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章 祭祀规则

“你们都知道了?”媒婆理智下来,眼神冰冷。

“你怕了?”龚泽倦声音低沉。

媒婆笑了,她的手一甩,便化成烟雾。

系统的红光在此刻响个不停,黎郁瞳孔地震,眼前出现一面铜镜,接着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郁儿……”女人的声音颤抖着。

黎郁望着女人,他的手僵住了。

眼前渐渐浮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杏眼下的泪痣,右眉尾断眉的疤痕,还有那条他嘲笑过老气的珍珠项链——高考前夜他亲手把它放进母亲骨灰盒的夹层。

“你在看我的项链?”女人低下头,摆弄着项链,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

“你的项链也很好看……”女人突然抬起头,抓住黎郁的项链。“舅舅送的?”

黎郁甩开她的手:“什么舅舅?我忘了……你又是谁?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

女人不再追问,她的杏眼浸着两股清泉,脸上笑着,如盛开的花儿。

“忘了……也好……”

黎郁垂下眸,泪水夺眶而出。

“黎郁……”

龚泽倦的声音炸响在耳畔。黎郁被拽得踉跄后退,井水哗啦溅湿前襟。再抬头时,眼前只剩一片黑暗,唯有袖口残留的茉莉香证明那不是幻觉。

黎郁突然注意到,男人腰间别的桃木剑沾着新鲜血渍,剑穗上挂着的银铃——和母亲葬礼上放在棺椁里的一模一样。

“你看见什么了?”龚泽倦扳过他肩膀的手在发抖。

“她的声音好熟悉,但我想不起来了…舅舅……”黎郁双眼空洞。

听到黎郁喊舅舅,龚泽倦心里咯噔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舅舅…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黎郁疯狂摇头,泪水飞溅。“我不记得…不记得……”

龚泽倦紧紧抱住他,黎郁的哭声更大了。“没事儿…真的……”

“她也是镜灵,如你所见,镜灵会化身玩家熟悉的人,用记忆刺痛玩家的心。”

龚泽倦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世界上最深刻的东西…是人心……”

黎郁点点头,经直走向铜镜。

铜镜蒙着厚厚血垢。当黎郁用袖子擦出巴掌大的干净区域时,镜面突然泛起涟漪。

“别看!”龚泽倦的警告晚了一步。

龚泽倦突然暴起,桃木剑直劈镜面。黎郁扑上去阻拦时,剑锋险险擦过他耳际,斩断几缕发丝。

“你早就知道她在这里!”黎郁抓住男人衣领,却在触碰的瞬间看到记忆闪回——暴雨夜,一个男人抱着浑身是血的母亲跪在镜前嘶吼:“为什么非要选他!”

大门被撞开,潮水般的村民镜灵涌进来。龚泽倦反手将黎郁推到镜后,声音破碎:“去找村长!这次我求你了…”

黎郁的指尖抹掉泪,在跑出去的前一秒,看到龚泽倦被无数苍白手臂淹没。男人最后的口型是:“对不起”。

黎郁在鸡鸣声中推开雕花木窗时,恍惚以为闯入了古画。靛青晨雾里,百亩梯田沿着山势流淌成翡翠瀑布,每块水田都倒映着不同颜色的朝霞——橙红、蟹青、藕荷,像是打翻了神仙的颜料匣。远处白墙黛瓦的村舍间,挑着水桶的姑娘们发间簪着野山茶,笑闹声惊起一群白鹭。

“美吗?”老人缓缓走向少年,“去年这时候,她们的头颅都漂在村口的荷花塘里。”

黎郁猛地一颤,看到了村长。

村长却大笑起来:“你又来找我了,明天就要祭祀仪式,你这是…提前庆祝?”

黎郁走进村长家里,又是熟悉的画面。“规则上说,村长是好人,我们可以完全相信你。”

“哦——”村长点点头,“是啊,所有人都很信任我。”

“这次那个谁怎么没来?”村长又问。

“他……”黎郁脑海中又一次浮起了刚才的画面。谁知下一秒,男人的声音传来:

“我来啦,村长爷爷是想我了吗?”

村长爷爷太想他了,于是高兴地白了他一眼。

黎郁看向龚泽倦,龚泽倦笑了笑,说:“放心,那一点我还是能解决的。”

“你受伤了…”黎郁盯着龚泽倦左手手臂上的伤疤。“下次不允许了。”

“是是是,听你的。”龚泽倦嬉皮笑脸。

他拉着黎郁来到村长的卧室锁上门,跟本不管村长的冷眼相待。

他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黎郁,上面写着:“丁酉年七月初五,吾儿阿明窥见镜中秘,狂笑不止,言称‘村中皆鬼,父乃魁首’。吾不得已,以铜镜碎其颅,埋于老槐树下。然当夜,阿明立于镜中,笑问:‘父可安睡?’”

翌日,全村饮井水,皆亡。吾方悟——镜渊早吞此村,吾等已死十年矣。”

“从虞馨房间里翻出来的,你当初的放手是对的。”

“所以……”黎郁皱眉。

“所以村长是boss。”龚泽倦接上话,“这就是为什么规则上说村子里没有活人。”

黎郁点点头:“你的计划是……”

“我们不能贸然杀死村长,要参加后两天的祭祀仪式和林招娣出嫁。在最后杀死村长,救下林招娣。”

“我懂。”黎郁摸了摸龚泽倦的脸,“还有,谢谢……”

龚泽倦瞬间愣在原地,耳尖通红,摸着刚才黎郁摸过的地方。

“都搭档,道什么谢嘛。”

黎郁打开门,望向村长说:“今晚在你家借宿行吗?”

村长想拒绝,但又怕好人形象会破碎,只好说:“我再给你同伴找个房间。”

黎郁摆摆手:“不用,我们一起住。”

龚泽倦听后差点摔倒,他震惊地看向黎郁。

“没办法,习惯了。”黎郁说,“不愿意算了。”

“愿意…愿意……”龚泽倦像只大狗狗一样,凑到黎郁跟前,“领导~”

黎郁冷眼,一巴掌甩了过去。

真恶心。

龚泽倦摸着被打的地方傻笑,贱兮兮地把另一边脸也凑了过去。“领导~这边也要……”

村长:……

合着我才是被耍的那个呗?

月色朦胧,窸窸窣窣下着雨。

雨滴悬在窗棂外形成晶莹水幕,透过水帘望去,整个村子变成朦胧的琉璃世界。天井里那丛芭蕉被雨洗得发亮,叶脉里流动着淡蓝色的光。

最后一缕炊烟,被晚风揉碎在瓦檐上,老槐树抖落一身蝉声,蹲成黑黢黢的剪影。

今天是祭祀仪式,龚泽倦揉着眼睛起床。

他看到玩家被媒婆带来了,村长家里也挤满了村民。

“那我们先来准备一下吧!”村长笑着看着大家。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在村长家?”齐云望向龚泽倦。

龚泽倦回答:“就是前天晚上出去玩,被系统惩罚了,媒婆家里是肯定不能回了,所以来到村长家,安全。”

“哦——”齐云点了点头,他想起了系统规则。

黎郁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嘶……早知道不和你睡了,疼死我了。”

他猛然看到房间里挤满了人,而秋月白听到这话又开始笑了。

很明显,某人又“懂了”。

黎郁扭了扭脖子:“我只是落枕了。”

“我懂我懂……”秋月白眨了眨眼睛。

黎郁:……

滴——【恭喜各位在媒婆家五天活下来的玩家,今天是第六天,系统任务为参加村长的祭祀活动】

【接下来请各位玩家帮助村民准备祭祀活动的道具,除之前的系统规则外,这次祭祀仍有规则需玩家和村民遵守:】

【1.不可直视镜中神像,看超过三秒会灵魂置换。】

【2.不可触碰祭鼓,触碰者将继承死者记忆。】

【3.做纸人时必须用祠堂的“生死笔”点睛,否则无效。若纸人流泪,需立即焚烧,灰烬可短暂封印镜渊裂缝。】

【4.祭祀时所有血液必须滴入镜面,若有一滴落地,则滴血者即刻腐烂。】

【5.从第一声祭鼓响起至结束,任何人不得出声,否则喉咙将长出镜面碎片。】

【请各位玩家及村民遵守规则,祭祀仪式开始,祝各位玩家好运。】

“村民也要遵守规则?”黎郁看向龚泽倦。

“他们曾也是玩家,或许这是他们解救的唯一机会。当然,如果死了,那就连非玩家角色都不能当了。”龚泽倦整理了一下衣服。

系统话音刚落,村民们便开始忙碌。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被无形的丝线操控。

老槐树下,几个妇人用惨白的竹篾扎成人形,糊上黄表纸。她们不画五官,而是将铜镜碎片贴在脸上——纸人的“脸”会自己映出观看者的死相。

村中壮汉从地窖抬出七口黑棺,每口棺中躺着一具“活尸”——那些是十年前参与祭祀却失败的“祭品”,身体不腐不烂,只在月圆之夜睁眼。

少女们披发赤足,在井边用掺了朱砂的“圣水”擦洗身体。水面倒映出的却不是她们的脸,而是一张张腐烂的妇人面孔。

龚泽倦冷眼看着,低声对黎郁道:“他们在准备‘替身’。”

“所以我们要帮忙吗?师……”秋月白问龚泽倦,但那个称呼却说不出口。

“师什么?”龚泽倦把耳朵凑了过去。

“师……父…”秋月白艰难地出口。

“嗯……来吧,帮忙。”

又在凑字数啦[狗头叼玫瑰]

总之感谢支持我的宝宝[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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