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量体温

时浅整晚睡得都不安稳。

外面风声浩荡,窗户被风吹的框框作响,街道时不时响起电动车报警的鸣笛。

时浅睡眠断断续续,醒来时头仿佛有千斤重,两颊烧热,几乎不用测体温,就可以确定是发烧了。

自成年分化的那场高烧后,即使有过不少次感冒的症状,也从未往更严重的程度发展,因此对她来说发烧的感觉很陌生,和发热期导致的难受截然不同。

陶酒准备的大袋药品里含有退烧药,时浅撑着酸软的身子爬起来,对照说明书吃下去。

退烧药副作用是嗜睡,好在台风天,剧组拍摄计划暂时搁置,所有人只能待在酒店休息。

她反正也提不起劲干别的事,便想睡一觉,发挥药效,醒来或许会好很多。

但手机震动,提示音弹出。

【云岁晚:朝颜说这几天多教你些表演知识。】

【云岁晚:十点我会来上课。】

朝颜真是分分秒秒的空闲时间都不愿意放过她。

现下离十点不到半小时,时浅当然不可能在云岁晚面前展露出虚弱的模样,想象一下那样的画面,顿感清醒。

一时间头不沉了,身体也不酸了,起床洗漱换衣,一气呵成,为掩盖因发烧而干枯的嘴唇,还特意涂了润唇膏。

门铃准点按响,时浅拨弄长发,打量自己,除开脸颊有些发红外,看不出异样——

“你生病了?”

时浅愕然。

房间窗帘紧闭,仅开了盏昏黄的暖灯,连人脸细节都看不清晰。

可坐下后,云岁晚却语气颇为笃定的开口,已认定她生病事实。

女人轻轻皱眉,看过来的目光探究。

时浅回避视线,“莫名其妙,谁说我生病了?”

云岁晚没有同她在无意义的事上做争辩,伸手从袋子里捡出时浅刚刚拆封过的药瓶。

“这是我昨天买的退烧药。”

时浅哑口无言。

她都特意把药瓶放回去混在一堆了,正常人谁会无聊到去观察这种细节?

而且,这些药不是陶酒准备的么。

“有测体温吗?”

时浅不答话。

云岁晚唇角弧度微敛,手指翻动,从买的那堆药品中找出包装完好的体温计。

“如果烧的厉害需要去医院。”

医院......

时浅拧眉,抱起胳膊,无视她举在空中的体温计,道:“开什么玩笑,外面的天气人能出去吗?”

凌晨台风已升级为黄色预警,新闻报道不断提醒市民关紧门窗,避免外出。

她刚刚拉开窗帘看了眼,外面暴雨倾盆,狂风卷着雨水肆虐,大部分道路都被封锁,这种天气出门根本不安全。

云岁晚只是道:“先测体温。”

她的手仍举着体温计,大有时浅不接就不放下的架势。

时浅脑袋阵阵发痛,又开始觉得她烦人了。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吃了退烧药,一会就好。”

她没有力气和云岁晚吵架,靠进沙发里转移话题问:“今天教什么?”

“时浅。”女人唤了声她的名字,面色是少有的严肃,蹙眉看向她的眼神无奈,带着苛责。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她目光似无意地瞟过时浅肩膀。

体温计是腋下式,通常只有孩童时期才需要大人帮忙协助。

时浅下意识提了提领口,毫不怀疑云岁晚干得出这样的事。

她坐直身子,不情愿的从对方手中拿走,抱怨道:“真麻烦。”

云岁晚收回胳膊,唇角上扬,露出熟悉的浅笑。

时浅昨晚穿的睡裙因为发烧被汗湿,换了身衬衫样式的,她抬手解开领口纽扣,忽见女人侧身回避。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大家都是女性omega,再说又没打算脱衣服。

可看到云岁晚这幅反应,她也跟着感到些许不自在起来。

时浅抿唇,快速将体温计夹到腋下,手指抓着前襟合拢,“要测多久?”

云岁晚记录下时间,道:“五分钟,十点十分的时候就可以了。”

暗流涌动的拉扯结束,气氛一时冷却,室内沉寂在令人尴尬的安静中。

时浅坐久了有些累,屈起膝盖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见她手指在平板上点动,想起正事,问:“教什么?”

云岁晚调出画面投屏,“看电影。”

时浅如今已不再质疑她所说看电影是教学一部分的专业性。

她调整成舒服的姿势,望向屏幕,没看多久,感到不妙。

云岁晚语调轻柔,缓缓向她介绍这部电影的背景来历,可许是退烧药发挥了作用,困意浮现,时浅昏昏欲睡,配合她的声音格外催眠。

风撞在窗户上呼啸而过,外面风雨交加,室内却平静舒适。

电视屏幕盈盈亮着光,画面在眼前模糊,她看着看着,眼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合上了,耳边声音也逐渐听不清晰......

“时浅?”

呼唤声勉强将她从混沌的状态中叫醒,时浅费力抬起眼皮,云岁晚站在她身侧微微弯着腰,柔顺的黑发从肩头垂泄。

“到时间了,体温计拿出来。”

体温计......

时浅迟钝的大脑转动,她虽困的失去意识,但还是本能夹着温度计,胳膊缩在小腹和屈起的大腿间固定。

她迷迷糊糊的维持着这个姿势别扭的反手去够,明明有另一只手可以帮忙,却仿佛全然遗忘了般。

云岁晚无奈地看着她折腾良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冰凉的手指擦过锁骨,挑开衣领,指腹蹭到烧热的皮肤,凉丝丝的很舒服。

时浅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体温计从腋下抽出,云岁晚对光看清上面显示的温度。

“38.3度......”她低喃,似在思考这个温度需不需要送时浅去医院。

时浅捕捉到关键信息,有气无力地触发回应:“我吃了药,睡会就好......”

难为她困成这样还在逞强。

似乎很抗拒去医院。

云岁晚目光沉沉打量她,想着这个温度的确不算太危险,具体要看退烧药能否把体温降下,便道:“去床上睡吧。”

时浅现在只要能睡,哪管得着在什么地方。

得知自己不用去医院后,仅剩的挂念也没了,直接就着沙发躺下,声音含糊,不忘命令道:“帮我拿条毛毯。”

她总是理直气壮的吩咐身边所有人按她意见行事。

一声叹息落下。

身体骤然变得轻盈,腾在空中。

胸腔吸满晚香玉的味道,时浅脑袋乱糟糟的,好像有根铁棍在里面翻搅,将所有思绪打散。

以至于她意识到云岁晚将她抱了起来,却无法对此做出反应。

视线朦胧,时浅双眼费劲睁开道缝隙,看了眼。

女人侧脸映在昏黄的光线中,轮廓静谧而温柔。

云岁晚竟然抱得动她......脑海模糊闪过念头。

再之后意识消散,昏沉中,只感觉有人不停在她额头试探温度,盖紧她扯开的薄被。

时浅热得浑身是汗,一呼一吸间都是晚香玉的气息,这令她不用判断,也能知道这些举动是谁所为。

慢慢的,那股香气淡去,身边换成陶酒的啰嗦声,烦人程度丝毫不逊于刚才。

时浅饱受折磨地睡了一觉,醒来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头痛欲裂,身子酸软无力,腹部也传来奇怪的疼痛。

见她醒来,守在床边的陶酒连忙询问:“感觉怎么样?”

时浅皱眉,想要坐起来,但身体稍微一动,便牵扯小腹痛意。

这也是发烧的一种症状吗?

“再测遍体温。”女人声音低沉,不同于往日让人如沐春风的轻柔,认真的带来紧迫感。

“好、好...”陶酒手忙脚乱地帮她夹住体温计。

时浅疼得说不出话,又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人看到,遂垂着头,死死咬唇。

视线里出现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云岁晚端着陶瓷碗,舀了小勺粥,散掉热气后送到她唇边。

“吃点东西。”

时浅别开脸。

哪有胃口。

下一瞬,下巴被对方用尾指抬住,时浅被迫仰起脸。

云岁晚眉梢轻蹙,剪水的瞳孔里蕴含担忧。

她本意是想劝时浅不要任性,可看到对方被咬得充血红肿的下唇时,眸里的担忧转变为疑惑,接着浮起愠色。

“难受为什么不说?”

妈妈......

明天入v更三合一,虽然到现在还没写出来.....已开启36小时不睡觉挑战,怒写!

届时评论有红包掉落,欢迎来玩[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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