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局长见霍飞鸿一直不定案。派警探冯宝提审崔阿宝。
冯宝素来妒忌霍飞鸿的破案率,所以接到曹局长安排的任务,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最短时间内完成任务。
崔阿宝才在关押室关了三天,冯宝来接他的时候,他已经满脸的胡须了,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仿佛没睡醒的样子。双手、双脚都戴着镣子,被看守的警探押解着到审讯室的时候,佝偻着身子,很是没有精气神的样子。
冯宝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给押解的警探指了下自己对面的位置。押解的警探将崔阿宝带到指定的位置坐下,而后站在了崔阿宝的身边。
“我问你,北郊仓库的人命案子,可是你做的?”
“是。”
“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为了财,还是为了色?”
崔阿宝转动着眼珠想了下,笑了笑:“当然是为了财了,我都快五十岁了,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哦?可是,我们的同事勘验过现场,景太太手提包里的钱一分也没少啊。”
“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喊出了声音,惊动了仓库内的两个人,所以我才痛下杀手,想着可能惊动附近的村民或者其他什么人,我没顾上搜寻景太太的手提包。”
“你说你是为了财,那你到底拿了仓库的什么东西?你怎么会将作案地点定在那么偏远的仓库呢?难道你跟踪景太太到了那里?”
崔阿宝被冯宝的接连提问,问的有些失措,努力掩饰着自己紧张的情绪。随后,淡定的告诉冯宝:“当然不是了,我是出狱后听说洋洋百货很有钱,想着晚上去仓库偷些东西拿来卖。”
冯宝有些不信崔阿宝的说法:“偷景老板家里的东西,岂不是比偷仓库来钱快的多?”
“景老板家里保镖有十几人,不分昼夜的保护着景老板和他家里,我哪里有下手的机会?还是仓库稳妥的多。”
听崔阿宝这么解释,冯宝信了**分:“那你的意思是,这件案子果然是你一人所为?没有指使者,没有帮凶?”
“没有。”
冯宝给站在崔阿宝身旁的警探使了个眼色,警探拍了拍崔阿宝的肩膀,崔阿宝站起了身。警探押解着崔阿宝回了牢房。
冯宝不敢耽误,赶忙回到警局和曹局长汇报。
曹局长对于霍飞鸿迟迟不肯定案,着实不理解。因为目前所有的证据以及证词都指向崔阿宝就是凶手,为什么霍飞鸿就是推迟定案呢?
站在桌前汇报的冯宝看出曹局长满脸的狐疑,火上浇油:“曹局长,要不您给霍飞鸿施压一下?”他尴尬的笑笑,“还有,能不能请您和霍飞鸿商量下,定案的时候,警探的名字挂我们两个人,毕竟这个案子我也是出了力了。”
曹局长眼角余光瞥了眼冯宝,没想到这小子只是派过去问了话,就想邀功了。
冯宝见曹局长没表态,所以从曹局长办公室出来后,去找霍飞鸿。
但在霍飞鸿的办公室没发现霍飞鸿。
馒头告诉冯宝,霍飞鸿带着阿泰出去了,要等到下午的时候才会回来。
冯宝告诉馒头,那他下午的时候再来。
果然,下午的时候,霍飞鸿前脚刚进办公室,冯宝后脚就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敲门进来了。
霍飞鸿见状,给办公室内的阿泰和馒头使了个眼色,他俩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了。
霍飞鸿坐在沙发边上:“坐吧。”
冯宝坐了过去。
“有事?”
“嗯。关于崔阿宝的案子。”
“崔阿宝的案子?”
“嗯,早上我来警局的时候,曹局长安排我去审问崔阿宝,我详细问了崔阿宝关于作案的动机、目的什么的。”说着,他将带来的黑夹子递给霍飞鸿,霍飞鸿迟疑了几秒接过。“据崔阿宝交代,北郊的案子无人指使和帮忙,他就是为了弄点小钱,才会犯了事,你也知道,蹲过监狱的人,出来是很难找到工作的,他妈妈岁数大了,儿子也快结婚了,他这么做,也是符合常理的。”
冯宝说话的时候,霍飞鸿已经看完了他审问崔阿宝的口供。霍飞鸿将黑色夹子“咚”的一声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冯宝脸上的笑意稍减:“看完了?”
“嗯。”
“曹局长也认为这个案子该结了。”冯宝看出霍飞鸿的脸色如铁灰,但想着拿曹局长压一压霍飞鸿,“曹局长说——”
没等他说完,霍飞鸿插话:“这个案子我已经请示过曹局长了,给我一周的时间,现在还剩三天。三天后无论结案与否,我都会给局长一个交代。”
冯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可是,证据不是已经都清楚明了了么?嫌疑人也交代了。还有什么可查的?中午的时候我请示了局长,说是结案的时候,报告上写上咱俩的名字。”
霍飞鸿这才明白,冯宝来自己办公室吧啦吧啦的说了半天,在结案的案卷上写上他的名字才是他此次说话的关键。“关于署名案卷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还在调查。”
听霍飞鸿说话模棱两可,冯宝有些不耐烦了,陡然站起身,不屑的眼神看着霍飞鸿。“霍警探是不想在结案报告上加我的名字呢?还是等着凶手家属花钱为凶手来开罪呢?”
霍飞鸿见冯宝说话如此“不客气”,索性也就不惯着他了:“哦?冯警探这是拿自己为人处事的一套风格来莫名揣测我了是吗?”
“你——,霍飞鸿,别以为你为警局办了几件案子,就得意忘形了。”
“承蒙冯警探记着我给警局办了不少的大案要案,只是,我虽有得意,却没忘形。”
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霍飞鸿不卑不亢的看着冯宝。冯宝倒是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让霍飞鸿同意自己署名了。之前因为“画皮医师”一案,两人小有矛盾,经此一事,冯宝越发的记恨霍飞鸿。
门外走廊里,阿泰和馒头站在窗户处。阿泰看着窗外,抽着烟。馒头背对着窗户,看着办公室的门口,仔细听着办公室里的动静。霍飞鸿和冯宝发生的龃龉,时不时的传出来一句。
一阵电话铃声响,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尴尬场面。
霍飞鸿起身到办公桌前接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是霍警探吗?”
“是我,您哪位。”
冯宝觉得和霍飞鸿无法沟通,趁着来电话的时机,摔门离去。
电话里的人被“咚”的一声吓到了:“什么声音?”
霍飞鸿解释:“没什么,风把门给刮上了。”
“我是于奥,现在身体好一些了,我想见您,想告诉您一些事情。”
霍飞鸿听出于奥的语气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好,我现在就去医院找你。十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霍飞鸿立刻出门,冲走廊里的阿泰比划了一下手势,阿泰将手里未燃尽的烟搁在了窗户处,匆忙离去。等他们下了楼,馒头拿起阿泰放在窗户处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弯腰捡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这要是被风吹到了易燃物处,还不引起火灾什么的。”
霍飞鸿和阿泰赶到医院的时候,于奥已经换下了病号服,准备出院了。
病房内,一名男医生和一名女护士正在和于奥说着一些出院后需要注意的事情。看到霍飞鸿和阿泰进门,医生和护士知趣的离开了。
阿泰将门关了起来。
霍飞鸿坐在了于奥病床前的椅子上:“说吧,什么事情?”
于奥看了眼阿泰。
霍飞鸿会意:“他是我好朋友,虽不是警探,但是在帮我做事,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不用避讳他,他不是那种到处说人是非的人。”
见霍飞鸿这么说了,于奥这才放心。“有件事情,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
“什么事情?”
“景老板和他太太的关系貌似不是太好,听说他看管他太太很严,平时他太太出门,都会贴身跟着保镖,说是怕他太太出危险,或许更怕他太太给他戴绿帽子。”
霍飞鸿狐疑的眼神看着于奥:“这些私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奥瘪了瘪嘴:“因为景老板娘来过仓库几次,查看存放的一些贵重物品,但每次都是老板娘刚到,他家的保镖就到了,带着老板娘离开了。他家保镖曾经询问过我,问我和老板娘什么关系,我说没什么关系,可他们偏不信,上次来的时候还给了我一个大嘴巴。”
霍飞鸿看着面容不太好看,甚至是有些丑陋的于奥,很难想象,景老板会怀疑景太太和于奥有私情。霍飞鸿打量了下于奥的面容,五官倒是还算周正,就是脸上的疤痕几乎占据了半张脸,也不知道他的疤痕到底是怎么弄的?
于奥见霍飞鸿不说话,继续说:“虽然我是洋洋商贸百货的员工,但是我怀疑崔阿宝或许不是这个案件的凶手,就算是凶手,会不会也是被他人买通的呢?”
霍飞鸿和阿泰都没说话,于奥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霍飞鸿可以肯定的是,这件案子绝不会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霍飞鸿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是洋洋商贸百货又出事了。老板娘景太太死了。
霍飞鸿穿了衣服,来不及吃早饭,便匆匆赶往警局。
到了警局,直奔曹局长的办公室。
来的路上,霍飞鸿就想了,出了人命案子,曹局长又会以不结案为由,指责他的“不作为”导致景太太惨死。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他刚进门,曹局长就疾言厉色的冲他说:“你看你办的好事。”
霍飞鸿走到曹局长跟前:“景太太怎么死的?等下我带着思宛去现场验尸。”
“本来一切事情水落石出,抓了崔阿宝,定了罪,就可以给洋洋商贸百货一个交代了,可你偏偏要继续追查,现在好了吧,景老板娘也死了,这下事情闹大了。”
“局长,景太太的死我们还没查清,或许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就算有关系,崔阿宝在牢里关押着,不可能是他杀的。”
“我说不过你,好了,这件事情我让冯宝去查,你最近也累了,先回家休息吧。”
“休息?”
“嗯,暂时停你的职,冯宝会继续调查这个案子的。”
霍飞鸿犹如哑巴吃黄连,但既然曹局长笃定了心思让自己停职,想来自己说什么曹局长也听不进去了。霍飞鸿没再说什么,从曹局长的办公室里出了来。
曹局长将景太太的人命案子交给冯宝去办。冯宝意识到这是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了,所以从曹局长办公室出来后,立刻去了法医室。此刻的法医室内,三名法医都在,冯宝环视了一圈,却点名要思宛跟着自己去景家,勘验景太太的死亡现场。
思宛有些疑惑:“负责这个案子的人不是霍飞鸿吗?怎么换成你了?”
“霍飞鸿已经被曹局长停职了,接下来,这个案子由我全权负责,怎么?你不去?”
思宛毕竟在警局工作,纵然心中不愿,但还是拿起箱子,跟着冯宝出了门。
趁着冯宝上厕所的时间,思宛将化妆盒里的镜子磕在墙上磕碎了,取出来一小片玻璃,四下看着无人,走近了冯宝的汽车,将玻璃碎片放在了轮胎齿缝中。然后坐在了车子后座。
好一会儿,冯宝哼着歌从楼里出来,走向车子的时候,故意走的很慢,好不容易进来警探小刘,他抬手和人家打招呼:“回来了。”
“嗯,你这是要出去啊?”
“嗯,曹局长安排我去调查洋洋商贸百货的人命案子。”
小刘一脸懵:“我记得这个案子不是霍飞鸿在调查吗?怎么换你了?”
“他被局长停职了,局长已经将这个案子交给我了。”
小刘有些错愕,毕竟霍飞鸿在警局的破案能力可是无人可以比肩的,他经手的案子没有不被侦破的,怎么突然换成了冯宝呢?难道霍飞鸿犯错了?还是有事不能继续调查了?还是冯宝为了破案率,贿赂曹局长,把这个马上就结案的案子从霍飞鸿的手里抢过来了?
冯宝冲小刘摆摆手,坐上了车。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座的思宛,狡黠一笑,开动了车子。
思宛坐在后面,盘算着车子漏气的时间,眼神看着窗外。
冯宝一边开车一边和思宛搭话:“思宛,你今年多大了?”
“21。”
“真年轻,我比你大三岁。”
“哦。”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善良、正直、人品好。”
“巧了,你说的这些优秀的品德,我都具备,其实啊,你这种好女孩,就该搭档我这种优秀的警探。”
汽车“嘭”的一声响,瞬间停下了。
路上的人们,听到车子响,吓得纷纷躲开了。
思宛装作没坐稳的样子,头重重的磕在了前排椅子上:“啊!”
冯宝下车检查,看到车子的前胎爆了,他看着四周路人看他的眼神,狠狠的踹了一脚车子。
思宛冷笑,心中不免想:就这不稳定的情绪,发生了事情第一时间检查车子,而不是查看我的伤情,还敢舔着脸说喜欢我,如果是阿泰,他宁可车子不要,也得先看看我的伤势。
由于思宛“受伤”,冯宝只好将车子停在路边,一个人去景家查看情况,让思宛一个人叫了黄包车去医院包扎。
思宛看着冯宝走远,她捂着额头的手缓缓的放下,她伸手拦了一辆黄包车。不过,她没去医院,而是去了小蝶家。
小蝶换了衣服,正准备出门,听到敲门声,开门看,见是思宛拎着验尸的小箱子站在门外。“思宛?你怎么来了?”
“出事了。”
小蝶错愕的眼神看着思宛,赶忙拉着她进门到沙发处坐下。
思宛进门坐下后,详详细细跟小蝶说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着重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小蝶虽然和霍飞鸿分手了,但听说他被曹局长停职,心中不免为他担心。“飞鸿家里虽然条件优渥,但是当一名警探是他的心愿,如今出了这事,想来他心里一定难过极了。”
“那肯定的,尤其这个案子还是被他的死对头冯宝给接了。”
小蝶不解的看着思宛:“你来找我,该不会想让我安慰安慰他吧?”
思宛笑笑:“这是一方面,还有一件事情可能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
“你帮飞鸿和曹局长的儿子曹曦求个情,让飞鸿继续调查北郊仓库的案子。”
“曹曦?我怎么记得他喜欢你?”
“之前他和我示好了几次,但我佯装没听懂,免得在警局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前些日子,你来我家,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嗯,不一般。还有啊,他最近不是常常去百乐门么?那肯定是去看你跳舞了。”
小蝶苦笑了两声:“没想到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人,还能看出这个事呢?”
“没吃过猪肉,总看见过猪跑吧。”
“如果曹曦真喜欢我,我帮飞鸿说说情倒是行。”小蝶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整。本来她约了百乐门的舞女去烫头发,如今出了事,她只好先取消烫头发,帮霍飞鸿和曹曦求情了。
小蝶主动打电话将曹曦约在了西餐厅。
曹曦穿着新做的银色西服赶到的时候,小蝶已经在靠窗的位置等着了。
曹曦快走了几步到桌子跟前:“小蝶?”
小蝶笑笑:“快坐吧。”她看向不远处的服务员,服务员拿来菜单递给小蝶,小蝶接过后递给曹曦,“你看看,想吃点什么?”
曹曦接过,点了牛排、沙律、罗宋汤,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拿着菜单去下单。
曹曦看着对面坐着的小蝶:“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找我出来有事?”
“你最近经常去百乐门,我和管事的要的你的电话。”
曹曦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尴尬的笑笑。
“其实今天约你出来吃饭,确实有事想求你。”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尽量去办。”
“我听说曹局长停了霍飞鸿的职,你能不能和曹局长说说好话,让霍飞鸿继续调查北郊仓库的案子?”
曹曦有些懵然:“你和霍飞鸿?”
“去年百乐门枪击案,我被误认为是凶手,幸好霍飞鸿帮我洗脱了嫌疑,我欠他的人情,此前一直没机会还,现在想着还一还。”
“哦,是这样啊。”
服务员来上菜,将牛排、沙律、罗宋汤放在他们各自的面前。
曹曦切了一块牛排放在了嘴里,嚼了嚼,咽了。“好,我帮你和爸爸说一说,但是,我不敢保证百分百可以说动爸爸,但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做。”
小蝶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你。”
得益于曹曦的“帮忙”,曹局长才停了霍飞鸿半天的职,立刻恢复了他的职位。
所以傍晚的时候,霍飞鸿开车去了景家。
到了景家门口,看见思宛已经拎着箱子在这等着了。之所以思宛从小蝶家出来后没回警局,是不想看见冯宝,而且也是处理因爆胎受伤的伤口去了。此刻左边额头处贴着一块大大的纱布,几乎盖住了半个额头。
霍飞鸿停稳车子,和思宛一起进了景家。
景家内到处都悬挂着白布。
一楼大厅处更是摆着一张硕大的遗像,几个下人们跪在地上哭泣着。
见到霍飞鸿前来,下人们起身。“您找谁?”
“我是警局的霍飞鸿警探,景老板在家吗?”
“景老板刚刚接到个电话出去了,好像是百货有批货到了,需要老板去签字。”
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岁模样的小男孩,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站在楼梯处,看着霍飞鸿。“你是警探?”
霍飞鸿和思宛走了过去。“你是谁?”
“我是景国的儿子。”
“你妈妈——”
“你们和我来。”
小男孩快速跑上楼,霍飞鸿和思宛跟了上去。
小男孩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门口停住脚步:“我妈妈的尸体在她和爸爸居住的卧室里。”
霍飞鸿和思宛戴了手套和脚套,进了门。
小男孩也跟着进了门。
霍飞鸿和思宛检查尸体的时候,小男孩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眸子里噙着泪水。
思宛检查完,告诉霍飞鸿:“她的身上没有跟人打斗的痕迹,床头柜上放着安眠药,是导致她死亡的原因,至于是她自己服用了过量的药物,还是有人逼她吃下的药,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妈妈绝不会自杀的,绝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小男孩哭出声声音。
霍飞鸿看着小男孩可怜的样子,走到了他身边,蹲了下来:“昨晚妈妈出事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求救或者其他的声音?”
小男孩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妈妈绝不会自杀的,她一定是被人杀死的。”
霍飞鸿和思宛对视了一眼,他俩也都觉得,这个案子似乎透露着诡异。
霍飞鸿和思宛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整栋办公楼里,只有霍飞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思宛下了车后,去了法医室,将箱子放回去。
霍飞鸿则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进门后,他发现花卷居然还没走。“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啊。”
“等我?”
花卷拿着一张纸走近霍飞鸿,递给霍飞鸿。
霍飞鸿接过后,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仔细看着,居然是崔阿宝的认罪书。“他为什么写这个?难道是冯宝又去审问他了?”
“好像没有吧。”
霍飞鸿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还在迷雾中,起身:“走,和我出去一趟。”
“哎。”花卷跟在霍飞鸿身后出了门。
到了关押崔阿宝的地方。
霍飞鸿让负责看管崔阿宝的警探将崔阿宝带到了审讯室。
花卷作为霍飞鸿的助手,负责此次的案件记录。
戴着手铐、脚镣的崔阿宝颓废的样子进了审讯室,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警探先生,我在认罪书里都承认了杀人了,为什么还要提审我?”
“你先坐。”
崔阿宝极不情愿的坐下。
霍飞鸿将手上的认罪书举起:“这是你写的?”
“嗯。”
“有人逼你吗?”
负责看押崔阿宝的警探赶忙解释:“霍警探,我们可没逼他,是他自己非要写的。”
崔阿宝也解释:“没人逼我,是我自己想尽快结案。”
霍飞鸿看着崔阿宝这个样子,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昨晚洋洋商贸百货老板娘景太太死了,就是被你打伤的那个。”
崔阿宝仰天大笑,似乎早已经知道老板娘死亡。
霍飞鸿冰冷的眼神看着崔阿宝。
花卷看不下去了,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你现在是杀人犯,居然敢这么嚣张?”
崔阿宝不笑了,蓦然的看着霍飞鸿和花卷。
霍飞鸿问他:“我不相信北郊仓库的人命案子是你做的,说吧,你的帮凶是谁?或者指使者是谁?再或者,你是在替谁顶罪?”
霍飞鸿的话着实惊到了崔阿宝。
崔阿宝看着霍飞鸿,半天没说出话来。
霍飞鸿似乎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崔阿宝,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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