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书狠狠地失落了。什么产品不高考就会跟普罗大众产生隔阂?月考模拟卷吗?
昱程继续道:“我也只是个理科好一点的普通人罢了。没有办法帮你解决学籍问题呢。从首都来s省很容易,逆向操作就不行了,要努力考回去的。”
许念书半信半疑,但没有再去刨根问底,她不喜欢费力挖掘别人的**,但还有一件事,让她忍不住八卦天性,执着地问了一下。
“你有伞,到底为什么淋雨呢?”
“不是淋雨,是去食堂打饭的时候摔了一跤,跌倒水坑里,裤子被沾湿了。如果只有裤子湿掉的话,整个人显得很奇怪,干脆假装没带伞,把全身都淋湿,反正周围有很多这种人。然后想着早晚要带你提一下成绩,不如马上就来找你,顺便还能去出租房把湿衣服换掉。”
“因为衣服湿了回家换之类的理由有点丢脸,所以没有请假,直接从学校跑出来了。”
许念书日常没有什么想法,脑子里经常很空,她喜欢这种安逸的感觉,包括现在也是。
听完昱程的解释,没有多想,感慨道:“你好逊啊。”
昱程淡然领受,“谢谢评价。”
周师傅闻言感到有些好笑,车里的女生太好糊弄,昱程的话几乎没一句真的。
昱程父亲是房地产大佬,母亲是名校教授,昱程本人在做芯片研发,项目风生水起,搞定个学籍简直不要太轻松。
他找诸多理由必然是不想帮这个忙。
至于为什么不想帮,那自然是只想在s省期间把玩一只干净的金丝雀,既然只是一只雀,又凭什么帮她逆天改命,改学籍?
至于淋雨的原因……
昱程下午参加一个项目的融资会议。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从手机上看见什么,忽而命令司机停车,穿着刚换好的单薄校服走进磅礴大雨中。
脸色臭的要命,助理递伞也被他肘开,显然压抑着怒气。
老板如此,助理、司机等一干人只能陪他沦陷在雨里。
本来工作就烦,老板还一通神经操作,周师傅更是在心里默骂各种祖辈。
这不,到了学校马不停蹄带出一个漂亮女生。
他知道自己老板表面斯文,实则心狠手辣的主,就像他爹昱北则一样,整垮多少竞争对手,背地里难道能少干龌龊事?
他不禁有些同情被带出来的女孩,依然被昱程的绅士外表蒙蔽,恐怕今晚就要遭罪。
许念书对周师傅的心理活动一无所觉,也不想探究昱程的想法。本着有便宜必占的原则,她不需要思考,单纯得像个草履虫,看见某些生存元素就本能地扑过去,不管有没有陷阱,先把饵料吃了再说。
亭苑小区是x中附近的高档小区,安保严密,环境幽美,楼栋间隔极大。小区仿照园林景致,植被错落,假山流水,是个许念书凭一己之力,绝对住不起的地方。
许念书下车,跟昱程走进屋里。
四室两厅的布局,软装到位,装修整体是黑白灰三色调,走极简风格,隔断很少,一眼看上去十分通透敞亮。
在雨中赶路难免沾湿衣服,许念书被安排进卧室换衣服。
卧室显然是特意为许念书准备的,与外面的布置截然不同,窗帘,床单,书桌等等,充满童话元素。浅紫色迪士尼床单上,整齐叠放一套粉色兔子套装。
展开来看,长袖长裤,很正经的衣服。
许念书对这种梦幻装修没有任何想法,对粉色兔子睡衣也没有任何想法。
有衣服就穿,有床就睡,利用好身边能利用的一切资源。
对于她来讲,生活就是如此,一场无聊的,只要活着就永无休止的资源抢夺战。
作为穷人,在这场战争中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卧室里有卫浴,里面牙刷毛巾等等各种洗浴用品一应俱全。许念书很感激昱程的细心周到,一番洗漱过后,换上粉色兔子套装。
屋里暖气很足,穿着睡衣也并不冷。
许念书走出卧室,打算跟昱程道谢。
昱程换了黑色裤子跟高领毛衣,趿着拖鞋坐在沙发上等她。
虽然年轻,但脱掉校服的他少了几分稚嫩,多了些沉郁的杀伐气。
昱程见她出来,温声问道:“喜欢我给你准备的这些物件吗?”
许念书其实并不喜欢卧室跟睡衣的风格,太繁琐。她能选的话肯定是选极简风,比昱程更简,连沙发,挂画,墙纸都不要,一张床解决所有需求。
但她同时也具备极其朴素的社交智慧,这种智慧告诉她,当别人为你准备了很多的时候,你有再多意见想法也要憋着,然后恭敬地说声谢谢,否则就有点给脸不要了。
许念书不敢拂大东家的面子,感激道:“谢谢你,我太喜欢了!你的审美是我见过最有格调的审美!”
昱程轻笑,抬手拍拍沙发,示意她坐到身边来。
这个动作让许念书有点不舒服,但她有求于人,自然而然地忍下这点不适,柔顺乖巧地走过去,坐在昱程身边。
昱程笑道:“一段时间没督促,成绩退步很多呀。”
这话里带了些危险,跟他以前在学校的语气有些不一样。
许念书没想明白为什么,但感觉到了威胁,本能地往后靠,将后背抵在沙发上,从而寻找一些安全感。
这种行为在昱程眼里,与示弱无异。
跟他想象中一样,许念书是只绵软的羔羊,习惯于顺从与依赖,容易被外界影响,无比在意别人的眼光。
面对自己的无理要求,她从来不敢拒绝,而是一次次的屈服,顺从。
哪怕分班后,遇到别人的诋毁质疑,第一时间也是找自己求助。
根据同桌语焉不详的描述,那天许念书跑到七班,到处找自己,结果没找到。
当时同桌说到“没找到”之后,就再也没了下文。
在昱程的追问之下,同桌支支吾吾道:“后来,同行的女生把她骂了一顿,她就一个人走了。”
同桌对整个事件的全部描述是,“你之前的同桌课间来找你了。”
“不知道,她跟另一个女生一起来的,跟那个女生解释了一些,大概两人有什么误会,要找你解开吧。”
“结果没找到。”
“后来……那个女生骂她一顿,她就走了。”
人的大脑会自动整合一段记忆。
由于整件事太无厘头,自己又是直接受害者,同桌根本不想多说,所以才有了以上这些,看似事实然而全非如此的交代。
昱程想,如果找不到依靠,就只能委屈自己,任人打骂。
这样一个女生,绵弱得像只羔羊,如果没有人调//教保护,恐怕要被外面的狼群吞吃入腹呢。
尽管决定了支配她,调//教她,昱程却并不想吓到她,仍决定尽可能温柔。
昱程盯着许念书的眼睛,引导道:“你是不是该反省?”
许念书移开视线,心里默念,“他付租金,他付租金,顺着他,顺着他!”而后深吸一口气,勉强道:“我反省!”
昱程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错了就该认罚,以前是我太纵容你,以后不会了。明天把期中试卷拿来,打手板,错多少分,挨多少下。清楚了吗?”
“现在,先练习跪省,跪在我脚边。”
昱程预料会遭到一些抵抗,许念书大概会惊慌失措,会质疑,会害羞,不过也到此为止,这时候再施加些压力,她必然乖乖就范。规矩定好,以后教育起来就容易多了。
他定定看着许念书,等待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反抗。
“啊?”
没有意料之中的种种反应,许念书只是困惑地“啊?”了一声。
在听到极其离谱的话,而自己又不得不回应的时候,许念书都会假装没听清,给对方改口的机会,以期大家都有台阶下。
许念书又开始自己的老套路,尴尬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
昱程把自己的“规矩”一字一句重复一遍,冷冷道:“这些字数也换算成手板。”
他微微一笑,“算是对你没听清的奖励吧。”
许念书反倒释然了,笑着摇摇头。
她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哪有人会主动给自己送辅助,她以为的馅饼,原来真的暗藏钓鱼勾,原来这一切,竟是“主人”的play。
对方已经暴露真面目了,原来是玩颜色的,不能再呆了,再呆下去,恐怕攒下来的两千块钱也会被要回去了。
许念书艰难地,尽量礼貌地组织语言:“朋友,你在玩我?”
事情发展超乎昱程的想象,他头一偏,表情有些许困惑。
许念书诚恳道:“你像个智能机器人出了障碍,简言之就是智——障。”
话已挑明,许念书干脆不装了。扯掉温和,礼貌之类的标签,她本质就是个毫无素质的人。
许念书毫无礼貌道:“我在你这睡一晚上,明天你送我上学,然后你就麻溜滚,否则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跟我玩起play了,我xxxxxxxxx……”
昱程惊得眼睛溜圆,像一只呆猫。
他不相信一个人反差会如此之大,仍然抱有一丝希望,觉得许念书在装腔作势。
他不甘心地威胁道:“你今晚逃课了。这个点连查寝都结束了。逃课加逃寝,如果我想加码,学校作出开除处分也完全有可能,这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我给你机会仔细考虑一下。”
许念书像看傻子一样的地看着他,“朋友,我请假了。否则你以为,我是什么随便逃学的人吗?难道只有你认得校规吗?”
“今晚只有一个人会因为逃课受处分,你猜猜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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