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蓝

第十三章岁月成诗

婚后第一个清晨，秦瑟在晨光中醒来，身旁的位置尚有余温。床头柜上放着杯温好的蜂蜜水，玻璃杯下压着张便签，贺鸣工整的字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早餐在保温盒，开会前会赶回来陪你吃午餐。」

她披着真丝睡袍走到露台，远处黄浦江上的船只缓缓驶过，汽笛声悠长而低沉。庭院里的银杏树抽出新芽，嫩绿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曳，恍若无数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记忆突然闪回昨夜，贺鸣抱着她走过铺满银杏叶的小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每年春天，我们都种一棵银杏树。」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兄长发来的消息：「贺鸣那小子，凌晨三点还在处理工作，说是不想耽误陪你吃早餐。」秦瑟握着手机，望向楼下正在上车的黑色宾利。贺鸣似乎有所感应，抬头望向露台，隔着老远，她仍能看清他眉眼间的温柔笑意。

上午十点，秦瑟在书房处理家族事务，突然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下楼时，正看见贺鸣站在玄关处，西装肩头落着细密的雨珠，手里提着个精致的食盒。「苏州空运来的碧螺春，」他笑着举起另一个纸袋，「还有你喜欢的梅花糕。」

秦瑟看着他额前微湿的头发，伸手替他摘下沾在发间的树叶：「不是说开会？」

「提前结束了。」贺鸣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答应过陪你吃午餐，自然不能食言。」他带着她走向餐厅，餐桌上早已摆好精致的菜肴，每一道都是她爱吃的。

用餐时，贺鸣细心地替她挑去鱼肉里的刺，将剥好的虾仁放进她碗里。「下周有个珠宝拍卖会，」他擦了擦嘴角，「有套蓝宝石首饰，设计灵感是银河，你应该会喜欢。」

秦瑟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想起婚前贺鸣说过的话——要把宇宙中最璀璨的星光都捧到她面前。「不用买，」她轻声说，「家里的首饰已经够多了。」

贺鸣却摇了摇头，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酱汁：「不一样，那套首饰的设计师说，每颗宝石的切割角度，都能折射出猎户座星云的颜色。」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就像我们的星星。」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秦瑟靠在贺鸣肩头，看着他处理文件。男人的侧脸在阳光下勾勒出完美的轮廓，金丝眼镜后的眼神专注而锐利。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银杏叶纹身，那是婚礼后悄悄纹上的，与她的戒指遥相呼应。

「在看什么？」贺鸣突然转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秦瑟伸手抚摸他的纹身：「在想，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贺鸣放下笔，将她搂进怀里：「我的一切，你都可以知道。」他打开手机，调出一个加密相册，里面全是偷拍的她——在图书馆看书时的专注，在马场骑马时的英姿，甚至是她午睡时微微皱眉的可爱模样。

「这是我这么多年的珍藏，」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从不敢让你知道，怕被当成变态。」

秦瑟看着照片，眼眶微微发热。这些她从未注意到的瞬间，都被贺鸣小心珍藏。「贺鸣，」她轻声说，「你把我宠得太坏了。」

男人将她抱得更紧：「我就是要把你宠坏，这样就没人敢把你抢走了。」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你是我用十六年光阴换来的宝贝，自然要捧在手心。」

傍晚，贺鸣带着秦瑟来到新建的新能源项目基地。站在高耸的风车下，他指着远处的太阳能板阵列：「这个项目，我用了我们的名字命名。」他转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骄傲，「以后这里发的每一度电，都带着我们的印记。」

秦瑟望着夕阳下的基地，金色的余晖将贺鸣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她的影子紧紧交叠。她突然想起订婚夜他说的话，原来他真的把所有承诺都变成了现实。

回家的路上，贺鸣接到一个紧急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秦瑟看着他握紧方向盘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是齐家？」

贺鸣挂断电话，伸手握住她的手：「别担心，只是些小麻烦。」他的声音故作轻松，却掩不住眼底的忧虑。

深夜，秦瑟被客厅的说话声惊醒。她轻手轻脚地下楼，看见贺鸣正在书房与人视频会议，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资料，其中一张照片让她呼吸一滞——是齐砚与神秘人的合影。

「务必在天亮前解决，」贺鸣的声音冷得像冰，「不能让太太知道。」

秦瑟站在阴影里，看着男人疲惫却坚定的背影。原来他一直在默默守护着她，将所有的危险都挡在身后。她转身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给兄长发了条消息：「把齐家最近的动向发给我。」

半小时后，贺鸣回到卧室，看见秦瑟坐在床头，面前放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齐家的财务报表。「你......」他愣在原地。

秦瑟抬头看着他，目光坚定：「我说过，我们是夫妻，该共同面对所有事。」她将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齐家在海外的资金链有问题，我联系了几个合作伙伴，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贺鸣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不是想让你操心这些。」他的声音带着心疼，「你只要做无忧无虑的秦小姐就好。」

「可我想做能与你并肩的秦瑟。」她抬头看着他，「就像你这些年做的一样，为了我，变得更强大。」

贺鸣的眼眶微微发热，他低头吻住她，带着感激与爱意。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这一刻，所有的风雨都变得不再重要。

接下来的日子，秦瑟与贺鸣并肩作战。她利用秦家的人脉，贺鸣则发挥商业手段，两人配合默契，渐渐瓦解了齐家的阴谋。当齐砚最终被迫出国时，贺鸣将秦瑟拥入怀中：「有你在身边，真好。」

盛夏的夜晚，两人坐在庭院的银杏树下。贺鸣开了瓶红酒，为她倒了一杯：「这是用我们葡萄园的葡萄酿的，特意选了你最喜欢的年份。」

秦瑟端起酒杯，看着杯中的红酒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贺鸣，你说，我们算不算苦尽甘来？」

贺鸣伸手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对我来说，能遇见你，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他的眼神温柔而深情，「以后的日子，我还要陪你看无数次日出日落，种满整个庭院的银杏树。」

秦瑟靠在他肩头，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猎户座星云。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星光，如今都化作了身边最温暖的陪伴。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贺鸣的心跳，终于明白，所谓爱情，就是在岁月的长河里，与对的人，慢慢走，慢慢爱，将平凡的日子，过成最美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