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苦瓜疯了

后来姜葫芦再去羊场干活,都会把姜蔚琬绑在桌腿上,他怕婉婉再乱跑。等姜葫芦回来再给他解开,给一天没吃饭的婉婉喂两个又冷又硬的馒头。婉婉好想哥哥早点回来,这样就能把绑住的身体解开,就能吃上饭。

没有哥哥的时间里,一切都好像停滞了,他像被一根沉重的铁钉钉在原地,看不见一天里的明暗交替,也感知不到过去了多久,他整一天都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盯到头晕眼花。

他好像短暂的死去了,灵魂飘荡在那桌子的上方,没有情感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等姜葫芦回来,他才能短暂的活一会儿。婉婉期盼那扇破门打开,不知道是想活着,还是想哥哥,他才十一岁,他什么也分不清楚。

好想哥哥。

麻绳一天一天在婉婉的手腕上勒出淤青,蹭破了皮,直到被磨得渗血,他被绑的牢固,动不了分毫。这个破木屋里,任何生物都是饥饿的,疯狂的,老鼠也一样。毛发稀疏杂乱,弓着背的老鼠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窜了出来,锋利的啮齿啃食着他的手掌,在静谧的屋子里大快朵颐,把婉婉的手掌啃食地血肉模糊,甚至能听见皮肉撕开的声音。姜蔚琬疼得大叫,却吓不退这畜生。

姜葫芦回来看见一地的血和婉婉没法直视的手掌,慌忙在怀里翻找着,很快从破袄子里拿出一块像刀一样的金属片,这是他唯一的武器。他一直把这刀片放在身上,用来保护婉婉,如果婉婉出事了,他就会用这块金属片,以最快的速度了结凶手,即使他可能并没有实力杀死谁。如果婉婉死了,他就会立刻用它来了结自己的性命,他绝不会让婉婉一个人去死的。

姜葫芦割断了麻绳,坐在地上抱着还在流血的婉婉说对不起。姜葫芦痛哭着,感觉他好疼好疼,似乎被老鼠吃掉一块肉的不是婉婉而是他,他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抱着婉婉亲了好久,皲裂的嘴唇结着白色的厚厚的死皮,一块一块的,干硬的,亲在婉婉的脸上,嘴上,婉婉觉得那些翘起来的死皮很扎人,并不舒服。

后来姜葫芦才终于没有再绑着婉婉,而且这条绳子被割断了以后,他暂时找不到一条足够长的麻绳了。

姜蔚琬自小学医,姜葫芦问过婉婉这样的伤口应该用什么药,便在天刚蒙蒙亮时出去找药了。他不熟悉草药,带回来草药也有,杂草也有,大草原上哪有什么能免费挖到的草药,找不到的他就去偷,去抢,把自己搞得身上又多了一些新伤和瘀痕。

姜葫芦把药胡乱碾碎,在婉婉手上抹了一通,就着衣服的破口撕下一条布来,用这破布条给婉婉包扎,衣服露出了板结的淡黄色棉絮。

姜葫芦每天给婉婉敷药,很仔细,但还是在婉婉手掌上留了一片伤疤,因为少了一块肉,手掌凹陷下去一块,不太好看。

姜葫芦看着怎么也消不掉的伤疤,喃喃道:“姑娘家留疤就不漂亮了。”

姜葫芦去羊场干活,婉婉还是每天一个人,等哥哥回来,他很孤独,他想跟别人说话,他跟矮桌子说,跟缺口的瓷碗说,但它们都不理他,后来婉婉也不跟它们说了。

不知过了几天,突然听见有人在外面轻声呼喊,听声音,是那个牧羊少年,门外的他还抱了一捆柴火来,他记得那天姜蔚琬手里攥着的几根树枝。

婉婉害怕极了,听到那少年的声音,立刻缩成一团躲在角落,他想到了那个晚上,自己挨的打和哥哥挨的打,他觉得都怪自己乱跑才会惹哥哥生气,不可以,外面都是坏人,婉婉要听哥哥的话。他不想被打了,他也不想再看见他哥发疯。

他终于知道自己错了,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想和别人说话,因为这样会让他和哥哥都不好过。所以他把自己蜷缩地更紧,他捂着耳朵紧闭双眼,祈祷那少年快点离开这,离哥哥和他的家远一点,他不想听到或者看到任何除了哥哥以外的人。

良久,得不到回应的少年只好离开了。

姜蔚琬再也没想过出去,他一直待在这间逼仄的木屋里。日子一天天过去,比他们刚来的时候要好过一些,姜葫芦后来攒了工钱,很是微薄,但好在可以把木屋修一修。现在一点儿风也漏不进来了,屋里整洁了许多,再也没有见过老鼠。

只是这个世界好安静啊,一大半的时间只有婉婉一个人,小半时间有他和哥哥两个人。从前觉得等哥哥回来就好了,就有人和婉婉说话,可是后来,有哥哥的时候也是安静的,姜葫芦越来越沉默寡言,哥哥不喜欢把在羊场挨打的事告诉他,他也很怕说错话,让哥哥生气。

但是哥哥一直都对他很好,会把好吃的都带回来给他,有时候会带包子回来,遇到羊场主人开大宴,也能带点羊肉回来,姜葫芦会一口不少都地带回来。会抱着他亲很久,会在感觉到他梦魇的时候立刻醒来,轻轻拍他的背。

他们紧紧相贴,相依为命。婉婉得有姜葫芦在外面卖命才能活着,只有婉婉活着,姜葫芦才能活着。

有一天,姜葫芦回来了,点亮了一盏马灯,此时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才将将有了一点光。婉婉很高兴,哥哥回来了,终于亮了。姜葫芦眼里的光按捺不住,看起来兴奋极了,他拉着婉婉跪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白绫,在这种地方,白绫可不常有。

“好妹妹,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姜葫芦回来的路上看见破庙里吊死了一个人,看装束,那人是个汉族女,她上吊用的白绫,料子一看就是上品,和从前姜葫芦母亲吊死时用的一样,他见四下无人,便将尸体抱下来,拿走了白绫。

“婉婉,哥不放心你一个人,现在家里已经没有老鼠了,你看,我收拾的很干净,我保证决定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你跑了,怕你离开我,外面那么多坏人,我的婉婉一个人怎么能得活下去。”姜葫芦说着,便啜泣了起来,婉婉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给他擦着眼泪。

姜葫芦握住婉婉的手,继续道:“你让哥绑起来,好不好,只有把你绑起来,哥才能安心,你就能一直跟哥在一起了,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你相信我,这条白绫一定很舒服,你看又滑又软,婉婉你看。“姜葫芦把白绫捏着,放在婉婉手背上磨蹭,依然恳切地看着他。

婉婉木然地点点头。姜葫芦满意地笑了起来。

晚上他把婉婉和自己绑在一起,衣服也不要,紧紧地贴在一起睡觉,白天出门前就把婉婉绑在桌腿上,每次给白绫打完死结,他都会松一口气。牢牢绑住姜蔚琬的死结,是姜葫芦的定心丸。

婉婉又被绑起来了,日子好像还是没差别,他还是望着那扇木门,一秒一秒的过着时间,等着姜葫芦回来。他还是想活着,还是很想哥哥。

这样的日子,两人又过了许久。

破木屋里,一个纤瘦的身影,正欲推开旁边的人,婉婉穿着罗裙,戴着一根桃木发簪,样式虽不精美,但被打磨得极好,边上还插着一支成色上佳的玉簪,此时正在推拉时摇摇欲坠。露出的一截小臂,在月光的照映下更显白皙,此时婉婉十三岁,怎么看都是一个豆蔻少女。

今天是婉婉的生辰,姜葫芦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件少女的罗裙,还是在羊古关很难弄到的汉族款式。他悉心的给婉婉打扮了一番,戴上了平日里婉婉舍不得戴的玉簪子,他在精心打扮他一个人的漂亮宝贝。这支玉簪是姜葫芦费了半条命才换来的,很值钱,但姜葫芦绝不会把这个簪子卖了换钱,除非他们兄“妹”两真的走投无路了。

原因很简单,姜葫芦固执的认为,女孩子得有一件像样的首饰,有首饰的,才是女孩子,才是他的好妹妹,而不是什么废物弟弟,即使姜蔚琬是货真价实的男性。

姜葫芦仔细看着婉婉,上下打量着,一点都不放过。

婉婉很漂亮,这是他养大的,是他一个人的。婉婉是姜葫芦的玫瑰花,是姜葫芦的瓷娃娃。姜葫芦已经不满足于亲亲抱抱婉婉,姜葫芦的身体发育的越来越成熟,有一股冲动在侵蚀着他的大脑,汹涌的,躁动的。

姜葫芦看着婉婉,眼神越来越炽热,他把婉婉抱着放在自己腿上,死命的抱着,想按进身体里,按进骨子里,他的舌头钻进了婉婉的口腔,比平时轻啄似的亲吻还要深,还要叫人喘不上气。

婉婉懵懂的承受着这一切,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哥哥今天格外急切。姜葫芦亲吻着,粗糙的手掌探进衣服里,抚摸着婉婉细腻滑嫩的肌肤,在**的驱使下,扒开了他给婉婉亲手穿上的裙子。

混乱中,姜葫芦对上婉婉的眼睛,在亲吻和爱抚中,仍然纯净的,不沾一丝**的眼睛。

姜葫芦被这样的眼睛唤回了一丝神志,叫他忍住没有往更罪恶的地方下手,转而捏开了婉婉的口腔。

“婉婉,你亲亲哥这儿,好不好,就算哥求你。”姜葫芦喘着气,慌乱又急切,用力压下婉婉的头,往自己小腹按去。

他终日待在羊场,浑身的味道腥臭难闻,一身汗湿了干,干了又湿,更何况是?(删减)。婉婉不想??,本能地挣扎着,姜葫芦用力拉扯着他,眼睛里织满了红血丝。

哥哥说什么话他都听,但是??他不想?(审核),真的有点恶心.....

“婉婉,哥难受,哥好想你,好想你,做梦都想。”姜葫芦摁着他,还是那样恳切的乞求他,把?往他?,婉婉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想要奋力抗拒,抖得更厉害了。

姜葫芦见他??原本摁着他的手松开,转而拽住他的头发猛地向后!他变得龇牙咧嘴,变得凶狠可怖。

“姜蔚琬!老子他娘的活得像畜生一样是为了谁!要不是我,你早跟着你短命的爹娘前后脚死了知道吗?你就是扫把星,就不该生下来,所有人都要被你害死了,只有我!只有我愿意养你,亏他娘的老子命硬!知道吗!“

他读过十几年的书,现在怎么言辞这样粗鄙了?哥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这样说话了。可是他们两个身上的变化,谁能说得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岂止这样一星半点微不足道的脏话。

婉婉对眼前的景象,不知该作何反应,出于恐惧和痛心,眼泪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一个劲地往外涌。

忽而,姜葫芦又松开了他,立即换了一副神情,猛地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巴掌往自己脸上一下一下的扇,朝十三岁的“妹妹”磕头。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胡言乱语,求求你,婉婉,我求求你,我要死了啊,你就当救我一命,含含吧,让我舒服一会。”

手掌拍在脸上清脆的声音拉回了姜蔚琬的魂,姜蔚琬楞了一会儿,木然地点点头。

婉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哥哥生气的样子了,他稍有违逆,姜葫芦便会发狂,不是折磨他,就是折磨自己,所以婉婉都尽量保持顺从,安静,任由哥哥对他做任何事,两个人才好相安无事。这一年多来,把他从梦魇里唤醒的是姜葫芦不假,但他哥不知道,他一直以来的梦魇也正是他,婉婉会不停地梦到哥哥发狂,怕得浑身发抖。

婉婉张开嘴,艰难地含住了那个东西,它像根棍子一样使劲往嗓子眼里钻,顶的一阵阵的恶心感袭来,令人想吐,嗓子眼也跟着收缩。

婉婉的牙齿硌的他好疼。姜葫芦又疼又爽,龇牙咧嘴的,那股疼痛感到了无法忽略的程度,姜葫芦没一会就松开了他。姜葫芦疼的想把姜蔚琬的牙齿都敲碎,又怕敲碎了以后姜蔚琬没办法吃东西。

而婉婉则是在姜葫芦松开他的一瞬间,就扯着胃仿佛要把脏腑都吐出来,逼仄的木屋里,充斥着呕吐物的酸臭味,胃里没东西吐了,就吐酸水,酸水吐完了就干呕。

今天可是婉婉的生辰啊。姜葫芦给婉婉擦擦嘴,整理好衣服,他好怕婉婉会死掉。他再也不敢了,他骗人的,他刚刚不会死,婉婉给他(),他根本就不会死,但如果婉婉死了,他才真的会死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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