示,这条路的风险系数超过87%。”顾允执的声音在狭窄空间里显得格外冷静,但他已经率先迈出脚步,“但既然规则可以改写,概率也可以。”
谢流萦轻笑一声,指尖划过潮湿的墙壁,留下淡淡的荧光记号:“让我给后来者留点礼物。”她手机屏幕上的能量读数正在剧烈波动,那些避开阴影的区域显示出的数值高得异常。
巷子深处传来孩童嬉笑的声音,空灵得令人毛骨悚然。沈知遥颈间的翡翠突然变得滚烫,她猛地拉住顾允执的衣袖:“等等,那声音——”
话音未落,三个穿着八十年代校服的孩子从转角处跑过,他们的身影在穿过一道光线时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后面斑驳的墙壁。是残像?还是另一个维度的投影?
顾允执蹲下身,拾起地上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玩具车:“时间在这里是混乱的。我们可能同时在经历不同年代的城寨。”
突然,整个巷道开始扭曲,两侧的墙壁像活物般蠕动起来。谢流萦手机上的荧光记号突然变成血红色,她脸色微变:“记号被污染了,快走!”
他们冲向巷子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被六栋楼房围合的天井,中央矗立着一口古老的石井。井口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红线,线上系着已经褪色的符咒。最令人心惊的是,井口上方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钟表,指针在正转和倒转之间疯狂摆动。
“这就是城寨的心脏?”沈知遥轻声问道,她的翡翠此刻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光芒。
顾允执的目光锁定在井口:“不是心脏,是创口。这里的时间和空间都受了重伤。”
谢流萦绕到井的另一侧,发现了一块半埋在土里的石碑。她用手擦去泥土,露出刻着的字迹:“1982年3月8日,于此镇封——”
后面的字被硬物划花,无法辨认。但日期与牙医诊所的日历完全一致。
突然,井口的红线开始一根根断裂,符咒无火自燃。钟表的摆动越来越疯狂,指针在某个瞬间全部停止——正好指向凌晨三点。
从井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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