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拉蒂再次停到门口停车位时,已是晚上九点。
叶秋和贺冰在客厅看电视,见她们回来,连忙招呼着她们过来吃水果。
“去逛得开心吗?”叶秋问祁眉。
祁眉点头:“去吃了好吃的,安安和夭夭还送了我漂亮的衣服和鞋子。”
叶秋拍手,欣喜道:“那明天能看到更漂亮的囡囡了吗?”
“是啊。”慕安凑过来说,“我们看了好多店,在很多很多适合她的衣服中,挑出一条最适合小眉的裙子。”
叶秋微微笑道:“辛苦你们了。”
祁眉:“小姨,安安说的太夸张了夸张,我们只逛了几家店。”
“只逛了几家店也会累的呀。”叶秋摸了摸她的头发,“和朋友早点休息吧,都快十点了。”
桃夭夭:“小姨也早点休息。”
深知女孩儿凑在一起要说很多话,叶秋说:“别聊太晚,留些话明天说。”
三个女孩子乖巧地应着:“好的。”
——那是不可能的。
桃夭夭和慕安在为她们安排的客房洗漱完,便往祁眉房间跑,祁眉都习惯了,客房就是摆设,顶多能让这两位客人停留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不等。
虽然叶秋也知道她们都睡在祁眉的房间里,但客房也不能不准备,这是礼貌。
祁眉从浴室出来时,桃夭夭正往慕安脸上抹绿绿的东西,她的脚边还放着一大袋东西,这大概就是桃夭夭下午说的,今晚要给她们来一次整套的护肤流程吧。
桃夭夭用下巴指了指慕安身后的地方,“在那坐着,很快就到你了。”
等了好几分钟,慕安的脸终于被绿绿的面膜糊满,桃夭夭宣布可以走的下一秒,她立马弹起来,扭了扭僵硬的腰,“我的天哪,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不动不摇坐如钟,女孩子们真不容易啊。
桃夭夭翻了个白眼:“你是有多动症吗?十分钟都坐不住?以前上课四十五分钟你是站着上的吧。”
慕安委屈道:“上课能动啊。”
只要不改变坐的姿势,老师就不会管。
哪像刚刚,想动动屁股都不让。
桃夭夭赶她:“一边待着,别在我眼前晃。”
慕安:“我不,我就要在这看看。”
说在这看就要看,慕安坐在桃夭夭身边的地毯上,看着她给祁眉涂瓶瓶罐罐里的东西。
看着看着,慕安发现了变化:“夭夭,小眉是不是比我们上次国庆时见她白了很多?”
桃夭夭手上不停,速度很快却很温柔:“你才发现吗?”
“我以为那是天气冷冻白的。”慕安摸着脸上干了开始发硬的面膜说。
祁眉看着她,眼里写着“无奈”两个字。
桃夭夭也没理她,拿出一盒白色的罐罐,里面的颜色顿时让慕安不乐意了:“为什么我的是绿色的啊?”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桃夭夭看着她露出一个微笑,“适合你呀。”
慕安:……
祁眉解释道:“夭夭说过,我们肤质不一样。”
慕安的脸上写满了幽怨:“我觉得这就是针对我。”
桃夭夭:“闭嘴。”
慕安表示很委屈:……
世界终于安静了。
完成了一白一绿两张脸,桃夭夭洗了个手,便坐在椅子上看时间。
祁眉问她:“夭夭不弄吗?”
桃夭夭:“我和你们这两个仗着年轻每日清水洗脸,大宝也不涂的猪猪女孩不一样。”
她的梦想可是五年十年以后,还和现在一模一样,连一条细纹都没有。
如果她真是妖精,那护肤品就是她每日必备的阳气。
“你们乖乖敷面膜就行,不用担心我。”桃夭夭翘着二郎腿,转移话题:“明天见到那个男的,你打算怎么做?”
祁眉想了想:“先问他小时候被绑架是怎么回事?时间地点。”
慕安:“那如果他不记得呢?”
“那我会问他认不认识这个。”祁眉从衣服里拿出那只墨玉麒麟,“大伯说这块玉的年代久远价值很高,应该是传家宝。”
如果也不认识,很大几率不是他。
桃夭夭和慕安以前见过,只是鉴宝这块区域她们没有涉猎太多,分辨不出来。
听完她的计划,桃夭夭很赞同:“直接问完,要不是他就不必浪费时间。”
也好继续找人。
*
三个女孩儿这么久没见,凑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着。
等她们醒来,太阳早就挂在空中了。
一起来,桃夭夭洗漱好给自己敷了个面膜,看着还窝在床上似醒非醒的慕安说:“赶紧起来,在别人家还这么晚才起来,也不怕被长辈说。”
慕安翻了个身,闻着床上淡淡的香味,嘴里嘟囔道:“小姨都习惯了,不会说的。”
每一次来蹭住,第二天都是十点或者十一点才起床,祁眉的小姨早就见怪不怪了。
虽然不吃早餐不太好,但一年下来也不过一两次,叶秋也就不说什么了。
还会让陈姨准备些可口的小点心,让她们在吃午饭前垫垫肚子。
楼梯间传来一阵下楼声,叶秋望过去,三个女孩子接连出现在视线里。
当与祁眉视线相对时,叶秋想起这么些年来,祁眉一直在打听一个男孩子,想要把属于他的东西还回去。
说实话,叶秋是怨他的,若不是祁眉为了救他,就不会被拐卖到山沟沟里,也不会被打得浑身都是伤。
不过,也正是因为见到了祁眉,她才能活下来,走出那个如同地狱般的地方。
但这并不妨碍她怨那个从未谋面的男孩子。
趁她们还在吃东西,叶秋把祁眉叫到一边,握着她的手叮嘱道:“如果真的是他,把东西还了马上回来,不要有任何交谈。”
祁眉轻轻拍她的手背,让她放心:“我知道的,小姨。”
她一直知道,叶秋对那个小哥哥很有意见,觉得当初不是他求救,她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祁眉却反而很感激他,要不是救了他,她便不能见到小姨。
在她开始记事的时候,妈妈总会拿着叶秋在舞台上跳舞的相片给她看,告诉她:“这是小姨,是妈妈的妹妹,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呢。。”
小祁眉就会问:“那小姨去哪了?我怎么没见过她呀?”
“她不见了。”
看着妈妈泛红的眼睛,小祁眉不懂为什么妈妈会哭,但她知道继续说下去,妈妈会更难过。
大概是照片看得多了,在那破落的房子里,祁眉看到被锁在木板床上的女人时,一眼就认出,那是小姨。
纵使她浑身污垢,瘦得不成人样,那双像极了妈妈的眼睛,她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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