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涌降临,赤鳍吐出秦敛几人,窜没了影。
猝不及防间,水珑溪趴着半天没起身。
不光他是如此,南玄,莫贤秋,秦敛三人,也被搞得晕头转向。
四人都还没看到是怎样的地儿,就见周围仙气缭绕,笼罩四人。
水珑溪震惊万分,“我动不了了!”。
秦敛:“别叫唤,我也是。”
南玄觉得很怪异,这仙气怎么还条条顺顺地,跟个绳子一样绑着他们。
莫贤秋也垂下眼,打量着这些仙气。
这是从哪儿来的呢,好生有趣。
几人起初还能看见对方,最后仙气弥漫,是鼻子眼睛都没了。
而不知何时起,连张嘴都做不到。
四人不禁心生疑虑,仙涌不该是这么受罪的吧。
秦敛只觉比传送阵都难受,仙气消散之际,就瘫在了地上。
月笼草从草袋里露出头,跳到他脸上。
秦敛:“嘚瑟了你,两片叶子蹦这么欢。”
被绑时就发觉袋子鼓地不行,这会更像是要长出对翅膀,想要到处飞。
吃几颗顺气丸,他爬起身,打量起周围。
空荡荡的广场,只有着他一人,正前方的大殿,明晃晃地挂着三字。
文姬宫。
这是万年前文姬仙主的宫殿。
抓住想要奔向宫殿的月笼草,秦敛提起它一片叶子,语重心长地道,“这么好的事情能只有咱们两个吗?用你这片叶子开赌,都是输的只剩一片不剩之事。”
这地方也没个遮挡物,连个石柱都没有。
秦敛想躲着浑水摸鱼都不能,只好选了个不那么显眼的位置打坐调息。
等了半时辰,来了个扬刀山庄的弟子。
光着膀子,扛着刀,一看就知不好惹,不过这身板比起渡城他见到的石山,还是弱了些,那位大师兄光是站着,就能顶他两人高了。
高元凑过来,“兄弟,你怎么搁这猫着?”。
“我喜欢在这坐着,你别靠我这么近,”秦敛看着过来的高个子,往旁边挪了挪,活像黄花大闺女受了地痞流氓的欺负。
高元指着文姬宫,“这位仙主,你有何高见?”。
扬刀山庄的弟子大多也不爱书籍,派里的三层古楼,少有人问津,偶尔过来的弟子,也多是看些兵器类,古史除了本门的光辉事迹,其它是一概不知。
秦敛想了想,道出四字,“她爱花草。”
“那不是跟你们百草门挺配的嘛,”高元苦哈哈地道,“跟我一弄刀的也没何关系,把我弄来干什么。”
这话说得语带怨气,秦敛碰他肩,“你别这么想,这宫殿后头的仙草,就是光揣在你怀里,对你都大有益处。”
高元挠挠头,转念一想也对,“兄弟,你挺会安慰人啊。”
秦敛:“凑巧,凑巧。”
若不学会点察言观色,他还怎么在那么狗的师父手下混。
想着狗师父,这来到广场之人也颇为有缘。
正是还了债的一位散修。
苗笙走过来,自来熟地道,“秦兄,渡城一别甚是想念,不成想在这能遇见,缘分哪。”
秦敛:......
听着就很违心,这哪里是想念他,分明是还惦念他的钱。
自从洛风霆给了钱后,他难得豪气下,将所有欠债之人都叫来了渡城,小到一枚铜币,大至黄金,狗师父欠债的修士,坐满了客栈一层楼。
还债那日,他可谓是满面春风,更是租了机关马车,装满了没大用的玩具,给躲在门内的师父作消遣之用。
苗笙大咧咧坐到他们面前,“你们谁先到?”。
高元昂首,“秦兄先到,我是第二。”
两人一左一右,跟个门神似的,就分散两侧。
本想独自安静待着的百草门弟子,看了眼两人,也不抱这念头了。
苗笙望眼后边的宫殿,更是问得洒脱,“那几字怎么念?”。
秦敛还未发话,他旁边的兄弟忍不住了。
高元道,“你平日不读书吗?”。
“读啊,它盯我,我盯它,我们关系可好了,”苗笙笑眯眯的,并未觉得有何不对。
关系好有何用,难不成还能跑进你心里,让你记着。
“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高元率先表明心里话,“你也到八步旧影了,这读书怎么还不跟上呢。”
他们派里虽也读书少,可这字都是识的,散修有这般惨吗,连仙主都不识。
“不是我不读,是我得了怪病,”苗笙叹气,“只要看书头就晕,他们歪歪扭扭的样子,实在难认。”
高元可怜地道,“真惨啊。”
秦敛低下头,并不想参与进两人之间,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身为闲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听到有人得这种闻所未闻的怪病,只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
可惜,这两人并不打算将他排除在外。
高元又道,“闲医在这,让他给你瞧瞧,能不能治好。”
苗笙也很给面子,担忧地道,“秦闲医,你看着这病还有救吗?”。
秦敛下了死刑,“没救了,等死吧。”
这病要是哪天能生出药来,他就不做这闲医了,去云中谷跟着雪名混,吃香的喝辣的,不比现在的日子要强百倍。
苗笙笑嘻嘻地道,“谁说没救,你告诉那三字是何,不就完了。”
“救得了一时,治不了一世,”秦敛掀眼皮,看着他,“文姬宫,是这位仙主的宫殿,种花草的,得一个不亏,得两个血赚。”
苗笙双眼闪闪发亮,“真不愧是仙主,连我想要仙草的心思都知。”
高元摆手,“我没有,我不想要仙草。”
于他而言,来把仙器更为重要,怎么不把他送进浮心宫去,那里才是属于他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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