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堂走进屋里,顺势坐在了正厅面朝大门的主位上,眼神示意晏清坐在自己身侧的座位。
沈谦和陆世远也在离主位不远的红木圆型餐桌坐下。沈谦从包里拿出了一本《千字文》,递给了陆世远。
“我知三少爷已读过《百家姓》、《千家诗》,认字也不少,想来可以试试这《千字文》了。”沈谦对着陆世远说道。他声音清朗响亮,又像是说给一旁的陆正堂听的。
沈谦打开书,声音低缓地开始读了起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三少爷,这‘玄黄’,你可猜出指的是什么?”沈谦提问道。
陆世远歪着头想了半天,眼神困惑,摇了摇头。
沈谦解释道:“天为深远之玄,地为厚实之黄。这句讲的是天与地的颜色。”
他稍作停顿,继续对陆世远说道:“再看‘宇宙洪荒’,宇为空间,宙为时间。而‘洪荒’……则是指天地初开时的混沌状态。”
陆世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口中喃喃重复:“宇是空间,宙是时间……洪荒是混沌状态。”
晏清目光微动,轻声开口:“洪荒,也许还可以是无边无际之意。”
沈谦抬眼,眸中透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他略微沉吟,低声接道:“晏先生说的没错,无边无际,与‘天地玄黄’相辅相成,体现的是古人对世界的最初想象。”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目光不经意间在晏清身上停留片刻。
此时,坐在一旁的陆正堂,目光沉沉扫过晏清,又看向了沈谦,手中的茶盏轻轻扣在桌面,发出一声低响。
陆世远却早已坐不住,小声嘟囔着:“先生,这本书讲得好难懂,为什么不直接写‘天和地,日和月’呢?”
沈谦失笑,将书放下,温声解释:“这便是古文妙处。寥寥几个字,就能让人想到天地浩瀚、时空无限,言简意赅,却意味深长。”听到这话,陆世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旁的晏清微微垂眸,唇边泛起难以察觉的笑意,似有未尽之言,却终究没有开口。
陆正堂面色不改,语气平淡:“世远年纪尚小,先生不必讲得太深,记些字义即可。”
虽是随口一言,沈谦却听出了语气里隐隐的不对劲,只得轻声应下。晏清低垂着眼眸,也不再说话。
“沈先生辛苦。”课后,陆正堂将沈谦送到了晏清的院门口,客气地寒暄了一句。
沈谦微微弯腰,也客气回复:“不敢,三少爷聪慧,学得很快。陆府的少爷们生性颖悟,沈某能在陆府教学,是沈某作为老师的福气。”
沈谦一番话将陆正堂哄得心里愉悦,陆正堂脸上露出了含蓄的笑意,似不经意地说:“沈先生过奖了。”
“明日,我会再来府里,带些外文书,三少爷年少,正是掌握外语的最佳时期。”沈谦笑了笑,又说道。
陆正堂点了点头。沈谦也回以微笑,就随着一旁的下人走了。
“我今日留你屋里。”
沈谦走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陆正堂的声音,声量像是刻意放大,像是故意要让人听见。
这位晏先生……莫不是陆正堂的侧室。他心里有些惊讶。
“先生这边请。”小厮听身后的脚步声有些变缓,转头对沈谦又鞠了鞠,手往前指了指。
沈谦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边走,沈谦边瞟了一眼那小厮,已然不是刚刚领自己进门的那一个。刚刚那个想来是被拉下去受罚了。他心想着,叹了一声。
沈谦走后,陆正堂叫人把陆世远带回了七姨娘房里,自己留在了晏清院子里。
“清儿,过来。”陆正堂坐在了床踏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晏清看了看他,迟疑片刻,乖顺地走了过去,坐在了陆正堂的身边。
陆正堂皱了皱眉,一把将晏清抱到了自己腿上:“今日瞧着你,对读书有兴趣?”
“字里有日月。”晏清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陆正堂上手用拇指有些用力地捏上了他的下巴,问:“竟不是因为沈先生?”
“老爷……”晏清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老爷知道晏清。沈先生学识过人,晏清不过是听到了些有趣的解释,所以才失礼插嘴。对沈先生,晏清心里只有敬重。”
陆正堂听到晏清的解释,心里像是有块硌脚的石头被踢走了,面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那清儿,你将那《千字文》背于我听,好不好?”说着,他的手就不老实地伸进了晏清的衣领。
“老爷!”晏清倏地就要起身,却被那双手紧紧箍着。
“听话,清儿。”陆正堂带着些哄骗的意味,轻声在他的耳边说着。话语夹杂着一阵温暖的气息,飘进晏清的耳朵里,让他不觉一战栗。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晏清开始小声念起来。陆正堂的手缓慢地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晏清闭上眼,咬着嘴唇继续念。
陆正堂胳膊一用力,将他的纽扣撑开,低头亲了上去。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唔……”
陆正堂的嘴唇往上移动着,停在了晏清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喘着粗气说:“清儿,继续。”
“……闰余成岁,律吕调阳……”陆正堂的嘴缓缓往下移去。
“云腾……云腾……啊,老爷!”晏清惊叫一声,低头看去。
陆正堂抬起眼说:“别停,清儿。”
“云腾……致雨,露结……露结……为霜!”晏清身上猛地一阵颤,他低头看着底下的陆正堂的后脑。
“金……啊……生丽水……玉出……昆冈。”晏清手上想推开身下的人,却又迟疑不敢,只能忍着喘息出声。
陆正堂感受到晏清已然情动,也抬起头,然后将他放倒在榻上,嘴上还喃喃着:“继续念……清儿……我喜欢听……快念。”
晏清在一阵阵快意里,眼神迷离,嘴里靠着仅存的意志继续背着书:“剑号……巨阙,珠称夜光……啊!”他身上被刺激地倏地挺起。
他闭上了眼睛,言语里带了些哽咽:“果珍李……嗯……柰,菜重芥姜……海咸……河……啊……淡,鳞潜……羽翔。”
“龙师火帝……鸟官人皇……”听到这里,陆正堂”啪”得一巴掌拍在了晏清的身上。
“啊!”晏清被疼得大叫了一声。陆正堂身体也随之一顿。
“老爷,“晏清从一旁倒了茶水,带着恭敬地放在了陆正堂一旁的红木方桌上,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请喝茶。”
陆正堂点点头,拿起茶杯,啜了一口。随即转头看着晏清,说道:“在院里闷坏了?”
晏清眼神对上陆正堂,轻轻“嗯”了一声。
今天的所有事,都让晏清心里陡然醒悟,陆正堂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若要以后的日子好过些,聪明人都不该与他对着干。明白了这些,晏清也强忍着内心的不愿,将自己的语气与神情都带上了温软。
“老爷,晏清有个不情之请。”晏清向陆正堂弯了弯腰,说道。
“清儿,你说。”陆正堂看着晏清的转变,态度也松快了不少。
晏清起身说:“老爷,这些日子是晏清态度不好,还请老爷莫要怨怪。晏清自知身份,不敢妄求什么自由。但晏清也是一介男子,在这内院日日待着,难免觉得心中憋闷。”
他低头敛眉,带着几分克制与懂事的模样继续说:“晏清只求能偶尔在近处走动走动。晏清定不会惹事,只是想能有些许自在之地。”
陆正堂听着又看着晏清柔顺却有分寸的态度,微微皱眉思考着。这些日子,晏清虽然态度不好,但是还算规矩。府里的人也在自己的严格规律下,不敢乱传什么话。来日方长,也不能将人逼得太死。
片刻之后,陆正堂终于松了口:“也罢,院外走走也无妨,见着人避让着些。”说到最后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但清儿,没有我的应允,切不准出府。”
“晏清谢过老爷。”晏清的语气了带上了些似真似假的欢喜。
看着晏清扬起的嘴角和略带兴奋的感谢,陆正堂心里有了些掌控欲被满足的快感。他手里转着碧绿手串,嘴角含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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