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日落西山,诸伏景光收拾好文件,穿上伪装,准备离开办公大楼。自从毕业卧底训练结束后,景光久违地在警察厅的大楼里工作了这么久。
长期的卧底生活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这间办公室可以说是密不透风,落地窗前也被厚重的窗帘挡的死死的,室内的灯很明亮,他看着落地窗中的自己,眼神中不自觉地带有警惕,怀疑,防备,这已经深深刻进他的身体。和正常的年轻警察眼中的正直与朝气完全不同。
组织中的代号成员自由度其实很高,在不被怀疑的情况下,不会出现专门有人监视的情况。但也不能过于大摇大摆地出入警察局,毕竟组织的底层人员不知道存在于哪个角落,景光只能等到天黑之后,附近的人变得稀少之后离开这里。
望月云间看着诸伏景光的动作,心知他要回去了,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送您回去吗,如果您觉得方便的话。”
诸伏景光哑然失笑:“望月,我们是同期,不需要对我使用敬语的,听起来太奇怪了。”
望月云间点点头,身体却因为森严死板的等级制度完全无法克制不对上司使用敬语,条件反射地说:“好的老大。”
虽然是同期,诸伏景光24岁的时候已经是警视了,从毕业之后卧底四年,如今26岁担任光小组的长官后升任警视正,实际权利比正常高半级,特殊情况下在现场可以拥有高于警视正级别的指挥权,只要事后报告合理。
光小组的其他成员并不都是职业组,只有三井翔太通过国家考试,如今已经是警视,其他人都是准职业组,最快晋升的非职业组的绫波悠斗经常与特殊罪犯一线对战,28岁成为警部,要知道,正常人不会恰好遇到那么多案件,在最理想的年纪顺利得到晋升。
比景光大一岁的望月云间在几乎每逢出差遇案件的加持下,进入光小组成为联络官后升为警视。望月云间刚毕业就经常遇到案件并破获案件,甚至触动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暗戳戳地和上级打小报告,怀疑某些案件内是不是有她的手笔,在经过三个月的秘密调查之后,才洗清了她作案的嫌疑。
诸伏景光默了一瞬:“……算了,那就麻烦你了,望月。”
两人刚准备往外走,景光的脚步顿了顿,表情有些复杂,“望月,以后在外面遇见的话,还是叫我的化名吧。”
望月云间耳朵有点红,看来这个称呼让她的上司有些为难了,然后从善如流地说:“好的,绿川先生。”诸伏景光,进入组织之前由公安伪造的身份:幼年父母被无辜杀害,没有被社会好好对待,初中时期性情大变因屡次打架辍学的失足少年,绿川唯。
望月开车从警局出去后,饶了十分钟的路,躲开监控将诸伏景光送到车站,景光下车后,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摇下车窗,五月的晚风已经很温暖了,她静静地注视着景光的背影,灰色的连帽衫包裹着看似瘦削却十分有力量的身体,长年行走在黑暗之中的身姿不复警校时期的挺拔,为了融入黑暗,看起来和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没什么不同。和他近距离接触过,才能知道这个人的敏锐和不自觉流露出的危险气息。毕竟在组织里是狙击手,出任务几乎都是要见血的。
诸伏景光知道身后有人注视着他,他知道是自己的同伴,为了保证彼此的安全,他并没有回头。
直到他上车之后,望月云间才启动了车子,嘴角微微勾起,和系统倾诉:从毕业之后已经四年没见了,我还是好喜欢他啊。
系统久违地泼了一盆冷水:办公室恋情是被明令禁止的。
就算办公室恋情不被禁止,这种卧底工作也不可能谈恋爱啊,经常联系的加密通讯只能用来传递情报,本人是经常看不见的。望月云间依然心情很好地说:没有想成为恋人,能够作为下属追随他,已经很好了。
系统:……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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