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离集合时间越来越近,他们竟然还是不慌不忙,没有一点紧迫感,极其懒散,这让陆绎受不了,他脸上也渐渐的出现了不耐烦。
朱建华最是会察言观色,一看陆绎不高兴,朱建华赶紧催,“余得勇,赶紧快点啦!”
余得勇也被催的烦了,“催什么催啊,去的再早,也不可能给我们满工,得过且过呗,慌什么慌啊!”
见他们这样的态度,陆绎也懒的再等,直接说:“那我先走了!”
朱建华脸都没有洗好,赶紧跟上去,“陆绎你等等我!”
袁喜兵也跟了上去,剩下余得勇,一看,没有人和他站在一个战线上,只能牙不刷脸不洗的跟了上去。
等到他们所有人都到达集合地点上,陆绎看了看表,四点五十八分,离规定时间五点差两分。
割麦子的过程中,陆绎得知,男女是分开干活的,不但干活分开,得到的公分也不一样,叫“同工不同酬”,一个男劳力一天满工是10个公分,早上两个公分,上午和下午各四个公分,女劳力一天满工是7个公分,早上一个公分,上午和下午各三个,不光看上工的时间,还考虑干活的多少!
陆绎没有想到的是,赵若涵这个不雅观的手套还真起到了很好的防护作用,肌肤不直接和镰刀和麦秸接触,疼痛减轻了不少。
......
才第二天割麦子的陆绎说不上很快,但是也不算慢,在所有人中也算的上是中上游。
对于粮食,陆绎是抱有神圣的敬畏之心,民以食为天,粮食是人得以生存的根本,大明时,天灾几乎每年都发生,往往这个省发生了洪涝,另外一个省份却发生了严重的干旱,还有所有人都无法抵抗的地震、瘟疫,每一次的灾祸的发生,都是浮尸遍野,易子而食,千里无炊烟。
对于陆绎保持的这个速度,知青中是有人有怨言的,特别是余得勇,平常的他们得过且过,哪知道却来了陆绎这个傻子,竟然拼了命的干活,一整天下来,他们都累的像个牲口一样。
因为要抢收,下午干的时间格外的长,队里也通知,所有人延长两个小时,算十二个公分。
等到收工时,天已经黑透了,记分员打开了手电筒开始给每个人记公分,其他人都关心公分的多少,都凑过去看看。
陆绎和他们不同,他关心的是记分员手里的灯,太神奇了,灯光照耀下如同白昼一般,他摘下手套揣到裤子兜里,活动活动关节,问朱建华,“那多少钱?”
朱建华看了看,问:“你说手电筒?”
陆绎点点头,原来这个新奇的东西叫手电筒,他对这些未知的东西格外的感兴趣。
朱建华:“差不多2、3块吧!”
才两三块,不算贵,有时间的话要买来玩上一番!
陆绎对公分不关心,不代表其他知青不关心。
以前他们没有满工那就算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干活不积极,今天跟着陆绎,那可是一点都没落下,必须要去看个清楚明白。
几个大男人抹不开面,都不愿意去看,无法,还是余得勇揽下这个活儿。
等余得勇好不容易挤到跟前,正准备看的时候,计分员王双喜咋呼起来:“去去去,你看什么看,看了也是白看,你们也不是满工!”
王双喜四十来岁,是王冬梅二叔,平常最看不惯他们这几个知青!
这下,听王双喜这么一说,余得勇更要看了,结果一看,还真是,其他人都是十二个公分,他们每个人才9个公分,他奶奶的,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他们又不比别人干的少,凭什么不能是满工。
余得勇脾气立马上来了,“凭什么我们要比其他人少3个公分?你说少就少啊?”
王双喜当了这么多年计分员,通常都是其他人巴结他,很少有人跟他对着干,这下余得勇竟然直接下了他面子,他有点恼羞成怒:“你们就值9个公分,怎么得,还想打人啊!有本事你打啊,谁不打谁是孙子!”
这下余得勇气血上涌,一手抓着王双喜衣服,一手就要挥拳头,其他人赶紧过来劝。
“松手!”语气格外凌冽,陆绎上来一把抓住了余得勇的胳膊肘。
“不松!”这么几年来,他们知青经常被村里人欺负,余得勇的情绪一下子达到了最高,今天逮着这个突破口,一下子就发泄了出来!
“我说松开!”陆绎久居高位,声音让人不寒而栗,目光更像是出鞘的利刃,杀气腾腾。
面对如此强硬的陆绎,余得勇终于松开了手。
王双喜整了整衣服,嗤之以鼻,“小样!”
陆绎双手插在裤兜里,站的笔直,他比王双喜高了快一个头,居高临下:“怎么称呼?计分员同志?”
此时的王双喜感受到了压迫感,不由的后退一步,“你谁啊!挺横啊!”
陆绎跟着往前走了一步,给人的气势,如泰山压顶一般,“不认识我啊?没关系,从现在起,你就认识了,我是陆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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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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