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察觉脖颈后传来刺骨寒意，铜镜里，萧烬的倒影正用染血的指尖抚过她后颈——那里本该纹着象征两人羁绊的赤蛇图腾，如今只剩褪色的痕迹。“陛下……”她转身时故意踉跄，却被他掐着腰抵在冰凉的铜镜上。

“你怕什么？”萧烬俯身逼近，苍白的脸几乎贴上她的，“颜儿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会怕朕的手？”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她锁骨，那里有道新鲜的牙印，是昨夜她为了营造“恩爱假象”主动凑上去的。林悦强作镇定，余光却瞥见暗处闪过的人影——是她用现代急救知识救过的暗卫首领，此刻正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她”。

次日，林悦带着精心准备的救灾物资出巡。马车刚出城，路边突然冲出个抱着婴儿的农妇，孩子额头滚烫。她按照百度来的方法掐人中、喂凉水，围观百姓立刻高呼“皇后娘娘圣明”。林悦扬起标准的微笑，却没注意到角落里，真正的上官清颜正透过玉佩缝隙，将她的每个假动作都刻进眼底。

深夜回宫，林悦在椒房殿发现了萧烬留下的人皮灯笼——那是他们疯魔岁月的见证，每个灯笼都写着敌人的名字。她强装镇定地烧掉几个，却听见暗处传来轻笑。“烧得干净吗？”萧烬的声音从阴影中飘来，他握着染血的长剑，剑尖挑着她白日里施舍给百姓的香囊，“这上面绣的并蒂莲，颜儿何时改绣工了？”

林悦突然扑进他怀里，声音哽咽：“陛下为什么不信臣妾？”她悄悄将藏在袖中的“速效救心丸”塞进他掌心——这是她穿越时带来的现代药品，上次萧烬旧疾发作，她用这药救了他一命。萧烬果然浑身僵硬，攥着药丸的手指微微发抖。

而在意识深处，上官清颜终于将半块玉佩拼成完整的圆环。光芒迸发的瞬间，她看见林悦正对着萧烬假哭，而她的爱人，苍白的脸上布满痛苦与迷茫。“敢动我的男人……”她的指甲在玉佩上刮出刺耳声响，眼中燃起癫狂的杀意，“本宫要你连魂魄都碎成齑粉！”

林悦的假哭戛然而止——掌心传来的灼痛让她几乎尖叫。萧烬死死攥着那颗“速效救心丸”，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她手背：“颜儿从不用这等来路不明的东西。”他突然甩开她，长剑直指她眉心，“说！你把她藏到了哪里？”

椒房殿的烛火突然诡异地明灭，林悦踉跄后退，后腰撞上摆满“贤后语录”的书架。那些她抄写的《女诫》《内则》纸张簌簌飘落，露出夹层里藏着的手机——屏幕上还亮着“古代宫斗生存指南”的网页。萧烬的瞳孔骤然收缩，凤目里翻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原来你连呼吸都是假的。”

与此同时，意识深处的玉佩光芒暴涨。上官清颜的虚影穿透林悦的身体，指尖掠过自己被束缚的躯壳：“够了。”她的声音带着寒冰碎裂的冷意，杏眼中猩红如血，“本宫的皮肉，岂是你这蝼蚁能玷污的？”林悦突然感觉无数尖刺从皮肤下钻出，后腰处的赤蛇图腾竟重新活了过来，蛇信狠狠缠住她的魂魄。

“不——！”林悦在剧痛中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萧烬。上官清颜夺回主动权的瞬间，直接咬住他的脖颈，齿间溢出的血混着疯狂的笑意：“陛下这是想杀了本宫？”她反手扯下凤冠，碎玉划过林悦残留的虚假妆容，“看看清楚，谁才是你的疯批皇后！”

萧烬颤抖着抚上她眼尾的红痣，确认那熟悉的滚烫触感后，突然将她抵在人皮灯笼墙前。龙袍撕裂声中，他的吻带着近乎惩罚的力度：“颜儿敢死，朕就把这天下陪葬！”而林悦的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消散，临死前惊恐地看见，上官清颜正将她的“贤后语录”一页页塞进嘴里，咀嚼着冷笑：“虚伪的东西，就该烂在肚子里。”

次日早朝，满朝文武惊恐地看着皇后踩着满地奏折闯入大殿。她发间缠着染血的绷带，手中提着的正是林悦暗中勾结的暗卫首领的头颅：“谁还敢说，本宫不是这后宫之主？”萧烬坐在龙椅上轻笑，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他举起沾满血的诏书：“传旨——凡敢觊觎皇后之位者，诛九族！”

宫墙之外，百姓们惊恐地发现，那座象征“贤后仁德”的功德碑，不知何时被泼满了黑狗血。而功德碑后的暗巷里，上官清颜倚在萧烬怀里，咬着他喂来的蜜饯，望着远方冷笑：“这天下，终究要按本宫的规矩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