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融融,暗黑色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
一双黑皮鞋走在大街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只见他穿着一件几近到脚踝的黑色风衣,戴着不符合这个时节的厚厚的黑色围巾,就连帽子,也是黑色的。
霍飞鸿家临街的“永祥”茶馆,几乎每天二十四小时营业。白天里,来这里喝茶的人,大多是附近的邻居,晚上来这里喝茶的人,大多是来谈事的人。凌晨时分,纵然是繁华的上海滩,也找不到几家还开着的茶馆了。
黑衣人走到茶馆门口,警觉的四处望了望,确定没人跟踪自己,这才放心的走进了茶馆。
正在柜台处拨弄着算盘珠子的茶馆伙计,见到有客人进门,赶忙抬起头笑脸相迎:“您喝茶啊,几位?”
“下午的时候我打电话预定了一间包间。”
伙计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王先生?”
“对。”
“您跟我来。”伙计打开柜台处的一扇门,引着黑衣人朝着楼上走去。
黑衣人打量了下一楼大厅,只有两桌客人在喝茶。
他们到了二楼处,伙计打开了最里面的一间写着“梅花”的房间,侧身而站,“您请进。”
“谢谢,您先去忙吧,等下我朋友到了,直接把他带上来就行。”
“好的。”
伙计离开房间后,黑衣人将房门反锁了起来,仔细检查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确定没有窃听器。
他解下围巾,只见是曹局长的秘书。
等了好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
王秘书问道:“谁啊?”
外面传来伙计的声音:“先生,您的朋友来了。”
王秘书戴好围巾,起身过去打开门。
所来之人居然是霍飞鸿家的下人,小庄。
“麻烦您来一壶上好的碧螺春。”王秘书吩咐伙计。
“好嘞,您二位稍等。”伙计赶忙下楼去沏茶。
小庄进门后,王秘书将门轻掩上,两人走到桌边坐下。
“您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小庄问王秘书。
王秘书凑近了小庄,小声告诉小庄,曹局长的“安排”。
原来,曹局长觊觎霍家财产已经很久了,霍云天失踪的这段时间,曹局长一直在想办法怎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接手”霍家的产业。前段时间,通过国宝千里江山图和佐藤君接触的那段时间,曹局长从佐藤君处得到了一批药物,这些药物可以让人得上传染病,且不容易根治的那种。
王秘书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袋粉末状的东西,递给小庄。
小庄看着这包东西,迟疑着,不敢接过。
“拿着啊。”
“这,这,这。”
王秘书听到伙计上楼的声音,赶忙用围巾将口鼻遮住了。
“吱”的一声门响,伙计端着一壶茶进了门。他将茶壶和茶杯放在桌上后,笑着退出了房间,将房门轻掩上了。
“王秘书,这——”
王秘书见小庄有些迟疑,很是不屑的看着小庄:“你可别忘了,上个月你妈妈住院,你家交不起医药费,是曹局长帮你们交了两千块医药费,你妈妈这才保住了性命,你那时候说,愿意为曹局长马首是瞻。如今局长需要你办事了,你居然推三阻四的?”
“可是,我吃了这药,会不会死了?”
“不会,局长那有解药。只要你演好戏,我自会想办法将解药给你。局长宅心仁厚,怎么会要了你的命呢?”
听王秘书这么说了,小庄终于接过他手里的药。
回到霍家,小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开灯,月光渗落进屋子里,小庄的背影印在木质地板上,有些凄凉和落寞。
小庄从口袋里将王秘书交给自己的药拿了出来,摩挲着,不敢吃,却又不得不吃。
猛的,他注意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消炎药,计上心头。
第二天一早,小庄赖床不起。等府里的人叫他出去干活,他这才隔着门告诉府里的其他下人,自己好像是得了传染病了,浑身起了红色的疹子。
下人们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霍夫人。
霍夫人叫了医生来给小庄看病。
这名医生早已经被曹局长买通,所以知道小庄感染了传染病,根本就不敢靠近,隔着门给小庄看的病,匆匆断定小庄感染了传染病,去回禀霍夫人。
这下,霍家犹如炸了锅一般。
所有的下人都没想到,霍家居然出现了传染病。
老管家胡羽指挥着家里的下人撒消毒粉、煮醋。同时还嘱咐了所有人,戴着口罩干活,轻易不要随意走动。
霍家出现传染病的事情,不过半天的功夫,已经传遍了上海滩的大街小巷。
曹局长为了安抚民心,特地命人封锁霍家大门。下令:在病情得到控制之前,霍宅只许进不许出。
得知霍家出事的霍飞鸿赶忙从外地回到了上海。
他下了车,看着大门上贴着的硕大的“封”字,走了过去。
门口处把守着的两名警探,看见霍飞鸿走过来,迎了几步过去:“飞鸿?你从外地回来了。”
“嗯。”霍飞鸿看着紧闭的大门,“我可以进去看看我妈妈吗?”
警探脸上稍显为难:“一早局长就下了命令,任何人只要进了霍家大宅,在传染病情得到控制之前,都不能出来。”
“那他们吃饭怎么办?”
“哦,这个你放心,局长都安排好了,每天都会送新鲜的蔬菜、肉蛋奶到霍家。”
听同事这么说,霍飞鸿总算心安下来。只是,他想不通的是,为何霍家会突然爆发传染病呢?是偶然的,还是有人故意陷害霍家呢?
警局送来的药,老管家吩咐下人们熬制了,然后每人都喝上一碗。
小庄由于是病感染源,所以他被隔离在了他自己的房间。
老管家亲自端着熬好的药送去了小庄房间,将药放在门口,嘱咐小庄一定要喝下。
老管家离开后,躲在不远处偷偷看着。好一会儿,小庄的门才打开了,小庄将门口的药端了进去。老管家虽然不会看病,但他看着小庄的气色和神态,一点也不像是有病的人。
晚上的时候,小庄躺下休息。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也没睡着,他侧身看着窗子,心里有些不安,想着霍家这些年对自己不错,如今自己却做出这种事情来伤害霍家,着实不忍。
这时,门缝底下突然伸进来一节麦秸杆,顺着管子,溜进来一些白色的气体。丝毫没察觉的小庄闻着这些气体,很快便晕厥了过去。
不多会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只见是一个穿了黑色衣服的人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他快速走到床边,将床头柜上的杯子拿了起来,将自己带来的药放了进去,搅了搅,喂小庄慢慢喝下。
黑衣人悄悄退出了门外,将门锁上了。
第二天一早,小庄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长满了红疹子,吃惊的差点儿从床上蹦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小庄穿了鞋,来到镜子处,发现自己的脸已经溃烂的不像样子,吓得哇哇大叫,“啊!”
小庄的尖叫声引得霍府的下人过来查看。
小庄躲在屋子里哭泣声不止。
下人们拍打着门:“小庄,你没事吧?”
好一会儿屋子里才传来话:“我,我,我......能不能帮我请个医生过来看看?”
下人们不敢耽误,赶忙去打电话请医生过来。
这次来的医生和昨天的一样。
医生原想着反正有解药,所以没做任何防护就进了小庄的房间,结果,他看到满身红疹子的小庄,着实吓了一跳。赶忙将房门关了起来,走近了床边。
小庄很是痛苦的样子看着医生:“医生,您快帮我看看吧,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压低了嗓音问小庄:“你吃了王秘书给你的药?他给你解药了么?”
小庄错愕。明明王秘书给自己的药被自己藏起来了,怎么会吃了呢?误食了?小庄打开抽屉,发现藏着药的瓶子仍然在呢。
医生仔细看着小庄的病情,似乎不像是他给王秘书的那种药所导致的病。
由于没找出其中原因,医生只给小庄开了些缓解疼痛和痒的药后,就离开了霍家。
结果医生刚回到诊所,就发现自己手腕上起了红疹子,痒的他不停的抓挠。不一会儿,浑身就开始起了红疹子。
这时,有病人推门进来:“朱医生。”
医生尽量控制着自己的不适,接待病人:“你有什么不适?”
病人走到医生跟前,刚想说话,结果发现医生的脖子处已经长满了红疹子,且脸上也开始显现,她低头看着,看见医生的双手也遍布了红疹子。
“啊!”
医生不明所以,但见病人看自己的眼神,他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镜子一看。他也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病人也不敢再留下看病了,喊叫着跑出了门。
不到半日的功夫,霍家已经有十来个下人都被感染了。
这些下人们有了症状后,被老管家锁在各自的房间里不能出门,以免传染给其他人。他们的饭食会统一放到门口处。只是,有的是负责厨房做饭的厨娘,吃饭的时间不再像平时那么固定了。眼下突然病情扩散的这么厉害,老管家立即去请示霍太太,要不要通知警察厅。
老管家敲门的时候,依稀能听见门内传来的咳嗽声。
“夫人,今天家里发现有十二个人都被感染了传染病,咱们要不要打电话给警察厅,告诉给他们,关于霍家的情况?”
“胡管家,你进来。”
老管家推门进屋,发现霍夫人躺在床上,捂着心口,不停的咳嗽。
“我哮喘发作了,你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给我看看。”
“夫人,刚才医生打来电话,说是他被感染了,本来回去拿了东西,准备在霍家隔离的,没成想......曹局长已经安排了警探将他的诊所查封了,现在他不能接触任何人。”
“都,都,都是我们霍家连累了他啊。”
“那我去给少爷打电话,看看少爷有没有法子。”
老管家不敢耽误,赶忙给霍飞鸿打电话。
只是,如今霍家是传染病的源头,扩散如此之快,上海滩哪里还有医生敢来呢。
霍飞鸿虽然开车跑了几个医院,但医生和护士们一听是来霍家看病,纷纷表示拒绝,纵然霍飞鸿开出的价格再高,他们也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过来帮忙看病。
如今霍家感染传染病的人,只能吃一些抗生素、或者治疗感冒、发烧这样的药硬扛着。
霍飞鸿深知妈妈的哮喘不能耽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回了警局,立即请示曹局长安排医生去霍家为妈妈诊治。
曹局长以传染病厉害为由,拒绝了霍飞鸿的请求。
霍飞鸿从曹局长办公室出来,在楼道里遇见了思宛。
思宛指了下他的办公室,霍飞鸿会意,带着思宛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阿泰、馒头和花卷也都在办公室呢。看到他们回来,赶忙问:“头儿,局长怎么说?”
霍飞鸿失落的摇摇头:“局长说,现在霍家有十几个人都被感染了,没有医生愿意去霍家诊治,他不能按着牛头强喝水,不能强迫医生去我家给我家人治病,我家人的命是命,医生的命也是命。”
思宛看了眼阿泰,和霍飞鸿说:“飞鸿,刚才我和阿泰商量了下,我去霍家照顾霍夫人。”
霍飞鸿有些惊愕:“你照顾?现在我家是只能进不能出啊,你不怕被传染上病么?”
阿泰站起身,走到霍飞鸿身边,“飞鸿,现在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不是说了,怀疑这次的传染病,是有人刻意引起。你留在外面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思宛进霍府帮你照顾妈妈,也是免得你为家里担心不是。”阿泰有些心疼的看着思宛,“你去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放心吧。”思宛冲阿泰笑笑。
小蝶知道思宛要进去霍家照顾霍太太,特地买了营养品,拿给思宛,让思宛带给霍太太。
思宛进去霍家后,大门再次上了封条。
思宛为霍太太诊治一番后,确定霍太太是哮喘引起的一系列疾病,所以赶忙喂霍太太吃下药,打了点滴。
霍太太的症状得以缓解,昨晚一宿没睡的她,此刻悄然的睡去。思宛坐在床边,确定霍太太睡着了,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到霍家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就在霍太太房间的隔壁。
门口处突然传来脚步声,思宛警觉的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老管家的声音:“是我,思宛姑娘,下人做好了午饭,我来叫太太下楼吃饭。”
思宛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小声“嘘”了一声。
“太太昨晚一宿没睡,这会儿睡着了,怕是要睡到傍晚或者明天了。”
“那——”
“饭菜先放在炉火上热着,什么时候太太醒了,什么时候吃。”
“也好。”管家应声完,匆匆离去。
思宛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狐疑,“老管家身上怎么会有霍老爷的味道呢?”
原来,霍云天当初失踪的时候,霍飞鸿拜托思宛帮他检查过霍云天工作和生活的地方,试图找出蛛丝马迹。思宛之所以学医,是因为她有着异于常人的嗅觉。她刚刚和老管家站在门口说话,近距离的接触导致她立刻闻出了老管家身上残留着的霍老爷的味道。
思宛回了自己房间,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她锁好门,斟酌再三,拨通了阿泰家的电话。
“喂。”
“阿泰,是我。”
“思宛,你还好吗?霍太太怎么样?”
思宛简明扼要的和阿泰说了自己到霍家后的事情,电话那头的阿泰一直默默的听着。
“有一件事,我觉得有点可疑,你今天或者明天见了飞鸿,一定要告诉他,我刚才打电话到他办公室,并没有人接,我又不太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给馒头。”
“到底什么事啊?”阿泰问道。
“你先稍等下。”
思宛站起身,轻声走到门口处,猛的打开门,发现门口无人,走廊里也是空空如也,这才放下心来,锁上门,回到电话处。
“喂,你还在吗?”阿泰见思宛不说话了,有些担心。
思宛捂着话筒,小声告诉阿泰:“我怀疑霍府的老管家或许知道霍老爷的下落。”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今天在老管家身上闻到了霍老爷的味道。”
关于思宛异于常人的嗅觉,阿泰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阿泰也想了,毕竟老管家在霍家二三十年,保不齐是平时接触霍老爷的东西多了,所以身上才会有霍老爷的味道。
其实这个问题,思宛也想了,只是,老管家身上为什么没有别人的味道,只有霍老爷的呢?
阿泰让思宛先不要轻举妄动,他立刻联系霍飞鸿,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霍飞鸿。
此刻,一楼的大厅处,老管家拿着电话,正在偷偷听着思宛在打电话,一丝狡黠的笑意浮现于脸上。
晚上的时候,思宛睡着不久,她房间的门把手轻轻转动,有人从外面打开了房门。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用黑纱遮面,漆黑的房间里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黑衣人走近了思宛的床榻,瞧着熟睡的思宛,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老怀表。这只怀表,就是当初导致小蝶想起了“曾经记忆”的那只怀表。
随着怀表的转动,黑衣人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词儿,犹如一个老巫师一般。
第二天一早,思宛被一通电话铃声惊醒,她睁开眼睛,侧身望着床头柜上的电话,接了,“喂。”
“喂,思宛,是我,阿泰,飞鸿现在在我身边,想和你了解下你昨天说的那件事情。”
思宛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脑袋,瞥了眼墙上的钟表,居然已经九点钟了。思宛平时早睡早起,早上的时候大多六七点就醒了,今天怎么会睡到九点钟呢?
电话里传来霍飞鸿的声音:“思宛,听阿泰说,你在我家老管家身上闻到了我爸爸的味道,这是怎么回事?”
思宛一脸懵然:“没有啊。”
电话那头的阿泰和霍飞鸿都哑口无言了。阿泰小声和霍飞鸿解释着,然后问思宛:“昨晚不是你和我说了,你在老管家身上闻到了霍伯伯的味道。”
思宛努力回想着,但因为昨晚被黑衣人抹去了记忆,所以根本想不起这件事情了。
阿泰觉得事情蹊跷,不禁让他想起了小蝶当初被人控梦的事情,他怀疑,这两件事情是一人所为,在他们身边,一定有一个人比他控梦的技术还要高超。
不过三两日的功夫,上海滩多处爆发传染病。
霍家作为传染病的源头,自然成了大家口诛笔伐的对象。
昔日警探霍飞鸿,成了人们口中湮灭城市的一把火。
“战火”中值得让人欣喜的是,霍飞鸿收到了一封神秘信件。
只是,信上没有写寄件人的姓名和地址。
这两年,霍飞鸿接连破获了多件大案要案,崇拜霍飞鸿的人时常写信到警局。最近出了传染病的事情,信件越发的多了起来,当然,这其中掺杂了对霍飞鸿颇为不满的人的信件。
霍飞鸿拿着这封送到门口警卫室的特殊信件回到自己办公室,正准备打开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请进。”
阿泰推门进来,一脸的丧气。
“谁惹你了?”
“谁也没惹我,我就是想不明白。”阿泰说话间,走到了霍飞鸿跟前,看到了霍飞鸿手上的信件,“这是什么?”
“刚刚收到的,有人将信送到了大门口,说是一定要我亲自打开。”
就在霍飞鸿准备打开信件的时候,被阿泰突然大吼了一声,“等等。”
霍飞鸿看着阿泰,不知道阿泰这是怎么了。
阿泰从霍飞鸿手里抢夺过信件,扔在了桌子上:“最近到处频发传染病的病例,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上海的老百姓怎么议论你么?万一这信封里面被人投毒了怎么办?”
霍飞鸿只觉得阿泰有点大惊小怪。
阿泰却拉开抽屉,找出透明胶皮手套,戴着手套将信封撕开了,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他仔细翻看着,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难道真是我多疑了?”
霍飞鸿从阿泰手里拿过来信件的时候,两人都没拿稳,信件掉在了桌子上,沾到了桌子上的水,霍飞鸿赶忙将信件拿了起来,抖了抖信纸上的水。
阿泰见状,赶忙用袖子擦了擦信纸。
霍飞鸿仔细看着,发现竟然是爸爸的字迹,爸爸约了他今天在吉祥茶馆见面,见面的时间由于被水沾湿了,导致看不清。
霍飞鸿拉开抽屉,找出放大镜,仔细辨认着上面的时间。
阿泰也帮着辨认,“我看着像是下午五点。”
霍飞鸿没说话。
“飞鸿,你去么?”
“去。”
下午的时候,霍飞鸿一个人前往吉祥茶馆,因不知道确切的时间,所以他午饭后便过去了,只是,他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爸爸现身。晚上八点多,他匆匆离开了吉祥茶馆。
结果,他前脚刚走,霍云天后脚就到了吉祥茶馆。
霍云天穿着不太符合这个时节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帽子,一瘸一拐的进了茶馆,他四下打量着茶馆,并没有发现霍飞鸿的影子。
父子二人,因为信件上的水渍,导致错过了此次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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