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也对。不过，还真没有什么地方是毫无风险的。”
“等我看过改造人的情况再说。”江凉的手指在守一的手心里挠了两下。那些回忆对于守一来说是苦难，如果他不想说，任何人都不能逼他。
徐寞没有再说话。
帝国科研部是独栋的大楼，江凉再一次站在门前时还有些感慨，当初离开这里时充斥着的不满、愤慨和伤心都好像化作了轻烟，不再是压在心头的沉甸甸的大石。
连带着徐寞都顺眼了不少。
“你该去外面看看的。”江凉对徐寞说。
“我是该休息一段时间。”徐寞回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该出去见见世面。”
“……”
十六见江凉连续几次怼人，不由得意识到至少自己享受的应该是高级待遇，食物链的底端原来是这个人。
徐寞带他们走的是他的个人通道，除了在门口接受了例行检查外，一路上没怎么遇到别人。
“在雨腾星上只抓到三个改造人人，应该是来不及带走。这三个改造人目前被专人看守，就算是我亲自带你们过去，也只能隔着看。”
“看看也行。”江凉把十六带过来的原因就是守一脸盲，若要认人，得靠十六。虽然徐寞他们也有一资料，可是那些过于官方，相比之下，十六和守一的反馈会更有价值。
然而，等到了隔离室外头时，有一人在等着他们，徐寞率先止步，低声说了一句“是莱亚”，然后隔着一段距离和莱亚打了个招呼。
莱亚和莱德有三分相像，应该是像了那个共同的父亲。在江凉看来，莱德同他的这个哥哥一比就是个小屁孩，瞧瞧这恰到好处的笑容，莱德至少还得修炼几十年。
莱亚的目光放在了守一的身上，要不是小启偶然说起他旅游时的一件事，再加上莱德这个二傻子，他还不会把这个改造人放在心上。一个从S小组出来的改造人可是比单纯只是被捡来的改造人有趣得多。徐寞避之不谈不代表他就真的会忽略此事。
“既然是徐教授邀请过来的人，那也不用隔离了。”莱亚对着旁边的士兵道，“你们要尽量配合徐教授和江老师。”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了江凉几人一张通行证。
经过莱德身旁时，江凉微笑表示：“您果然和莱德一样乐于助人。”
三个改造人被分别关在三个一面透明的单向可见隔间内，他们的手腕、脚腕和脖颈处都有一个圆环，内置神经毒素，一旦有意外出现，就会注入他们体内。
莱亚没有进入房间，隔着透明的一面观察。
第一个房间内是一个翘着二郎腿的女人，她身上的条纹病号服很肥大，但是仍然有一种挥之不的痞气。
十六见到她就开始往门边退，笑话，这个女人可是他见过的最为无赖的女人之一，他不想小小年纪就遭她的毒手，即使元五现在看起来一点攻击力也没有。
江凉揪住他的后衣领，“小十六见过这位漂亮姐姐吗？”
“十六见到我怎么不说话呢？”元五想过来捏十六的脸，可是立马就有士兵拦在了她面前，她眉头一皱，“啧，可真是烦人。”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看望我，我是不是得感激涕零？早跟你们说了，我是故意被你们抓到的，另外两个也是的，只不过他们是不怀好意，而我只是单纯地想离开而已。真没别的可说的。”元五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换上一副生气的面容，“你们还不信我，好心当做驴肝肺！”
十六告诉江凉和守一，“这是五号。”
“你们当初号码是怎么排的？”江凉有点好奇。
“自己随便选的。”守一看了眼元五的红瞳，心下顿时明了徐寞和莱亚的奇怪之处，“五号之前的眼睛不是这个颜色。”
十六也点头。
徐寞手上拿着一本册子，他道：“元五，暂时无法恢复机械形态，但我们目前还是无法对她和另外两个改造人的能力进行彻底封藏。”
“可以看看她的身体状况吧。”江凉问他。
“可以。”徐寞示意房间内的士兵，一个士兵在墙壁上点了一下，元五立刻仰躺在了地上，很明显，是那些圆环的作用。她的手脚都被迫摆成了规矩的样子，而且她此时无法动弹。
“你们这样很容易让我想歪的～”元五眼波流转，“徐寞哥哥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吗？”
江凉和守一走到她面前蹲下，十六离得远些，徐寞站在一旁。
“不不不，是我要对你下手了。如有冒犯，敬请谅解。”江凉同时拒绝了让元五昏睡过去的建议。苍天可鉴，她真不是想听元五继续调戏徐寞，主要是元五有一点最奇怪，那就是她到目前为止提都没有提守一。这么个大活人杵在这里，她不可能没看到。这说明元五在刻意忽略。
“五号，现在还有几个改造人活着。”
守一出声的瞬间，江凉正查看元五的眼睛，她感受到元五的反应有些不对。但是下一秒，元五就恢复了平常的调调，她语带调侃，“哎呀呀，本来不算上你的话，就只有五个了。十八号，你命真大。”
那么在S小组手上幸存下来的就有六位，还有两个在对方手里。这个也是徐寞知道的，元五只说自己想说的，他以为有改造人来了，她会吐露的更多，没想到翻来覆去还是不变的信息。
“你也不错。”守一站起来，“我可以先去另外两个房间看看吗？”
徐寞迟疑了一会儿后点头，“我和你一起。江凉，你等会儿再过来。”
“唉，徐寞走了，我好无聊。”元五叹气，她嫌弃地看着江凉，“臭女人，摸够了没。”
真正的翻脸比翻书还快，江凉笑了笑，“没呢。你的皮肤意外的不错啊。真是可惜，如果你能变成机械形态的话，我还可以看看女改造人的飒爽英姿。你们的设计应该和十六他们的不太一样吧，而且徐寞参与了总设计，那么四舍五入下来，你的机械形态还是他亲自经手的。”
元五的脸色一时变得十分不好看，“你给我闭嘴。”
果不其然，那些对徐寞调侃的话语从来就不是她的真心话。江凉只是这样说一说，元五就炸毛了。她猜得没错，自愿成为改造人的这些人都有一种矛盾的心理，既傲又怕。改造人的能力比普通人要强，得到的东西更多更好，可是这么厉害的他们却是由别人创造出来的，而且他们充其量只算个工具，用完就没有了价值。这让好不容易从社会底层爬上来的人受不了，他们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创造者对他们的支配权力，这会让他们仍感觉自己被奴役着。
“你又不给我钱，我为什么要乖乖闭嘴？”江凉干脆盘腿坐下，俯视着元五。
“而且你好像欺负过我家十六，我总要气一气你才好。”江凉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无辜。
元五的胸膛上下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她气极反笑，“你又算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若是放在平时，你的脑袋就只有被我踩在脚下的份儿。”
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嘴里的话也像是毒液。
江凉看了元五的脸一会儿，猛然伸手把元五的眼睛盖住，元五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她才大骂，“你把手拿开，怎么，是怕自己太丑不敢让我看了吗？！”
“十六，五号之前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十六不知道江凉问这个有什么用，他想了想，“是紫色的，就像宝石一样。”
“紫色的啊，让我脑补一下，这张脸配上紫色的眼睛……还挺好看的嘛。”江凉松开了手，“你这是用了什么药变成这个样子的？”
元五忽然就安静下来，她冷嗤了一声，“你们这些过着安稳日子的人问这些又没用。”
“是没什么用，纯粹想问问你而已。其他人的眼睛也是这样吗？”江凉还真的和她聊起天来了。“你们的红色没有守一的好看。”
“当然。”顿了顿，元五突然问道：“你和十八号什么关系？”
江凉的脸上带了真心实意的笑，“就恋爱关系呗。”
元五闻言沉默了很久，江凉坐得腿都麻了，她缓缓挪动一条腿，立刻就穿来酥麻感，她只好向十六伸出了手，“小六子，扶朕起来。”
十六：……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总觉得“小六子”不是什么好称呼。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该走了。”江凉原地活动了一下脚，打算干脆利索地走人。十六这才惊觉江凉在这里这么久说了一堆废话。
“……等等。”元五终于出了声，“能让十八号帮帮我吗？我不想死。”
江凉：守一的红是你们比不上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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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改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