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将计划顺利的消息传到了莫负这边。莫负知道机会来了,她叫来李嬷嬷,唇语问道:“我们要知道小姐尸身的下落了。”
李嬷嬷激动的不禁提高了声音问道:“如何做?”
莫负让李嬷嬷过来,李嬷嬷附耳过去…
第二天上午,苏翎向太子妃请安,太子妃笑道:“恭喜妹妹了。”
苏翎也满脸笑意表忠心道:“留君以后定会好好孝敬姐姐,先前被柔侧妃养的不懂规矩,日后妹妹严加管束,让她知道谁是嫡母,应该敬重谁?”
太子妃知道这是表忠心呢,她并不在意这种虚情假意的忠心,自古以来妾就是妾,有何资格与主母谈条件表忠心。
但太子妃还是要做表面功夫的,笑道:“本宫看还是妹妹适合照顾郡主。”
苏翎继续恭维道:“日后我们娘俩还要靠姐姐的庇护呢,小郡主日后也要靠着太子妃姐姐找个好人家呢。”
太子妃客气的回道:“府中的孩子本宫自当尽心尽力,况且本宫也实在喜欢留君这孩子,清秀聪慧,虽说有些不懂规矩,但日后耐心教导定是个秀外慧中的皇城典范。”
苏翎起身行礼:“那妹妹就替小郡主谢谢太子妃了。”
李嬷嬷和莫负这边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静等夜晚的到来。
太子妃和苏翎聊的正在兴头上,只听芍药在门外不懂规矩的大喊大叫,太子妃恼怒道:“秋菊去看看是何事?这般不懂规矩。”
秋菊快步走到门外,芍药见秋菊前来,马上跪在地上,哀求道:“我们柔侧妃用了早饭后便身体不适,神经恍惚,看着有些不对,可能有人下毒谋害侧妃,还请姐姐禀报给太子妃。”
秋菊有些嫌恶的看着芍药,她一想起自家太子妃金尊玉贵的,受了多年的气和委屈,全是败柔侧妃所赐,于是高傲的冷声道:“病了就去请府医,太子妃又不会治病。”
芍药不停的磕头哀求,秋菊一把推开她:“我们太子妃身体不适正在休息,你们这点小事莫要惊扰了太子妃。”
秋菊说完便转身离开,芍药瘫坐在地上,她知道这肯定是推脱的说辞,真是强盗众人推,只能起身失神落魄的离开。
秋菊将苏柔身体不适的消息禀报给太子妃,太子妃这人向来精明,一副慈爱和善的样子,坏事从来不亲自动手。
太子妃听后故作担忧的样子对苏翎说:“这可如何是好?”
苏翎也知道太子妃在装模做样,这是等着自己呢,她对秋菊说:“要不你先去看看?昔日宠妃被关在偏院,被外人知道了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有损太子府的颜面。”
秋菊看向太子妃,太子妃轻轻点头表示应允,秋菊行礼离开。
太子妃笑道:“本来以为妹妹年龄小办事可能稍有不周,今日看来,妹妹是个办事稳妥的,本宫刚才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还好有妹妹在。”
苏翎起身行礼道:“能帮太子妃姐姐分忧是苏翎的荣幸才是。”
太子妃有些疑惑的问苏翎:“妹妹刚进府的时候和现在完全不痛,能有这样的转变姐姐替你高兴。”
苏翎回:“以前是妹妹太过不懂事,被太子不喜,被人陷害,吃了苦头才知道活着不易,还好有姐姐的庇护才能让苏翎稳重懂礼。”
太子妃起身走过来拉着苏翎的手,安慰道:“妹妹这般想就好了,人啊总要成长的。”
苏翎低头恭敬不已,这副模样太子妃很是满意:“今后我们姐妹二人还要相互扶持啊。”
苏翎马上跪下:“妹妹日后唯太子妃姐姐马首是瞻。”
太子妃将苏翎扶起来,这时秋菊也回来了,禀报说:“太子妃,奴婢刚才去偏院,柔侧妃趴在地上,确实有些精神恍惚,看着不正常,需不需要给柔侧妃请府医?”
太子妃看着苏翎道:“妹妹你与柔侧妃一同长大,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装的?”
苏翎马上会意,接道:“柔侧妃向来手段多,我们先观察观察。”
太子妃对秋菊说:“听懂了吗?就按翎侧妃说的办。”
夜晚到来,莫负换了闻樱的衣服,李嬷嬷将莫负打扮成闻樱小姐日常的装扮,乍一看真以为是闻樱,李嬷嬷红了眼圈,背过身抹了抹眼泪。
莫负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恍惚之间看到了小姐,莫负唇语告诉李嬷嬷今日要说的话,李嬷嬷郑重的记下。
夜深人静之时,莫负和李嬷嬷小心翼翼的走出小院,直奔偏院,好在偏院荒凉,分在这里的仆人早就偷懒喝酒赌钱去了。
二人一路畅通,推开吱呀破旧的大门,院中杂草丛生,李嬷嬷拾起一根树枝在前面探路。
主仆二人来到门前,突然听到房中女人的声音:“谁?”
莫负猛地推开门,一步一步坚定的走进来,苏柔看到进来一个人,但是未看清容貌,她坐起身,抚了抚头发,整理整理衣服,如昔日那般,只不过语气冷淡的问道:“是何人来见本侧妃,也不通报一声。”
莫负慢慢的走到苏柔跟前,这时李嬷嬷说道:“柔侧妃您仔细看看这是谁?”
苏柔抬头看清女子的容貌,有些疑惑有些震惊,突然慌了神,后退两步,指着眼前的女子道:“你是谁?你不是死了吗?不对,你不是她…”
李嬷嬷上前说道:“柔侧妃怎么连我家小姐都不认得了?”
苏柔神情恍惚,躲到桌子后面,怒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活着我都不怕你,死了…死了我更不怕。”
莫负就这样一步一步的逼近,李嬷嬷冷声道:“我们小姐在下面很是寂寞,今日来带柔侧妃下去陪伴呢。”
苏柔大惊失色,抄起桌上的水杯就向莫负砸过去,莫负身子一歪便躲了过去,苏柔慌乱的又跑到床上,抱着枕头挡住自己的头,她念叨着:“这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莫负上前一把拽住苏柔的手腕,冰冷的触感蔓延苏柔的全身,她死命将自己的手腕挣脱出来,跪在床上哀求道:“闻妹妹,不是我害的你啊,你是自己想不开,和我无关啊。”
李嬷嬷气愤道:“自打小姐进府以来,柔侧妃处处为难,将小姐故意推进水中,还不让府医来医治,只要不顺心就来责骂我家小姐,语言污秽侮辱,小姐不是你亲手杀的,但也是你逼死的。”
苏柔怒吼打断:“你们不去找太子妃麻烦,找我干嘛?这一切都是太子妃授意的,你们去找她不要来找我。”
李嬷嬷回道:“太子妃可没有出言侮辱我家小姐,倒是你死到临头了,还妄想攀咬太子妃。”
苏柔恼道:“你家小姐看来也不是个拎得清的,从你家小姐进门之时,太子妃便开始挑拨,她说太子亲自去迎亲,这是无上荣耀,而当年迎娶我时,却没有亲自迎亲,你们也不想想,太子府后宫是太子妃管家,如果没有她的默许,我岂敢欺负你们?做鬼也不做个明白鬼。”
莫负突然掐住苏柔的脖子,苏柔见眼前的鬼魂双眼流出血来,她吓得浑身发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嬷嬷见时机成熟,缓和了语气对苏柔说:“我家小姐的尸身不知道被你们藏到了何处,找不到尸身便不能轮回,只能游离在太子府,日复一日,怨气不断积攒,眼下怕是不闹出人命不罢休。”
苏柔马上说:“我…知道…在哪里。”
李嬷嬷上前掰开莫负的手,对苏柔说道:“今日能不能活命就看柔侧妃自己的了。”
苏柔大口喘着气,咳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你们住了那么久都没发现?就扔在你们院子后面的池子里。”
莫负和李嬷嬷震惊的对视一眼,说时迟那时快,莫负瞬间捏住苏柔的下巴,将一颗药丸塞了进去。
苏柔大惊,骂道:“你们给我吃了什么?我都说了还不肯放过我,你这个低贱的商户女,下贱,等我做了鬼照样欺负你、侮辱你。”
莫负一手砍在苏柔的后颈,苏柔马上昏死过去,主仆二人已经打探出闻樱尸身的地点,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太子府这帮禽兽,竟像扔处理猫猫狗狗般随意扔进了水中。
李嬷嬷回到小院中,坐在院中久久不能平静,莫负倒了一杯茶递到李嬷嬷的手中,李嬷嬷带着哭腔道:“小姐最怕水啊!”
莫负唇语告诉李嬷嬷,让她找机会将儿子阿贵带进来,让他帮忙打捞小姐的尸身,其他人她信不过。
李嬷嬷连连点头答应,承诺这几日找机会出去。
第二日,苏柔醒来,她突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刚跑出去就被大门外的婆子抓住,她大喊道:“这里有鬼,我不要待在这里。”
芍药赶忙上前给两位婆子塞了银子,将主子扶了进去,苏柔虽然精神恍惚,但她还是认得芍药的,她哭诉道:“芍药,你快想办法啊,这里有鬼,闻樱那个低贱的商户女,做鬼了也不放过我,她昨晚来了,还给我吃了毒药,想要我下去陪她。”
芍药以为小姐被梦魇了,只能安慰小姐:“小姐,闻侧妃早就投胎了,她不会来的,肯定是小姐做了噩梦,今晚奴婢陪着您。”
苏柔疑神疑鬼的看着周围,死死拽住芍药,一脸紧张的说:“一定要陪着我,她今晚还会来的。”
芍药点头,小心翼翼扶着主子到床上,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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