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患正在和张思源游湖。

他在府中闷了几个月，和张思源不期而遇望月楼，心里是很开心的。

和朋友一起喝酒吃肉吹吹牛，本来就是他喜欢的社交模式。

所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张思源的游湖邀请。

坐在船尾，在仆人撑着伞带来的阴凉下，把脚放进清澈宜人的湖水里，吹着不时拂面的微风，倒真不觉酷暑的午后炎热难耐了。

远处是荡漾的碧波，两边种满垂柳和酿酒用的花树，街上行人少了许多，耳边没了嘈杂，姬无患感觉心中安宁了许多。

游船随波晃荡着停在湖中间。

习惯午睡，姬无患忍不住打起了盹，头一点一点的，直到被一只手按住，然后感觉一道热气袭来，他睁眼迷茫看去。

就见张思源满脸紧张地凑过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呼吸急促起来，说道：“安儿兄，张嘴。”

姬无患想过张思源会报复，这几月还以为对方的报复就是疏远自己，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以嘴还嘴的报复……

这报复的反射弧未免过于长了……

风儿吹得船儿晃荡。

走神的时间他的牙关已经被撬开，姓舌的被对方激动地吸吮，同时他听见阿福的低呼，抬手竖起手掌，拒绝了阿福的阻止。

就玩儿玩儿吧，不会怎样。

反正没心上人。

反正正无聊。

在古代，纨绔没男色很少见，漂亮姑娘玩腻了，都会把目光转向同性，只要不影响成亲生子，父母大都不会过问。

他们从船尾滚进船舱。

姬无患先起了反应，呼吸粗重地扒张思源的衣服，在他耳边道：“思源兄，谁想谁啊？”

张思源精神亢奋不已，从没体验过这种心痒难耐的感觉，喉结滚动两下，侧脸对外喊道：“给本公子放下帘子，捂住耳朵！”

“是！”

两人的随从忙放下船舱四周的竹帘，面朝湖面纷纷捂住双耳，皆是满脸的好奇。

阿福武商就放下手，盯着面前的竹帘，心里高兴想道：少爷终于愿意出府玩了，果然是周吉年搞的鬼，害少爷不快乐这么久！就应该和朋友一起出来玩儿！

姬无患不知道阿福在替自己高兴，他只知道张思源正欲往自己花地送润滑，浑身一凝，一脚把他蹬开！

张思源面色一顿，迷茫了片刻。

注意到自己还是第一次和姬无患祼身相对，不由面上一红，蹙着眉头盯着好友的脸色。

瞧人捡起亵裤准备穿了，张思源忙道：“安儿兄且慢，我下我下！”

闻言，姬无患挑眉，得意哼哼。

瞧张思源自助的差不多了，他才把人拉起来，按趴在软榻的船栏上，蹙了蹙眉头，毫不留情冲进花地。

既然思源兄你有备而来，那小爷便不对你客气了！

接招吧！

“安……安儿兄，你谋杀吧！”

张思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扭着头满脸冷汗，目带薄怒道：“你和我有仇吧！”

姬无患粗喘，“少啰嗦。”

言罢，自顾自地干起活来。

张思源骂骂咧咧，骂着骂着突然就歇了下来，怪叫一声，声音软了几个度，仰头紧握着船栏，浑身发颤：

“安儿兄……”

“做甚？”

姬无患鸣金收兵，应道。

“再来一次可好？”张思源瘫坐在软榻上，满脸潮红地请求道。

姬无患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下次吧。”

张思源目露失落，“安儿兄，听说你与周吉唔——”

听他想提周吉年，姬无患上前堵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警告道：“小爷刚请道士赶走他，你少提这人！”

张思源点头，目光迷离地搂住姬无患的脖子，“安儿兄……最后一次……再玩儿最后一次。”

“你说的，给小爷记住了。”

这么说着，姬无患垂眸操作了一下，满足了张思源，感受着游船的晃荡，突然就想起齐平安了——

齐平安的活，是真好，和齐平安玩，比现在爽多了。

事后，他没了游湖的兴致，带着一队佣人返回丞相府。

张思源还留在船舱里回味无穷，无比期待下次和姬无患的见面。

姬无患是不想再和张思源玩这项运动了，奈何第二天一大早，张思源就冲他卧房里找他玩儿……

姬无患隔着床幔骂了来人一顿。

张思源也不恼，钻进床幔里飞快把自己扒光，拉下姬无患腿上的短裤，低头直接把自己念了一夜的鸟吹醒，气喘如牛地坐了上去……

姬无患惊呆了。

他没想到张思源居然这般厚颜无耻！

“安儿兄，话本上的巨根说的便如你这般，果然令人忘不掉……”张思源抽空感叹。

姬无患闭上眼皱眉吸了口气，暗暗咬牙想道：张思源，你夸我也没用，小爷让你再也不敢踏进我家门一步！

半个时辰后，张思源被他的两个随从抬着从丞相府后院离开。

往后他再也没敢邀请姬无患玩儿这项运动，因为真的会□□到颜面尽失，他丢不起这个人……

姬无患满脸晦气的去景观湖洗澡，游高兴了才爬出来，刚上岸就被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抱住，垂眸一看，不是那个十三吗？

就前天晚上宠幸的那个。

“安儿少爷，香香好想您啊～”

这女人说着话还在用胸脯蹭姬无患，手还往姬无患满是湖水的鸟上逗。

姬无患抽抽嘴角，感觉自己可能会和西门庆一样，死于纵欲过度。

太阳有些大了，姬无患感觉浑身发热，一把推开十三，瞪了眼在一旁捂眼睛的阿福，“给小爷更衣！”

“好的好的。”

阿福忙跑过来，隔开蠢蠢欲动的十三，瞥了眼少爷的家伙，顿了一下果然移开视线，心情愉快地帮姬无患穿好衣服。

少爷可真大啊！

以后少爷的心上人可有福了～

嘿嘿，阿福也让娘子幸福了～

可能因为瘦下来帅得明显了，这两天后院的女人频繁出场刷存在感。

姬无患的脸都快被亲僵了，嘴都被亲麻了鼻子被香味熏得都快失灵了，烦得他数了下自己的小金库，准备把这批女人都各送各家。

今天又被两个自己都快遗忘的女人抱着哭诉她们的寂寞……

当天夜里，姬无患靠在床上，吃着葡萄干享受着阿福的手摇风扇，随意问道：“阿福，你之前一家四口一年要花费掉多少两银子？”

“不超过十两。”阿福答道。

这个答案在姬无患的意料之中。

他记得历史老师说过，在古代，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费，最多也不过十两，还叫大家看古装剧注意保护脑子。

说那种一出手就是几十几百两的江湖侠士都是——干脏活赚的钱！

不过，为了符合现在的人设，他还是故作震惊道：“十两？小爷在如意阁吃顿饭都不止十两！”

阿福笑，“少爷是老爷儿子，这是应该的。”

姬无患眨眨眼，往阿福嘴里塞了把葡萄干，点点头道：“那倒是，谁让小爷会投胎呢～”

阿福笑弯了眼，这些年他已经攒了不少银子了，都是少爷赏的，但他也不敢大手大脚花，都让娘子存银庄了。

有了这个一家人在京的真实年花费作为参考，姬无患心里有了算计，第二天就让阿福把分成十六份的银子分一分，把十六个女人全都赶了出去。

他实在受不了了，每月给这些女人8两月钱，这些女人一点情绪价值都给他提供不了，只想着榨干他。

他才16岁，鸟用的都有些发黑了！

没有一个人关心过他，只想乘他的鸟飞上云端体会飘飘欲仙。

要她们何用？

屁用没有，还吸他的零花钱！

不要脸，抢16岁少年的零花钱！

我呸！

姬无患这次是毫不留情。

有的女人拿了钱欢天喜地收拾铺盖卷走人，有的则哭哭啼啼不愿意拿钱走人。

阿福没办法，只能跑去请姬无患出场。

姬无患拿着串冰糖葫芦边吃边边往后院走，还没走近后院，就看一群姿色各异的小美女走近自己，都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其实，以他的审美看，这些女人都很一般话，只有某个部分比较突出而已，所以有的他一次都没去睡过。

就自己亲自抢的十五和十六睡的最多。

定睛一看，啧，这俩人都还没走呢。

姬无患停下脚步，身后的阿福忙让佣人放下软凳，姬无患顺势坐下，看着陆续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们，淡淡道：“你们五个，为何不走？”

“安儿少爷，王氏爱您啊～”

“少爷，我舍不得您～”

“安儿少爷，我离不开您～”

“少爷，香香不想走～”

“安儿少爷，十六无处可去～”

五个人一齐说话，姬无患被吵地头疼，摸了摸太阳穴，皱眉道：“不想走可以，以后月钱取消，每个月只给你们每人做身衣服，没意见就都回去吧。”

此话一处，五人的脸色皆是一愣。

“安儿少年，我拿钱，我想留在府里伺候您。”平胸但清纯的十六率先作出了选择。

她没有家，本来就是被卖进如意阁的，结果没人喜欢她干瘪的身材，便被当做粗使丫鬟，直到被姬无患买了回来。

只见她流泪满面但是神情坚定地注视着姬无患，姬无患瞬间想起她的出身，对她道：“小爷最后处置你，其他人，快选！”

听出少爷语气不耐，十五王氏依依不舍地盯着姬无患，哽咽道：“少爷，我拿钱回家。”

闻言，姬无患勾唇站起来，这两天他可是听说了王氏娘家那边传出的谣言，每月20两月钱，非妻非妾都有月钱20两，当丞相府有银矿啊！

只见他从后腰抽出个新鞭子，在王氏恐慌的注视下唰唰……抽了她十几鞭子，直打得她皮开肉绽，哭喊连连。

一旁的阿福有些愣，很快他就理解了少爷的意图，把手里的箱子往软凳上一放，走过去接过鞭子，说道：“少爷天太热了，阿福替你打。”

姬无患松手，看着阿福又抽了十五十几鞭子，然后把钱塞进她胸口，在她耳边耳语了什么。

就见十五一愣，然后爬起来，抽咽着看了眼姬无患，转身慢慢往她的住所挪去，把胸口的一袋银子，捂得紧紧的。

太阳越升越高，另外三人见状都选择了拿钱走人，姬无患回忆了下她们的出身，让阿福交代她们几句，就单独拿着一袋钱带着十六走了。

十六的小院子里有颗大榕树。

姬无患靠在榕树上，沐浴着树荫，打量着面容忐忑的清纯少女，问她，“十六，你真的没有家人了？”

十六点头，抬头看着姬无患，笑着道：“我后娘把我卖给人牙子时，我爹就在一旁看着，还说我长大会更漂亮，找人牙子多要了十文钱。”

姬无患挑眉，慢慢蹲下来，伸手抚摸着十六的脸部轮廓，看她渐渐露出痴迷的表情，一巴掌打在她脑袋上：

“给小爷住脑！你可以住在这里，以后去我舅舅的赌坊里工作，去学着做庄，敢吗？”

十六委屈地揉脑袋，懵懂的点点头，问道：“庄家，就是把输家的钱全拿过来，然后再按着赌注赔给赢家吗？”

“聪明！”

姬无患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随手揉了揉，对她笑道：“十六，试着自己养活自己，半年后小爷找你收房租——哦！”

说到最后，姬无患又拍了下少女的头，然后把剩下的两颗糖葫芦塞她手里，站起身摆摆手缓步离开。

十六愣愣地看着姬无患的背影，心里重重跳了一下，低头舔了口鲜艳的糖葫芦，失神喃喃道：“自己养活自己吗？”

“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少女的轻喃很快被阳光蒸发，她仰起头看着头顶浓密树叶间的光线，不禁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少爷，十六好喜欢你啊～”

……

后院的女人处理完，姬无患感觉自己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睡完午觉就顶着大太阳出门猎艳去了。

只是，这次专猎帅气的男人。

不这样的话，他把女人都赶出去的举动太突兀太不符合纨绔人设了。

转性，爱上男色，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想想他也觉得挺刺激的，不知道那些兄弟们会有怎样的反应，肯定会比姑娘家更反应激烈吧！

嘿嘿～

兄弟们！

小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