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你过来。”离去的林舒淼转头又招呼周以寒过去,如同老母亲一般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你爷爷快支撑不住,这家产怎么算都是你两位哥哥的,切莫觉得心里不平衡。”
周以寒冷笑,本以为会是关心的话语,却迎面告诉她不要妄图觊觎家产,就像曾经被安上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罪名一样,没有人问过她,所有人都觉得她就是这样想的。
“周夫人。”周以寒打断对方的话语解释道:“阿寒自幼便不喜争抢,此次回周家也只是前来探望老爷子,至于家产以寒从未觊觎。”
“你这孩子……”林舒淼眼见被拆穿面露难色道:“我哪是这个意思,听闻前些日子你与你大哥借走了五十万银两?”
“是有此事。”周以寒听后便觉得对方来者不善。
“是这样,这些日子眼瞅着你二哥也要娶妻了,你大哥肯定是要随礼的,如今被借走了五十万……”林舒淼并未往下说去。
周以寒却听懂了言下之意,很快她便觉得其实不回周家也可以,对方的话语中明摆着想要她还钱的意思,周以寒倒也不好推脱。
“我这些日子在北坞打了些零工,存了不少银两,今日便给大哥送过去。”说罢周以寒拱手行礼,未等林氏开口,自觉离开了北院小亭子。
——
回到自己的房间,屋内的设施未曾变动,显然是被老爷子保护的很好,临走前那罐未曾开封的糯米酒,依旧锁在周以寒的柜子里。
不知为何,周以寒突然很想尝尝。
打开柜子,糯米酒被密封的很好,没有露出一点味道,抹去上面的尘土后,周以寒拿出瓷碗,舀了一杯又一杯,独自饮醉。
直至午时,周以寒趴在桌子上,嗓子里的干涩蔓延全身,艰难的爬起身寻找着茶水,周以寒大声叫喊着来人,却并未见到有人进来。
好不容易摸索到茶壶,周以寒抱着就喝了起来,彻底解渴后,缓过神来,这才注意到整个院子一个人都没有。
心里不由的慌了起来,周以寒急忙跑出院子,往周老爷子的房间里跑去,众人围在床边,一个个面色阴沉。
“你去哪了,老爷子念叨多久,整个周府翻遍了都找不到你。”周生墨淡淡的撇了一眼周以寒语中带刺道。
顾得不根本没人来叫自己,周以寒挤开众人缓缓走到床边,周老爷子眼色昏沉无光,整个人没有丝毫血色。
“爷爷。”周以寒握住周老爷干枯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脸颊。
“乖孙女,爷爷……咳咳咳……”周老爷子止不住的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后,看着周以寒的眼神满是愧疚,他反握着周以寒的手呢喃道:“爷爷,对……对……你……”
明显感觉到周老爷子的手逐渐乏力,眼神逐渐溃散,即便心里五味杂陈,周以寒依旧是木楞的看着老爷子。
断断续续口齿不清的话语并未道出,周以寒自己也明白周老爷子想说什么,但喉咙堵塞导致他到死和没能说出哪句“爷爷对不起你。”
“老爷子!薨逝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晚辈皆跪在老爷子的床前,一时间现场寂静无声。
初春,主院的那颗桂花树一夜之间蓦然凋零,看着树干上年久失修的捡漏秋千,周以寒抚摸着上面岁月的痕迹,脑海中原主坐在上面,周老爷子身体依旧健硕。
爷孙俩一个坐着一个推搡,玩累了就喝一杯老爷子亲自酿的酒,欢声笑语伴随着儿时的记忆,永久的留在了桂花树下,无人知晓也再无人牵挂。
那罐饮醉人的糯米酒,终究是没有喝完,那夜周与焐的床边悬挂着五十万银两的银贴,来着身上除了一股酒味便再无其它。
所有人都沉浸在周老爷子薨逝的时候,周以寒带着那罐未曾喝完的糯米酒,再一次于夜黑风高之时,翻墙逃走。
周家面对眼下这个情况都摸不着头脑,唯有周与焐手握银贴,清楚周以寒的去处。
“阿寒又耍小孩子脾气,不过是说了她几句便又赌气离家出走。”周生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愈发的恼火。
“她不会再回来了。”周与焐望着远处的山峰说道,手中紧紧撰住五十万银两的银贴,上面的酒味是儿时周老爷子经常酿给兄妹三人喝的酒。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周老爷子下葬在南山幽静之地,除了周家人再无人知晓此地,下葬那日周以寒乔装混在家丁里,一路沿着山坡送走了老爷子。
来年清明节,周与焐独自上山祭奠老爷子,却在坟前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酒味,他清楚小妹来看爷爷了,他也知道小妹学会了那罐别有寓意的糯米酒酿。
——这都是后话了。
周老爷子下葬后,周以寒回到了北坞,每日都是一脸沧桑的窝在房间里不愿出门,她靠在墙上抱着自己,从早坐到晚不吃也不喝。
陈未旻劝说无果后,找到了沈弘韫,请他前去看看周以寒,不知为何陈未旻总觉得沈弘韫吊儿郎当的模样,恰好能感染周以寒,即便没有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听闻周三小姐最近心情不好?”沈弘韫说笑着从窗外翻到屋内。
周以寒不语,下意识的抬眸看了眼沈弘韫,下一秒又低下头去。
沈弘韫倒也不孬,坐到炕上打开扇子吊儿郎当的吃起了水果,时不时递到周以寒眼前吸引她的注意,问她吃不吃。
周以寒摇头依旧沉默着,她知道陈未旻和小艳他们很担心自己,可对于亲人的离世,每每想到老爷子的的那句对不起,她就提不起精神。
秉承着提不起就放弃的原则,这一堕落便堕落了三天三夜,小艳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逗笑自家小姐,平常最好笑的小人书在这时候也失去了功效。
再一次一瓣橘子被沈弘韫递到跟前,周以寒直接破口大骂道:“沈弘韫你有病吧。”
被骂了沈弘韫也不生气,倒是冲着门外说道:“陈未旻你看,说话了吧,记住啊你欠我一罐女儿红。”
周以寒听后才发觉到,两人竟在拿她赌注!一股脑的火气冲上眉头,周以寒跳下床去夺门而出却并未看到陈未旻的身影,疑惑的扭头看到沈弘韫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骗了。
“沈弘韫!”大叫一声,周以寒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到了对方的背上。
“唉唉唉痛,解气了就别打了。”沈弘韫捂着头焦急的说道,生怕自己被周以寒整破相了。
毕竟沈弘韫还是要靠那张脸游走于春晓楼的。
“谢谢你。”冷静过后周以寒靠在门框上,任凭窗外的风吹到她的脸上,不着一片留下痕迹。
“我听说了周家那些事情,那你之后呢?”沈弘韫疑惑的问道。
“存钱开酒馆。”周以寒的目标明确,她用自己创业的银两弥补上了陈家欠周家的空缺,如今银两到荷包也只是时间问题。
“要不要来沈家的酒馆,本公子花钱给你开一间。”沈弘韫一脸得意的说道。
周以寒的思想不自觉的与那日的白衣女子对上,二人如出一辙的深情,令周以寒想起了那张纸条。
急忙跑到屋内,周以寒翻找着自己的荷包,急忙打开纸条上面清晰写到“帮我照顾好韫儿”,周以寒看了眼坐在炕上吊儿郎当的沈弘韫,一脸的无奈,母子俩大相径庭的行为多少都让周以寒有些无语。
“不要。”周以寒直接拒绝反问道:“你除了靠沈家潇洒一辈子,都没有一点自己愿意去做的吗?”
沈弘韫哑口无言,转身就准备离开,周以寒不理解他,自然不懂他的难处。
“沈弘韫。”周以寒直接喊住对方说道:“我见到你娘了,她让我照顾好你。”
“滚!”
这是沈弘韫第一次发怒,平常风流倜傥的沈公子,无论别人说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怼回去,可唯独娘这个词,唯独他是一个被爹娘的抛弃孩子,不管沈弘韫表面上如何潇洒,背地里都抹不去他曾被抛弃的事实。
“别跟我提她,既然走了还来假惺惺的关心干什么,装给谁看呢?”沈弘韫嘲讽道,扔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同哉酒馆。
周以寒大概是明白了眼下的情况,她想为自己的鲁莽道歉,却被听到声响赶来的小艳拦住。
“小姐!”小艳一把稳住周以寒,焦急的看对方身上有没有伤口。
周以寒摆摆手表明自己没事,转身将纸条放到烛火下焚烧殆尽。
周以寒觉得或许从一开始沈弘韫就是对的,他不需要别人帮助,他靠着沈家都能安稳无忧一辈子,是自己多虑了。
两个不同概念观的人又怎么会感同身受呢,说着火势蔓延到手指上,周以寒却并没感觉到疼痛,在小艳一脸惊恐的目光下,周以寒自顾自的走到外面将手指伸到未融化的雪堆里。
如同淹没了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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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糯米酒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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