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 139 章

小伍同老杨,官珞跟虞敬轩,两队人马分查两案最后却又将线索交汇在了一块儿。

老杨得了小伍的提醒,出了鸿鹄书院便又奔着去查闹羊花的线索了,而官珞跟虞敬轩却在饭后分道扬镳,盖因两人正腻歪着吃饭时,店小二忽地敲开了雅间的大门,给虞敬轩递了太子殿下传来的口信,只说太子得了件南边儿来的新奇物件,让虞敬轩过去帮他品鉴一二。

太子这口信传得内容倒像是没什么要紧事儿,但官珞却还记得虞敬轩头一回带她来遣月阁时同店小二打得那两句哑谜,再揪着那口信里提到的南边物件,保不准就跟如今同蠡国的战事有关系,再看虞敬轩得了口信后也仅是微蹙了下眉便应了下来,丝毫未见半分推拒的意思,可见同她猜得**不离十了。

数月相处下来,两人之间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虞敬轩没同官珞做过多的解释,官珞便也没去问,仅是叮嘱了虞敬轩两句要他自个儿多提防着点旁人,尤其是宫里的女人们。

官珞也就是想起太子妃中毒一事还有些后背发凉,想着这宫中的女人多半是豺狼虎豹的便随口一叮嘱,虞敬轩却不知从中脑补出了些什么,临到走时还笑嘻嘻地牵住了官珞的小指问道:“珞珞你可是在吃醋?你放心,旁的女人便就是天仙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虞敬轩那股自恋又腻歪的劲儿一上来,官珞就觉得手痒痒,看着虞敬轩锃光瓦亮的大脑门,忍了下才没屈指敲上去,连推带赶地将人送上了去东宫的马车后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虞敬轩坐在马车上扒开帘子往外看,就瞧见官珞的背影风风火火地消失在了街口,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走得还真是干脆,连头也不见回一下。”

事实证明,官珞猜得果然不差,虞敬轩一跨进东宫的门槛就瞧见太子端坐在靠椅上手里持着一叠信冲着虞敬轩招手:“南边寄来给你的家书,三封信,快过来看。”

大睢同蠡国开战已有近半年功夫,这半年来虞敬轩还是头一回收到常绥侯寄来的家书,连忙走了过来从太子手里接过了信,当场便拆了开来,三封信的内容各有不同,常绥侯往日在家中便略显严厉,便是在信中也带了点大将军的架势,仅用两个字句同虞敬轩报了平安,剩下大半的篇幅都在叮嘱着虞敬轩要尽忠职守不得胡闹否则回去打断他的腿云云。

而常绥侯夫人,信中也没半分慈母的样子,反倒是跑南边儿去了还不忘询问京中八卦,甚至还在信中旁敲侧击地询问起官珞的事情,看样子似乎是对官珞十分好奇。

虞敬轩了解自家母亲大人的脾气秉性,心知对方对官珞并无半分恶意,甚至还有那么几分欢喜,虞敬轩一面压抑着面上几乎要溢出的喜悦一面将母亲的信收好,嘴上还不忘嗔怪道:“跑这么远了还不忘八卦京中的事情,没个正形。”

家中父母都没个父母的样子,反倒是虞霁白往日里瞧着高冷又严肃,同常绥侯父子俩站一块儿时百步之内生人勿进,可在写给虞敬轩的信中却是又当爹又当娘的,絮絮叨叨地写了十多页,比常绥侯夫妇俩加起来的还多,明明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却还不忘询问虞敬轩先前在安定县受的伤如何了,刀疤养得可好?阴雨天里可曾觉得痛痒?

直到信的最后虞霁白才提了两句同蠡国的战况,只道先前虞敬轩传信说的蛊毒一事他已经暗中吩咐心腹多加留心,暂时没发现什么端倪,唯一觉得古怪的事情便是,传闻中蠡国极难对付的骑兵似乎有些名不符实,原先还当是对方故意露了些破绽,只是这近半年的仗打下来才发现对方是真的菜得抠脚。

却不知先前衡王同蠡国骑兵僵持多年,到底是也同样菜得抠脚还是内中还藏了些什么隐情。

三封家书虞敬轩看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完,原本是打算看完了便立即回信好叫太子帮着赶紧送出去,只是虞霁白信最末提及的事情让人有些在意。

其实衡王已经被褫夺了封号贬为庶人,现如今在皇陵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刘家就更不必说了,横竖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的,只是虞霁白提到的事情让虞敬轩忽然想起些之前未明的事情来。

先前查衡王案子的时候于大人曾留了个账本做线索,账本上记载着刘家前两年开销极大,每年都会有一笔极大的款项不知去向,一直到衡王一案结束他们都没搞清楚刘家这一大笔支出到底是用于何事,又去了谁的口袋里。

更何况当日刘家被抄时便发现,刘家仅是徒有其表,内里早已虚空,先前拐卖妇女同贩卖阿芙蓉的钱都不知去向,均是一笔糊涂账。

现如今虞霁白的话倒是给虞敬轩提供了新的思路。

该不会,衡王那孙子,先前在战功上动了手脚吧?

有了这想法,虞敬轩便免不了要同太子多商量一阵,等两人谋划得差不多了,日头都已经往西边斜去了大半,看着那逐渐变成橘红色的半边天空,太子拢了拢袖子一边招呼着人将桌上的瓜子壳收去一边同虞敬轩道:“不如就留下来用个晚膳吧,我命人多填两道你爱吃的。”

虞敬轩也没推辞点了点头,又顺手给自己添了杯茶点了个菜:“南瓜酿芋泥、箸头春,我要吃这两个,你先命人备下,我再顺道问你点事儿。”

听到虞敬轩说还有事情要问,本打算去探望媳妇儿的太子只能又重新坐了回来,表情很有些无奈:“这还有什么事情没问完?”

“就是想问问你,你还记得当年跟刘家险些做了姻亲的白家么?”

“哪个白家?”岑钦盯着虞敬轩的眼睛回忆了好一阵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清河坊的那个白家?记得,怎么了?”

“就是最近京兆府不是出了好几桩人命案子嘛,死者同嫌疑人多少都跟当年白家小姐的死有点关系,但我对这白家也没多少印象,便想来问问你,看能不能寻到什么线索。”说到案子的事情虞敬轩的面上便不禁露出了些许疲惫。

说起京中这连日来频发的命案,岑钦也露出了几分凝重,这事儿发生在正月里,也幸好是在春节期间,不然这弹劾虞敬轩的折子怕是永康帝的案头上都摆不下了。

“这白家……我依稀记得原先是在工部任职,白家的家主是个人才,可惜后世子孙大多不中用,等白家家主辞官归隐后这白家在京中便也没落了,数年前似乎是举家迁往宿州去了,这白家小姐大约也就是个寻常闺秀,并没听说过有什么过人之处,倒是原先同刘恒的那桩婚事出名些。”

“哦,说到这白家同刘家,我倒是想着一桩事,不知道同你说的这案子有没有关系。”岑钦猛地一拍脑门,看向虞敬轩道,“刘戎这家伙你还有印象吧,当年仗着父兄的势,混到了中书令的位置,可他当年入得圣上的眼得中探花郎的那篇策论我却是见过的,其中大谈兴修水利之利弊,更对湟水水患提了许多中肯实用的建议,引经据典实在是精彩得很,当年太傅曾拿这篇策论考过我几回,故而印象十分深刻,可我瞧着刘戎那副混日子的草包样,可真不像是能写出这种文章的人。”

“唔,水利……你先前说白家人便是在工部任职的吧。”虞敬轩托着下巴猜测道,“你是在怀疑,刘戎当年考试是找了白家人做的文章?”

“可能性极大,只是白家当年年轻的那一批我也瞧过,也不太像是出自他们之手,能写出这种文章来的大概只有白家家主这样的人物了。”岑钦忽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当年那会儿刘贵妃独得盛宠,刘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想来在科考上使点手段也无不可,只可惜白家家主晚节不保,竟给小辈做了垫脚石。”

虞敬轩皱着眉一边听着岑钦讥讽的感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继续问道:“你还记得刘戎科考那年监考的都是哪些人么?”

“我那会儿才多大,早记不清了,你若是想知道,我一会儿命人去打听一番,回头告诉你,不过……”岑钦先前感慨得起劲,这会儿看着虞敬轩的动作却有几分迟疑起来,“不过,这事儿跟如今的命案能有关系?”

“谁知道呢。”虞敬轩心里似乎是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些什么,只是如今只是个模糊的念头,却也不好直言,只能模棱两可地糊弄了两句,好在岑钦对这事儿也不怎么在意,见他要当下便让人去查了。

“查得顺利的话,估计明日午时前便能有消息了。”

虞敬轩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道:“对了,你若是方便,刘戎当年写的那篇策论,顺便也抄录一份给我,我也想拜读一二。”

虞敬轩留在东宫用晚膳,官珞却是花了大半日的时间将京中四大城门都跑了个遍也没得到朱桑的下落,城门诸多守卫竟无一人对朱桑的面孔有印象。

耗了大半日的光景又费了许多气力却只得了这么个结果,官珞心中竟也没觉得有多少沮丧,垂眸看向自己手中被捏得有些发皱的画像,再抬头看了看逐渐西斜的日头,官珞竟然觉得这结果其实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官珞回了府衙没见着虞敬轩的人影,小伍还在鸿鹄书院守着,老杨等人也被派出去查探线索未归,偌大的府衙竟然还有些冷清。

官珞先是去瞧了那受了重伤的小厮,龙九安排了人在旁边照料,人还未见清醒,但呼吸逐渐平稳,伤势稳定,估摸着若是快些明日就能清醒过来了。

确认了重要人证的情况,官珞才回了府衙后堂,果然在房间里找到了先前她从鸿鹄书院的校史陈列室里头拿出来的那张榜单。

这张榜单被官珞带着在火场里头闯了一遭,也受了些损伤,好在文字内容没受多少损伤,还能辨认清晰倒也让官珞松了一口气。

这张榜单乍看第一眼,只觉得寻常,上头的名字官珞眼熟的也就只剩下一个刘戎,就连当年的状元郎同榜眼在如今的大睢官场上也是查无此人。

大约不是辞官便就是去了哪个州府任职不在京中,反倒是当年的探花刘戎仗着当时刘家的权势,官运亨通,一路高升。

官珞反复细致地又找了一圈,也在上头瞧见了曲枫泊的名字,只是这名字只轮到了一榜尾后,委实算不得多优秀。

朱桑等人的名字更是连找都找不着了。

官珞眉头微蹙,将榜单又往烛火前靠拢了几分,想要再看得仔细些,直觉告诉她,这榜单里还藏着什么她未发现的线索。

明天晚上预计还有一更,但更新时间可能会迟……

相亲遇到了一个隐形渣男,心情极差,真是人间实惨【跪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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