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临野凝视着消散的先祖残影,指尖摩挲雪焰狐柔顺狐毛,忽觉掌心刺痛——那道因魔骨新印而生的纹路,正渗出淡金血珠。雪焰狐仰首轻鸣,灵火缠绕血珠,化作半缕青烟,融入“镇约石”残留碎块。
“这是……”云衍书俯身端详,碎块上浮现古老契约文,“温氏与雪焰狐族的‘血契溯源’,竟借你魔骨新印重启。”
话音未落,沈砚辞袖中锁魂丝骤紧,剑鸣铮铮。他望向北方天际,铅云翻涌处,隐约可见数十道黑影疾驰,魔气如墨汁泼洒,染黑半边天。“是魔祟爪牙,循着新启的血契气息来的。”
江知许横剑出鞘,剑气划破凝滞空气:“来得正好,试试我新悟的‘诛魔十三式’!” 说罢,纵身掠向院外。
温临野将雪焰狐幼崽托付给楚缥渊,叮嘱:“护好小家伙,它是关键。” 楚缥渊抱着狐崽,指尖轻抚其灵火纹路,眸中闪过微光,却未言语。
灵植园外,魔祟已至。为首者身披黑袍,袍角绣着扭曲魔纹,形如温月白残魂中的“守棺印”。他抬手一挥,魔气化作锁链,直扑温临野。
沈砚辞锁魂丝绞碎魔气锁链,剑刃却被黑袍者掌心魔纹吸附,僵持间,温临野魔骨轰鸣,新印绽放金芒,震开黑袍者。魔祟群中,几道身影突然倒戈,竟是曾被温临野救助的宗门弟子,此刻双目空洞,被魔气操控。
“他们被种下‘魇魂咒’!”云行书甩出药粉,试图唤醒,却被黑袍者冷笑打断:“晚了,入我魔渊者,永为死侍。” 说罢,死侍弟子自刎,血溅成阵,竟化作魔阵基石,欲将众人困于其中。
雪焰狐幼崽挣脱楚缥渊怀抱,灵火席卷全场,烧断死侍血阵。幼崽却因灵力透支,委顿在地,灵火黯淡。温临野魔骨共鸣,新印与幼崽灵火交融,竟在死侍血渍中,映出魔祟老巢——温氏祖地深处的“暗渊”,那才是真正的魔祟祭坛核心!
楚缥渊忽道:“我曾在古籍见过,雪焰狐族初代守护的,是‘温氏祖魂’,而非血脉。” 她指尖点向温临野新印,金芒与灵火交织,竟勾勒出祖地之下,一道被魔祟封印千年的温氏先祖残魂轮廓。
沈砚辞剑挑黑袍者魔纹,锁魂丝缠住其咽喉:“说,暗渊还有多少后手?” 黑袍者狞笑道:“你们毁掉的,不过是幌子……真正的‘魔骨引’,早已埋入温临野血脉,待暗渊开启,他就是活祭品!”
话音未落,温临野新印骤痛,魔骨与血脉似要撕裂。祖地深处,暗渊之门轰然震颤,黑雾中,一道与温临野七分相似的虚影浮现——竟是温月白残魂与魔祟融合的怪物!
“你逃不掉的,同宗血脉,本就该共赴魔渊……” 怪物嘶吼,新印与温临野体内魔骨疯狂共鸣,雪焰狐幼崽灵火却在此时暴涨,化作锁链,将怪物与温临野相连。
楚缥渊抱住幼崽,泪洒灵火:“初代狐祖以命封印的,是‘温氏心魔’,你若被魔骨吞噬,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幼崽呜咽,灵火锁链化作利刃,斩向怪物与温临野相连的魔纹。
刹那间,温临野识海翻涌,闪过温月白残魂最后的记忆:暗渊深处,魔祟以“守棺印”篡改温氏祖训,欲借温临野魔骨重启上古魔战。而温月白,竟是最早觉醒的反抗者,却被魔祟逼入绝境,沦为残魂……
“我不会让你得逞!” 温临野新印金芒大盛,与雪焰狐灵火、沈砚辞剑气、云行书药意、江知许剑意交融,化作光刃,劈开暗渊之门。门后,魔祟主祭台悬浮半空,台心嵌着半截与温临野魔骨同源的“魔骨根”,正是万魔躁动的根源!
黑袍者见势不妙,欲引爆魔骨根同归于尽,雪焰狐幼崽却猛地跃起,灵火包裹全身,化作与温临野新印契合的“镇魔符”,将魔骨根封印。
暗渊崩塌,黑雾消散。温临野新印隐没,魔骨归于平静,却多了与雪焰狐灵火共鸣的纹路。沈砚辞收剑,望向重归宁静的祖地:“这场局,远没结束。”
云衍书擦拭药瓶,目光落在温临野与雪焰狐身上:“至少,我们握住了破局的钥匙。” 江知许剑归鞘,冷哼:“下次魔祟再来,照砍不误。”
楚缥渊抱着恢复生机的幼崽,笑望温临野:“或许,这就是温氏与雪焰狐族,跨越千年的救赎。”
而在宗门角落,一道黑影将暗渊残魂收入水晶球,嘴角勾起冷笑:“温临野,你以为斩断的是魔骨根,殊不知,你自己……才是最大的‘魔骨引’……”
温临野与温月白残魂合力,以“守脉纹”对冲魔骨根的凶煞之气。刹那间,新印金芒如瀑,将魔骨根虚影绞成齑粉,黑袍人惨叫着被震退,却在消散前抛出句:“你以为赢了?真正的‘魔骨引’,是你俩的……” 话尾被灵火熔断,只剩诡异余音。
温临野扶着温月白残魂,见他魂体如风中残烛,忙问:“你到底瞒了多少事?” 残魂苦笑,指尖抚过新印:“师哥,我本是温氏旁支,十岁那年,撞见魔祟用守棺印篡改祖训,想举报,反被污蔑成‘魔胎’。是你爹,将我收为亲传弟子,说‘温氏子弟,宁护错,不诛心’……”
雪焰狐幼崽灵火舔舐残魂,延缓消散。温月白望着幼崽,眸中泛起柔光:“后来我入暗渊查探,发现魔祟在养‘双生骨’—— 用我魂体养‘伪引魂纹’,等你觉醒魔骨,就以‘同脉相噬’毁掉守脉印。” 他看向温临野新印,“多亏你和小家伙,‘伪引’才变成真‘守脉’。”
正说着,后山传来巨响。沈砚辞御剑赶来,剑上缠着半幅染血残图,正是黑袍人丢下的“阴阳脉”残卷,却被魔祟血渍染出密文:“温氏祖地,双脉归一,生则天地同寿,死则万魔噬主。” 云行书用验魔镜一照,残图竟浮现温临野与温月白的魂纹,如根系纠缠。
“这是……双生魂脉?” 江知许握紧剑柄,“意味着你们一人死,另一人也活不久?” 温月白残魂惨笑:“当年魔祟设局,把我魂体与守脉印绑定,如今守脉纹归位,我也该散了。” 说罢,残魂化作金粉,融入温临野新印,新印光芒大盛,映出祖地之下,一条贯穿阴阳的“守脉根”—— 那才是温氏真正的生机所系!
众人顺着守脉根探寻,在祖地最深处,撞见一座水晶棺,棺中躺着个与温临野面容九分相似的少年,颈间挂着半块青玉佩,与温临野枕边那半块严丝合缝。雪焰狐幼崽灵火扑过去,棺盖自动开启,少年缓缓睁眼,眸中魔纹与温临野新印同时发亮。
“你是……” 温临野攥紧玉佩,少年却笑:“哥哥,我是温星昼,你‘死去’的亲弟弟呀。” 话落,魔纹化作锁链,缠住温临野新印。沈砚辞锁魂丝绞杀,却被少年指尖魔风绞碎:“当年温家主怕魔祟借双生魂脉作恶,对外宣称你夭折,把我丢进暗渊当‘活祭品’,好狠的心呐……”
温临野魔骨剧痛,新印里温月白残魂的金粉却聚成光刃,斩断锁链:“星昼,你被魔祟篡改记忆了!” 少年愣住,魔纹闪烁不定。云行书翻开残卷,指着一处批注:“温氏双生,一守脉,一镇魔,本是护族之阵,却被魔祟改成‘噬骨局’!”
雪焰狐幼崽跳到水晶棺上,灵火舔舐棺内残留魔气,少年记忆碎片浮现:幼时,他与温临野在灵植园追蝴蝶,被魔祟掳走前,哥哥把青玉佩掰成两半,说“等你回来,拼好它,我们就去看雪焰狐”…… 魔纹渐渐黯淡,化作温临野新印同源的守脉纹。
“原来,我才是‘魔骨引’的容器……” 温星昼苦笑,“黑袍人用魔气篡改我记忆,让我以为是温家抛弃我,实则是爹和温月白师叔,想让我在暗渊‘镇魔’,却功亏一篑……” 温临野抱住弟弟,新印与守脉纹共鸣,祖地守脉根疯狂生长,将暗渊残留魔祟绞成齑粉。
尘埃落定后,温临野把青玉佩与弟弟的拼好,挂在雪焰狐幼崽脖子上:“它叫‘守忆’,以后,咱们一起守着温氏,守着真相。” 沈砚辞收剑入鞘,望着重焕生机的祖地:“可黑袍人背后,还有更大的魔渊势力……” 云行书擦拭药瓶,笑:“怕什么,咱们有‘双生守脉’,还有会 growing 的小狐狸。” 江知许剑指天际:“下次魔祟再来,照砍!”
而在极北冰原深处,黑袍人残魂飘进一座冰晶殿,殿主缓缓转身,面容竟与温临野七分相似,指尖魔骨根虚影流转:“双生守脉?有意思…… 温临野,你以为破了局,却不知,这才是局的开始……” 冰晶殿内,一面水晶镜映出温临野与温星昼的身影,殿主冷笑:“哥哥,弟弟,谁才是真正的‘魔骨引’?这场戏,我要你们演到天崩地裂……”
温临野一行回到宗门,本以为暂得安宁,却发现弟子们的佩剑上,隐隐缠着极北冰原的寒气。雪焰狐幼崽“守忆”不安地刨地,青玉佩发出预警般的颤鸣。温临野握住弟弟温星昼的手,新印与守脉纹同时发烫——极北冰原的魔息,正顺着守脉根,往温氏祖地倒灌。
“不能等了。”温临野望向极北方向,“得去冰原,毁掉魔祟最后的根基。”沈砚辞将锁魂丝缠在剑上,云行书把新炼的“辟魔丹”塞满药囊,江知许直接扛起剑匣:“走,砍烂他们老巢!”温星昼默默跟上,守忆跳上他肩头,灵火在冰原寒风里,烧成倔强的橘色。
踏入极北,天地尽白,每一寸冰雪都藏着魔祟的窥伺。温临野新印忽明忽暗,守脉纹与冰原深处的某种力量共振,像是有双眼睛,从冰层下死死盯着他们。行至冰晶殿旧址,残垣断壁间,黑袍人残魂突然凝成实体,狞笑着张开魔骨锁链:“你们以为毁掉魔骨根就赢了?温临野,你体内新印,本就是冰晶殿主的‘骨血分身’!”
温星昼魔纹骤起,护在哥哥身前:“胡说!”黑袍人却指着温临野新印:“当年,冰晶殿主抽取自己骨血,造出‘双生魔胎’,一个成了温临野,一个成了……”话未说完,守忆灵火暴起,将黑袍人烧成灰烬,可那句没说完的话,像根刺扎进众人心里。
冰晶殿内,殿主指尖拂过水晶镜,镜中温临野新印闪烁,与他体内魔骨根虚影完美契合。“终于等到你,我的‘骨血分身’。”殿主轻笑,“当年我被温月白设计,以魂体逃进极北,本想借双生魔胎重生,却被他把一具魔胎,改造成了温氏守脉人……”
殿门轰然洞开,温临野等人闯入,却见殿主与温月白残魂对峙——残魂竟是温月白以“守脉纹”为引,留在极北的最后一道“魂哨”。“临野,别信他!”温月白残魂嘶吼,“冰晶殿主想借你新印,将极北魔祟全灌进温氏祖地!”
殿主却露出与温临野相似的笑:“小临野,你爹当年为护温氏,把我这‘真魔胎’封进极北,却把你这‘伪守脉’当亲儿子养,多讽刺啊……” 温临野魔骨剧痛,新印与殿主魔骨根疯狂共鸣,守忆灵火却突然绕着温星昼颈间玉佩打转,青玉佩碎成齑粉,露出里面温氏守脉印的本貌—— 与温临野新印,原是一体!
“错了!”温星昼按住哥哥发颤的手,“爹说过,双生魂脉,本就是一守脉、一镇魔,我们是……温氏最后的‘镇魔双生’!” 话落,守脉印与镇魔纹交融,温临野新印化作光剑,温星昼魔纹凝成护盾,温月白残魂与守忆灵火缠成锁链,将冰晶殿主困在中央。
沈砚辞锁魂丝绞碎殿主魔骨根,云行书辟魔丹炸碎冰晶镜,江知许剑气劈开殿顶极北魔息。冰晶殿崩塌前,殿主不甘嘶吼:“你们赢不了…… 魔骨引的真相,是温氏血脉里,本就藏着……” 话被温临野光剑斩断,极北冰原的魔息,随着冰晶殿碎裂,渐渐消散。
归途,温临野摸着新印里温月白残魂最后的温养之地,轻声道:“师叔,谢谢你。”守忆“嗷呜”回应,温星昼笑着撞撞他肩膀。沈砚辞走在最前,锁魂丝扫开零星魔祟;云行书在整理药囊,盘算着给温氏弟子补补身子;江知许哼着小调,剑匣磕在冰面上,脆响传得很远。
而在极北冰层最深处,一抹比魔祟更黑的影子,接住了冰晶殿主残留的魂丝,低语:“温临野,你以为结束了?魔骨引的‘引’字,从来不是‘引导’,而是……‘引擎’啊……” 影子融入冰层,与温氏祖地守脉根,悄然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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