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死……怎么会这样?”辞秋有些无法接受眼前发生这么一切。
宁少心虽然说人有些奇怪,但他绝对不是要在这里死掉的人啊,他可是主角的师傅啊,怎么可能会要杀了主角呢?
哪里出现问题了?
“钟离前辈,钟离前辈……不,不,一定还有办法的。”辞秋的脑子里变成了一片浆糊,但是那不想要宁少心死掉“钟离前辈,我恳求你不要讲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我……我我,我怎么办……冷静,辞秋你冷静点,你可以想到办法的。”
辞秋抱着无暇,无暇这个孩子很少哭,这次师尊的突然入魔也吓到无暇了,他抱着辞秋的腰低声的啜泣着。
“我们该怎么办?大师兄……该怎么办?”
也许是因为无暇的压抑的哭声让辞秋更将慌张,他是太阴山的第二掌权人,他必须做出表率。
虽然说这么多年来宁少心几乎没管过太阴山的事情,但是如果说是太阴山的弟子们在外面吃了亏,都是宁少心帮忙解决。
在辞秋看来,自己的后背就是宁少心,太阴山的白衣剑仙。
现在自己的后路一下子就没了,但必须要有人承担起这个责任。
可……该做怎么做?
这撑着天的主心骨一下子就倒了,压得辞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辞秋你知道吗?”钟离绿色的眼也微微泛红,自己的好友不久之前还和自己商量着用药,自己还能对他说说俏皮话打趣一下他,怎么突然间就……
“我……并不知道,当时只有无暇和师尊两人,松节给我送药来,我吃了药好多了想来谢谢师尊,来的时候看到了师尊想要杀了无暇……”辞秋皱着眉思索了一下自己记忆,好像确实没有第三人。
“当时是我缠着师尊要他看我这些天的长进,毕竟我在凤楼没有帮上大师兄的忙,还拖了后腿。”无暇吸了吸鼻子说道“一开始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师尊……突然就这样了,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吗?但是已经也不重要了……”钟离长长的叹了口气。
“肯定会有办法的对吧?钟离前辈,你侍奉皇族,又有那么广的人脉,师尊只是病了,肯定会有药的,对吧?”辞秋将求助的视线看向了钟离氏,双手安抚着无暇的后背。
然而此时在地上因为发鞭而无法动弹的宁少心长发凌乱,一双赤色的眼死死的盯着辞秋的方向,似乎和他们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紧紧地咬着牙冠唾液和血液混合着留下,从喉咙里发出的嘶吼声说明了此人再也没有人类的思考能力,再也没有往日的形象了。
“辞秋,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辞秋指了指一边掉落的无恨面具
“无恨的面具。”辞秋的声线略微颤抖,他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最近逐渐变得密集的灭门惨案用的都是太阴剑法,此时少心变成这副模样绝对不会是没有任何的先兆……”钟离说到这里痛苦的闭上了眼“可,现在少心入魔是事实,如果这件事情散发出去,天下门派激愤就群攻与太阴山。”
“师尊绝对不是无恨!”辞秋抱着无暇喊道。
“那么!那些灭门惨案的时候,少心在何处?”钟离抬起眼,泪水顺着钟离的脸颊滑落、
“师尊在闭关。”辞秋的声音有些嗫嚅。
是啊,师尊在闭关,没有人可以证明。
“辞秋,我相信,我也相信少心,但是,你觉得天下之人会相信吗?”钟离氏揉着额头说道“半个月后是契友大会,到时候会有剑仙守擂,任何人都能上前挑战……这,根本瞒不住啊。”
“钟离前辈,我希望你不要将师尊入魔的事情泄露出去,无暇,你现在去拦住松节,马上,不要是师尊入魔了,而是说师尊进入了飞升的瓶颈。”
也许是钟离的一连串发问让辞秋冷静了起来。
辞秋抬起了无暇的脸,用自己的袖子给无暇擦了擦脸颊。
“现在师尊暂时倒下了,我们必须协同一心,快起,无暇,你去的话大家都会相信。”辞秋意识无暇放开自己,无暇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松开了手,点了点头朝着太阴殿外奔去。
“我希望钟离前辈也用自己的手段将这个消息发出去,我……我会把师尊带到太阴山最深处的寒牢里面关闭起来,在等待救助的之前,我会一直守在门口,对不会让师尊去伤害别人的。”辞秋的眼眶微微泛着红“至于契友大会倒是会有无暇或者月卿两人帮忙盯着,既然师尊要飞升,这个关键的点不抛投露面也是正常的,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辞秋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是专门针对师尊而来,当吃我和无暇还有门派弟子们去调查凤楼惨案,因为骨生花而差点丧命,是师尊强行破关……哎?”
辞秋说到这里愣了一下,为什么师尊会知道他们在凤楼遇到了危险?当时是他和无暇两个人追着月卿去的呀?是……他一直在哪里吗?不,不不不,肯定是门派其他弟子通报了。
“辞秋,现在就按照你说的办。”钟离氏似乎也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辞秋隐去的话是大概是什么样的,但这件事情确实是冲着宁少心而来,桩桩件件都是针对向宁少心,若想反驳就得要有什么绝对的理由。
“感谢,钟离前辈,我由衷感谢。”辞秋微微低下头。
“这件事情……我是说假如,没有任何的翻转呢?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做”钟离氏看向了辞秋问道。
“……若真的是师尊走火入魔杀了那么多人,我会亲自送走师尊,这么多年来师尊对我的悉心照料如同生父一般,也没有让徒儿走向歪路……所以,这个问题不存在的,肯定不会是师尊的。”辞秋来到了宁少心的身边。
宁少心似乎是已经累了,仍由辞秋把他抱起来。
“跟我来吧,钟离前辈,我带你去寒牢。”辞秋神吸了一口气说道“若是被我发现了是谁要陷害师尊,我……”
“你想咋样?屠他满门?”钟离似乎是放松了下来,和辞秋一前一后的走着。
“犹嫌不足。”辞秋看着怀里那比自己要高差不多两个头的宁少心,唇角带着的血液混合着砂土和发丝将一张好端端的脸都弄得不成样子,苍白脆弱的仿佛是一张宣纸,稍稍用力就会将其轻易撕碎。
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仙人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看到这里辞秋的眼又忍不住泛红,他本身就是一个比较感性的人,并不适合走修真这种无情无欲的路线。
钟离看着眼前那辞秋,辞秋想来温顺求和,这件事情是修真界统一的意见,那个冷冰不擅长言语要靠着自己的台词提前预设场景的宁少心的三个弟子。大弟子温润如玉,二弟子卓尔不群,三弟子克尔奉公。三个弟子都是极为出色的人中龙凤,比起另外两个,辞秋虽然能力不入另外两个,但辞秋要更受欢迎一点,毕竟谁不喜欢温柔且又处事能力极高的辞秋。
虽然说姿色和剑术都比不过另外两位,可光靠着宁少心的亲传弟子这个名声,太阴山第二掌门人的身份在那里,不少未出阁的公主千金乃至修真门派中的美女小姐都是上好的夫婿人选。
成人礼后求婚贴数不胜数,这点也是有目共诸的。
他从来没有过如此无情的时候。
不过话收回来,自己如果是辞秋这个位置,想来要做的估计和辞秋一样,既然对方都把示威糊到自己的连上了,单单是屠他满门又怎么够?
死,是最好的解脱。
钟离氏这么想着,他们已经通过太阴殿,穿过那冰冷的走廊来到了太阴山的最深处。
走廊的尽头是一处未经雕琢的天然圆形冰洞,四角的夜明珠散发着惨淡的冰冷光芒,从天花板上垂下的冰柱透彻冰蓝,在洞穴的最深处有着一张没有铺盖什么的罗汉床。角落里的一侧冰墙被早出,数百盏心灯供奉与此。
心灯,是太阴山所有弟子的生命迹象,虽然说这里熄灭心灯对人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如果在外游历的人出事了,心灯就会灭,这样太阴山也好准备后事。
这里原本是宁少心修行的地方。
不过听师尊说,这里最初是个牢房,墙壁上还有这用来紧固犯人的铁链。
小时候的师尊经常被师祖关在这里紧闭,据说也是因此而冻坏了面部神经。
最初听到的时候辞秋还不敢相信,但在钟离氏的佐证下,小时候的宁少心是出了名的疯。钟离澄川和宁少心两人是世交,小时候宁家出了意外,家里无长,所以钟离将年幼的宁少心接到了钟离家教导,但是那个时候宁少心因为无人看管,早就玩疯了,和钟离氏两个人偷过庙里的贡品,摘过别人家的果子,撵狗捉鸡可以说是顽皮之极。
后来宁少心被师祖看重,管教之下再也不会做那种事情,让钟离澄川倍感无聊。
关于这点,辞秋在因为公事和钟离氏走动之中才知道,他们的小公子小时候可是温润尔雅恪守礼仪勤奋好学简直是当时王公贵族的表率……直到宁少心入府带坏了他们的小公子。
这还真的是世事无常。
“对不住了,师尊,委屈你了。”辞秋将宁少心轻轻的放在了罗汉床上,将墙壁上的铁链拉扯过来。
冰冷的链条刺激的辞秋浑身发颤。
黑色的锁链固定在了宁少心的颈部,原本过于宽松的锁扣自动的锁紧到了合适的位置,将锁链上唯一的钥匙贴身收好。
不至于太松让犯人有逃脱的机会,但也不至于太紧让犯人无法呼吸。
钟离氏抬手收回了发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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