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不知不觉，你已经和游戏机相伴走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十一月下旬的某个星期日下午，你宅在家里享受难得的自由假期，顺带掏出游戏机准备欣赏欣赏难得见到的睡眼惺忪版降谷零。

降谷零这个人，自控能力实在是强得不行。最可怕的一点不在于他有制定详细周密的计划并执行的能力——你也可以轻松做到这一点——最可怕的是，他十分自然地把自律这件事贯彻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最令你悚然之处表现在他一点都不赖床。

一、点、都、不！

在闹铃响第五声之前他就会从被子里伸出手按掉，然后睁开眼睛用饱满的精神迎接新的一天，元气满满得你忍不住嫉妒扭曲。

可恶啊，这就是正值青春的男子高中生吗？

你怎么不记得你高中的时候有这么旺盛的精力？

你只能阴暗地隔着屏幕视奸阳角降谷零的生活，看着他洗漱之后背上书包，在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解决早餐、又买好午饭要吃的面包之后骑上单车前往学校。

对，降谷零午饭吃得还不如早饭呢。他自己没时间给自己准备便当，学校午休的时间很短、也不允许离开学校，只好用面包来凑合着解决。

你其实还怀疑有另一个原因。

降谷零他其实是不会做饭吧？

39.

降谷零一般会在离学校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遇见诸伏景光，他们两人的作息都是一样规律，几乎成了每天必备的打卡日常。

所以今天没有在熟悉的路口遇见诸伏景光的时候，降谷零第一时间皱起了眉毛。

你戳戳他：“？”

降谷零说：“Hiro没到。这不对劲。”

他骑着单车停在路边，比平时多等了将近十分钟，才见到幼驯染姗姗来迟的身影。

诸伏景光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苍白的脸上挂着浅淡的黑眼圈，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一看就是临急临忙从家里赶出来的。

“Hiro，你——”

诸伏景光朝他笑了笑：“只是又做噩梦了而已。别担心。”

闻言，降谷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Hiro——算了。”他揉了揉眉心：“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的，请一定要开口啊。”

40.

屏幕外的你坐直了身体。

降谷零那个温温和和的幼驯染做噩梦了，而且听起来还不是第一次，是老毛病了？

这算是什么支线剧情吗？

是不是该给你弹出一个提示，比如[触发：*支线任务*诸伏景光的心事]之类的？

很遗憾，游戏系统一如既往地像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动静。没有出乎你的意料，你撇了撇嘴，打算充分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

41.

你把视角从固定的降谷零身上拉开，手动特别关注了诸伏景光。

说实话，这种对方走一点你就要滑动屏幕一点的移动方式还是挺累的……好在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不愧是幼驯染，行动轨迹有绝大部分都重合，帮你省去了很多力气。

你一直从下午三点多盯到了凌晨。

说实话，你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么累的监视任务了……虽然你没有特别专注在观察吧，你天天说准备重温高中生活但不意味着你真的想跟着高中生重新学一遍高中知识，游戏内在上课的时候你就挂着游戏机去干别的事——

但架不住游戏机的屏幕小啊！尽管它比起市面上流通的游戏机的屏幕都大上不少，但对于监视（对，虽然是在游戏里盯梢Q版小人，但你正在做的行为性质和之前做过的组织监视任务也没什么区别了）来说还是太过勉强，习惯了超大显示屏的你看久了你眼睛都发酸。

一直到诸伏景光放了学，得到真正的独处空间——不包括你这个在他认识之外的女鬼——后，你才得到真正有用的讯息。

他背靠着墙壁，喃喃道：“高脚杯……”

“究竟是谁？”

诸伏景光的声音很复杂，带着仇恨、茫然，还有一丝几不可查的恐惧，他额前的碎发也因为渗出的冷汗而黏在一起。

你打了个哈欠，看到诸伏景光抹了把脸，又恢复了一派端正的表情往家里走去，就知道估计是打探不到更多的消息了。

而且，就算是在游戏里，你也不是很想贸然探看别人的生活……降谷零除外。你最开始也没想到的。

于是掐灭屏幕，下线睡觉。

42.

但你有在诸伏景光家附近蹲点过。

听到了他对屋主夫妇的称呼是“欧吉桑”和“欧巴桑”，不清楚具体是父母哪边的亲戚，但总之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就对了。

是被寄养的吗？还是收养？

啊，诸伏景光很温和。

虽然说充满了爱的普通家庭也会养育出家教良好、待人有礼的小孩，但他的温和里似乎还多了几分向内的克制和压抑。

一旦产生联想，很多事情就都能串成一条线了。

也许都成立。起初的性格底色是在幸福的家庭里养成的，后来的隐忍是因为长久的寄人篱下生活养成的。而中间的转折点……

想起诸伏景光那天的表情，你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是失去了父母？

不，不止，一般的失独儿童不会有这么大反应……还有“做了噩梦”？“又”？

他不会离父母死亡的现场不远吧？

43.

你对自己分析出来的现状感到头疼。

处理家庭关系和心理问题什么的，向来不是你的强项。

……说真的，你根本就没有体会过正常人的家庭情感吧？

于是你干脆利落地直接找上了降谷零。

你在留言板上写道：“你幼驯染父母双亡？”

第二天翻开留言板，看到你在上面留下的第一条文字讯息就如此劲爆的降谷零：“？”

“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你上学的时候说他不对劲，这几天多关注了一下。”你简略道，“心理好像也有点问题的样子。”

“……”降谷零垂下眼：“的确。Hiro他一直过得很辛苦，其实这几年已经好多了。小时候他比这更……”

小时候诸伏景光刚刚搬来东京的时候甚至是得了失语症的状态，可见他的心理创伤有多严重。

降谷零没有多说，他不想透露他人的**。

你因为这点对降谷零好感度上升一个点，再接再厉：“有心结吧？毕生的目标是抓住杀害父母的凶手什么的。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有线索喔？”

你敲了敲屏幕：“临近入学中心考试的高三生啊，心里压着太多事可是很容易发挥失常的。怎么样，不如让我这个拥有超推理能力的高材生帮忙彻底解决一下？”

44.

降谷零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毕竟这是诸伏景光的事情，他不能替对方做决定；再者，你也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这方面的能力。

你的回应是尝试着把蓝牙键盘连接上游戏机，成功后直接借用了降谷零的电脑，向他展示了东京街头几百个摄像头里的监控画面。

降谷零瞪大眼睛，声音都在颤抖：“你、你……”

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真的报警了。

“放心吧，不违法。私人和警方的都没有，”虽然你也能轻松做到，你耸耸肩，“大部分是对外公开的街景摄像头。这些谁都可以查到，但我有自己做的AI识别追踪系统。”

“你是计算机系的？”

“哎呀，这不是很明显嘛。”

至于你读的其实是双学位这件事，你就没有说了。

45.

一个游戏的自由度要有多高，才能允许玩家在游戏里编程、侵入游戏内npc的网络防火墙、甚至展开网络攻防战？

你打开自己的电脑，调出你在降谷零家的电脑里查看的那几个摄像头画面。

电脑的大屏和游戏机的小屏内嵌Q版电脑屏一左一右地放着，你蹙起了眉。

除了游戏机内什么都是Q版的这点，两个显示屏里的画面一模一样。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延迟，无形的风拂过时，两棵画风不同的树摇动树叶的时间和角度分毫不差。

“……”

理智知道你不该沉迷于这款游戏。

但是很奇妙地，你的直觉告诉你：这个游戏机、或者说它背后的研发者对你没有恶意。

甚至可以说全是善意。

你的直觉从没有在大事上出过错。

……除了抽卡时“我今天一定能中”。这种不算。

46.

降谷零和你一起去找了诸伏景光。

由于经过测试，你的声音只能被降谷零听到，所以降谷零还担任了一个传声筒、或者说乌丸凛崎专属翻译器的角色。

你说一句，他跟一句。

有点像同声传译，你没忍住因为这种即视感笑了出来。

这一章原来漏贴了……因为jj这边我把文案当成第一章发了，所以这边的章节和我的存稿章节一直有个差值……结果发着发着忘记了TAT

紧急修文

以及，此时的凛崎还不知道，这只金沙巧克力是相当于金发大猩猩一样直到三十岁也依旧精力满满的特殊存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038-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