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隽被季言抱住，庆幸脑海里画面他看不见。自己没有胡思乱想，他也融入了这个地方。

他们把自己当家人，他没有理由再放低自己。

“季言，不是怪你。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会是一个独立的人。”

宁隽很少直接叫他的名字，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出来听上去怪怪的。可季言依然没有松手，环在腰间的手臂依旧待着。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过了几秒。季言在一阵鸣笛声后松开他。

对他爽朗一笑。

“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么想的，走吧，吃饭去。”

“知道你还问。”

“再确认一下，不过我说真的。我还是觉得你是这样想的。”季言走慢几步留在宁隽旁边，诚心实意道：“哥，在这个家没有人嫌弃你的，我可爱你了。”

季言顺势挽起他的手，“知道了不？以后出什么事了还有我们帮你兜着呢。”

宁隽见他情绪好起来了，心里的担忧也不见了。盯着他扬起笑容的侧脸，开口回答。

“知道的。”

这个周末没什么事，季言打算周天的晚自习去早点。

想去书店逛逛。

重要的不是买书，重要的是逛店的这个过程。

季言经常拉着宁隽一起去书店，然后看了很多书的简介，最后再选两本杂志带走。

问他看了这么多，为什么没找到合心的。

他回答：“不，网上买更便宜，还有劵。休想多挣我一分钱。”

……

这也算一种勤俭持家吧。

还考虑到空手出去不好，拿两本杂志意思一下。

开学班上的工具书都是他和另一个同学一起来联系的。

一个会讲价，一个有会员。

他还说很享受逛书店的过程，遇见家里有的看过的书，总觉得有种看见老朋友的熟悉感。

亮晶晶的眼神停在厚重的书页，他其实也有很多书读不进去，他喜欢那种描写烟火生活的故事。

文学小说漫画都看，有趣的都能吸引他。

这次他连杂志也没拿，和他哥买了几支笔结完账走了。

到了门口他才开口。

“离谱，一支笔都能这么贵。”

宁隽也说：“我也觉得，不过还好标了价。”

季言从袋子里拿出来一只他经常用的黑笔，“不是我说，一支笔能写就好了。还是这种我经常用的好写。”

宁隽：“这就是你一次性拿三盒的理由？”

季言得意，好像获得了一个非常稀有又珍贵的东西。“对呀，我很容易弄丢的。多买几只备着。”

季言走在路上，路过很多小摊。“说的也是，我还有很多五颜六色的笔原本要画笔记。但是都没用上，全给我拿去画画了。”

街边的小吃香味扑鼻，虽然来学校前已经吃过了，但这个味道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买点吃的再回去。”

“又饿了？”

“没，馋了。”

到教室听见一阵哭声，季言拉开椅子坐下，一脸好笑的对赵越说：“不会吧，有这么不想读书吗？都哭了。”

“别说了，我都想哭。”

说完又马上靠在他身上，“呜呜呜，怎么办，我感觉什么也没学到。而且这个星期又要考试了……”

季言任他抱着自己，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啊。小考小玩大考大玩。”

季言对考试感觉不到焦虑反而是有点开心，只要不是上课他还挺愿意考试的。而且定考试的话周五下午五点就可以放学了。

考试当做题，成绩不关心。

赵越拿胳膊戳了他一下，“对了，今天换成英语晚自习了。你背单词没？”

季言突然晃过神了，他就说今天老是说做什么都不踏实，好像忘了什么。

有些紧张的看了眼多媒体旁边的时钟，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

“操……多少个单词。”

赵越翻了几页书，“大概五十个吧。”

季言听见这个数字对于十五分钟内有些庞大。

“放弃，直接打小抄。”

宁隽和季言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朦胧，蝉声一片。

两人并肩走着，简单的聊着在学校的那几个小时。

“哥，要月考了，你紧不紧张？”

宁隽回想起，刚回教室就看见班主任在里面。他还是有点紧张感的，教室很安静。

杨林道：“马上考试了啊，我们班同学好好看看自己适不适合学理科。内部消息这次有机会换科，我们班平时小测验都排在后面和这么努力都上不去的同学可以考虑一下啊。”

“也不要有什么压力，都是为了考大学。万一到文科以后成绩就好了呢。不过也别气馁，先好好考。今晚上我没有晚自习就在办公室，有问题来找我，谈心也可以来。”

他对于选文选理一开始没什么意见只是发生了些事让他决定要与季言分开。

高一过得很平常，愉快的日子很多。他们也不需要补课，所有的假都是正常放。

还有各种各样的活动都是为了高一的展开，各部门社团的招新举办地火热。

两个人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什么，在有十二个班，五百多名学生的情况下还能分在一个班去。

上课下课，写作业打闹几乎都在一起。参加大大小小的活动也是相互陪同。

运动会参加了次接力赛，当时宁隽是见还差一个才报的名，刚好季言也在。

比赛那天，激动人心的欢呼和高昂的音乐让赛场上的人热血澎湃。

他站在烈日下，塑胶跑道的热气蒸在脸上，红扑扑的，额头已经出汗了。

枪声响起，宁隽的神经也紧绷着。往后看着班上的人奋力加速。准备接棒第二位同学的也在蓄力，他莫名感受到了一种紧张。

心跳加快，手心冒汗。他担心追不上也害怕拿不稳接力棒。

抓着衣角不怕别人笑话的捻起来，尽量让他对自己不会手滑的信心大一点。

刚才从身边已经跑过去两个了，要不了几秒接力棒就稳当的拿在他手中。

所担心的事什么也没发生。

他下一棒是季言，跑的过程他眼里就只想超过前面两个。

快速交换的脚步和明确的目标让他忽略了班上同学的加油声。

一直到他变成第二即将是第一，接力棒就落在了季言手上。

他稳住呼吸，手握成拳咳嗽了几声。小跑直到中点。

季言和他的对手展开了猛烈的竞争。

最后一百米极限冲刺，所有人都在为这场比赛欢呼。

宁隽见他跑起的样子，拼命想超过对方的神情。

人群的热潮让他心跳加快血液再次涌动。

终于，他看见季言先一步冲过了终点线。

老师吹响口哨，示意名次，工作人员防止同学们上前。

管不了这个同为运动员的宁隽，他大步上去接住他。

季言像是没骨头一样，软趴趴的拖在他身上。

宁隽在小心尝试把他扶起到旁边，谁知道季言抓着他的小臂借力站直着。微眯着眼对他说：“哥，我厉不厉害？抱了个第一回来。”

不知是阳光太刺眼，还是眼前的少年扬起的笑容太耀眼。宁隽感觉全身的血液流速都慢了下来，心跳漏了几拍又迅速接上。

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季言又靠在他身上，他抱着人拒绝掉帮忙。

扶到人群热闹以外，工作人员和老师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次比赛了。

此时的季言正跪坐在足球场上，努力让呼吸变平缓。阳光照着眼睛疼，他掀起宁隽的衣摆就往脸上盖。

让原本就不知所措的宁隽更加紧张，他立马把外套的袖子盖在他眼睛上。

盯着靠在腿上的季言，起伏的胸膛，微红的脸颊，乱掉的呼吸以及快要震破耳膜的心跳。

等恢复好以后又立马对他笑嘻嘻的，追问他刚才他的表现是不是很精彩。

他没有扫兴，默默掩饰着内心的不正常回答他。

“嗯，很厉害。”

宁隽后来有好好想过那时候的悸动算什么，试图把它归结到吊桥反应去，可是怎么解释他追随的目光。

他虽然心神不定，可依然没有什么大动作。

一切表现得和往常一样。

季言把他当成一个好哥哥，他就不能生出别的意思，更不能有什么动作。看他的眼神必须和原来一样，表现只能是哥哥样。

如果做出什么越级的行为，他不知道会对他和家人带了什么样的灾难。

爱是对的，被爱的人是对的，但只要踏出一步就会落得惨烈的下场。

好在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宁隽掩饰不了多久，所以在分科的时候选择从日常相处的时间上减少。

他其实还抱有着少相处少见面就可以防止这样的情感生长蔓延的想法。

做不到，且不说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季言本身就很会来事。从身边人的交流中，还有下课跑上来的身影。

没能避开，

“哥？哥！你又在发呆，到底是在想什么呢？”季言久久听不到回答，自圆自话。“不会吧，月考让你犯愁了？”

宁隽咳了一声，“还好，你呢？”

季言走上花坛，宁隽慢下步子跟着。

“我？我当然不紧张了。考试还可以不上课，又可以早点回家。”季言摇摇晃晃的走了，最后到头了跳下来。

宁隽下意识扶着他的手臂，季言顺着他的动作直直的看着他。

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不说话，好像有什么心事。

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宁隽顺势把季言脱下的校服拿在手里，一脸轻松的样子。

“怎么可能。”

季言看着他把自己的衣服搭在手上，就这一件小事，莫名觉得开心。

露出笑来，“那就好，有些饿了。哥，回家给我做吃的。”

宁隽左肩下塔把书包转到面前，从中拿出包威化饼干。

季言接过，是芝士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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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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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