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看着他们一家人在那母慈子孝,他突然很想念母亲,既然自己能在这个世界活过来,那这个世界的陆绎是不是也到了大明替自己活下去了呢?
如果大明的自己就因为惊马而亡了,那场面的悲凉自己简直不敢想象,两位兄长的早逝几乎要了母亲半条命,如果自己再出了事儿,叫她老人家还怎么活呢?
此时,陆绎心里堵的慌,对母亲的思念和担忧来回折磨着他,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无以言状。
他径直走到外面,在院子里站着不动发呆,此时的他突然想抽上一支烟,希望通过承受吸烟时的痛苦来缓解内心的焦虑。
病房内:
赵建国的情况比昨天好了不少,现在自己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明天的话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赵若涵带来的红薯窝窝太硬,赵建国暂时还不能吃,王燕心疼儿子,咬咬牙,让赵胜利去医院的食堂里给下了碗鸡蛋面条,花了3毛钱!
热腾腾的面条上卧了一个鸡蛋,还洒了一层零零星星的葱花,实在是太香了,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等吃完饭之后,赵若涵收拾收拾碗筷准备去洗碗,这医院虽然说只是镇上的卫生院,不过却也安装了水龙头,倒是方便了病人家属洗洗涮涮。
等赵若涵洗好碗准备再次进入病房的时候,她看到陆绎还是站在那发呆,看上去兴致不高的样子,女孩一般都心思细腻,更别说观察对象是陆绎了,赵若涵在他身上倾注的心思就更多了,当下就想到了他应该是想家了吧!
看着不高兴的样子,赵若涵就忍不住想过去问问他,“你是不是想家了?”
面对赵若涵如此直白的问,陆绎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这么问?”
“虽然你已经高中毕业了,不过还没有成年啊,离成年还差两个多月呢,想爸妈也是正常的啊。”
陆绎很好奇,难道赵若涵还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不成,“你知道我的生辰?”
“我知道啊,你出生在1956年的8月5号,农历6月29,今天是农历4月23,如果你要是按农历过的话,离你生日还有整整两个多月呢。”说起来陆绎的生日,赵若涵简直是如数家珍,这么多年了,她对陆绎的了解也仅限于这些了,而且这些还是陆绎他爸告诉她爸的,说是效仿古代的互换庚帖,同样,她的生日也告诉他们陆家了,陆绎会记得吗?
听赵若涵说的这么仔细,陆绎也猜到了她是怎么知道,她虽然看上去很懂事,又早早的开始操持家务,可实际上还是一个十四五的女孩,心思和那些世家贵女是一样的。
“你记的倒是清楚。”
赵若涵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不说出来,她心里难受,“那你记的我的生日是哪天吗?”
陆绎摇摇头,“不知道。”虽然有点伤她的心,他还是不想花心思去骗她。
虽然赵若涵问之前早就知道答案,可是,陆绎亲口说不知道,她还是有点难过。
等赵若涵稍微长大一点,再加上两家断了往来,赵若涵就知道她和陆绎这辈子是没有什么缘分了,断了就断了,对她来说,陆绎他只是一个符号,只是一个从小到大的念想,就当做她这辈子命里没有富贵命罢了。
可是当陆绎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他不再只是一个符号,而是一个具体的人,他长的比她见过的所有男的都好看,长的好,个子又高,就是不说话,往那一站,让人看着就高兴。
坦白的说,她就是喜欢陆绎,就这么简单。
对陆绎来说,家里发生了变故,他们兄妹俩迫不得已,来到这乡下,是不幸的。
可是对赵若涵来说,这场变故却是成全她了,虽然这么说显的很自私。
她妈一直希望,他们家能通过陆家的关系,把她两个哥哥送进城,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希望破灭了,也不知道陆绎能不能回去。
就算是陆绎这辈子都没办法回城了,她也认了,等她毕业后,他们两个人都有手有脚,上工的时候勤快能干,回到家里再做些小生意,就像今天,她可以编草帽拿去卖,院子里还可以种菜,过不了几年,他们就可以盖两三间房子了,就算是盖不起青砖大瓦房,她也不在意。
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就像戏里唱的:喂上一口猪,再养上两头牛,鸡子院里飞,鹅鸭池中游......
陆绎现在记不住她的生日,没有关系,以后记住就可以了,“我出生在1959年02月22号,农历正月十五,也就是元宵节,以后每次要过元宵节的时候,你都会想起来我生日。”
他们农村人都是按农历过的,根本不知道哪一天是阳历几月几号,为了和陆绎保持一致,她特地查了1959年的日历,才知道元宵节那天是2月22号。
陆绎没想到,赵若涵竟然会这么大方的告诉他,这作风可比世家贵女们豪放多了,而且日子还那么特殊,听过一次,想忘也忘不了。
眼下,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
“你好了吗,可以回去了吗?”
赵若涵颔了颔首,回答:“我给我妈说一声,咱们就可以走了。”
说完,赵若涵小跑进了病房,陆绎在院子里等着她。
等两人出了医院的时候,赵若涵突然不想那么早的回去了,她脑子里有了个疯狂的想法,她想和陆绎一起去四高门口转一转,也许这辈子自己就和高中无缘了。
“陆绎,我们到四高门口去看看吧!”
等陆绎点头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呢。
四高坐落在长丰镇大街的南边,大门朝北,仔细看,隐隐约约能到门上的几个大字:扶河县第四高级中学!
几个大字写的苍劲有力,将军一样。
因为麦忙放假,大门紧闭着,平常这时候,通过缝隙都能看到教室透过来的光,今天,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自古以来,书院都是神圣的地方,是天下有志之士求学的地方,在陆绎看来,这所高中亦然。如果不是出生在锦衣卫世家,陆绎也想做个清清白白的读书人,十年寒窗,一朝蟾宫折桂,金榜题名,继而做一个纯粹的为国为民的纯臣。
奈何,他父亲陆炳从嘉靖皇帝的儿时玩伴起步,依靠救皇帝于火海的功劳得到皇帝的恩宠,逐渐成为朝野中的举足轻重的人物。不管是吏部、兵部的官员升降,还是户部、工部的收付结算,乃至刑部的审讯断案,都要经过父亲的裁决;朝廷有一半的言官都是他的门生,称父亲“势倾天下”也不为过。
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就算自己是陆炳的儿子也做不到随心所欲,只能按照父亲为他选的这条路,而且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道路的尽头到底是一片花团锦簇、富丽堂皇,也或者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尚未可知。
赵若涵:“平常这时候,里面的学生都在上晚自习,今天因为放假,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陆绎问:“你进去过吗?”
赵若涵:“没有,这哪是你想进就能进的?门口看大门的老头很厉害的,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是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呢。”
既然来到这了,陆绎倒真想进去看一看,如果只能爬墙进去,他倒不介意做一回梁上君子。
“进去看看?”
赵若涵惊呆了,大门紧闭着,院墙有一人多高,怎么上去啊。
“我上不去。”
陆绎一句话都没说,沿着围墙走了二十来米,这样就离大门足够远了,以免惊动看门的老头,然后手臂向上一伸,双手就搭在了墙头上,然后双臂用力,用脚使劲蹬了下墙壁,腹部就趴在了墙头上,再抬起一条腿,整个人就骑坐在了上面。
坐稳之后,陆绎把一只手伸向了赵若涵,很明显,他要拉她上去。
此时的赵若涵,心里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从小到大,这十五年里,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这还是头一遭,而且带她一起闯祸的还是陆绎。
赵若涵心里既害怕,又雀雀欲试。
几秒钟后,激动雀跃战胜了理智,她还是把手伸到陆绎掌中,她喜欢这种超越理智的疯狂,浑身上下都在悸动,比喝糖水还让人回味无穷。
她的手被陆绎握住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陆绎掌心的温度要比她的高很多,热热的,不过那也没有她的脸颊热,脸颊可是滚烫滚烫的,放上去个鸡蛋,说不定都能给烫熟呢。
赵若涵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整个人都已经趴到墙头上了,慌张中甚至忘记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把腿抬上来。”陆绎低声说
“偶。”赵若涵按照陆绎的吩咐,抬起了一条腿,和陆绎一样,坐在了墙头上。
这时候,赵若涵更害怕了,左右都不着地,她万一掉下去该怎么办呢?
情急之下,她抓住了陆绎的胳膊。
“放轻松。”说完,陆绎就把另一条腿也抬了过来,手摁住墙头,下一秒,双脚已经落了地。
赵若涵自己不敢下,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陆绎。
虽然没有月光,陆绎看不清赵若涵脸上细碎的表情,但是他也想象的到她有多么楚楚可怜。
他还真是无可奈何,伸出双手,箍着她的腰,把她抱下来。
从6点到到11点,5个小时过去了,字数终于凑够了,累成狗,裸更伤不起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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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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