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曦哽咽道:“我听不懂皇兄说的话……”
这是楚韵曦这么大,才终于有了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不可能,也不会想物归原主!
是的,楚韵曦知道那小人与楚舒然关系匪浅,毕竟她是在楚舒然殿门前捡到的。
还有就是当初差点被踩死时,于抬眸间窥见楚舒然发间的奇异。也是在那么一瞬间,她这个一直冷眼旁观的皇兄,才第一次正眼看她。
她一直在想兴许是自己眼花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奇异之景。
只是她没想到……
楚舒然蹙眉,冷峻的眉眼尽是审视。
半响才道:“最好如此!”
待楚舒然离开后,楚韵曦才将宴晓晓从袖子中缓缓掏出。
一见到宴晓晓的模样,大惊失色!
因为方才慌乱之际,楚韵曦竟然不小心将宴晓晓的嘴巴盖住了。
巨大的手指和不可阻挡的力度,一度让宴晓晓喘不过气来,更可怕的是她的鼻子也被堵住了!
就在宴晓晓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时,手指挪开了。
宴晓晓:虽然大学生又脆又生命力顽强,但是这样我也不是不能去死一死。
好在闷住的时间不长,这才有惊无险。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吗?”
楚韵曦问道。
宴晓晓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在楚韵曦还想说什么时,昙妃继续哀嚎着。
“我的儿啊……陛下!陛下您一定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就是她们害的!”昙妃本就离楚韵曦近,这下一发狂,啪的一声就给了楚韵曦一巴掌,并且一只手死死地扯着楚韵曦的头发,“是你!一定是你!的是你记恨我儿!”
就在昙妃想掐死楚韵曦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拉住了昙妃。
“放肆!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当着陛下的面子打他的女儿,当真是放肆!”
来人正是容妃。
容妃依旧穿的素雅,一袭白衣披在身上,头上的发饰也少,只一根木簪挽起了发。
清新脱俗,不落艳俗之风。
“容姐姐说的对,怎可如此放肆。”
江羽柔手中拿着粉色帕子,说话时用帕子轻轻地挡住了自己讥笑的脸。
“焱哥哥,我看可不能让昙妃在这里胡搅蛮缠,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皇室之人都是这种蛮不讲理之人呢。”
江羽柔快步走至楚焱身边,慢条斯理道。
方才昙妃动作太快,楚焱来不及反应,现下见人冷静下来,狠厉地一挥袖:“昙妃!念你丧子失切,今日便饶你一回!来人传仵作!”
“若是让朕查出与在座的诸位有关,那就别怪朕大义灭亲!”
钱妃紧紧地抱着楚誊,容妃站在了楚韵曦身前,而楚舒然只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
宴晓晓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疼极了,恨不得直接飞奔过去,如往常一般与他嬉闹。
只可惜此时的宴晓晓正被人挟持着,动弹不得分毫。
待仵作过来查验之后,道:“瞳孔放大,惊骇之貌,似是瞧见了什么令二皇子惊恐的东西。这脚底有泥,且脚跟泥更深一分,似是在受惊之时,脚上不稳跌落湖中。但二皇子指甲缝中藏着些许白沫,喉咙红肿,似是误食某物……”
“臣惶恐,只能查验二皇子惨状,却不能推理出是何人所为。”
楚誊眸子一暗,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发现楚舒然一人站在不远处,朝着他摆了摆手。
“给我查!将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出真凶!”
楚舒然走至楚誊身后,听到这话,看着楚逸恒的惨状,陷入了深思。
前世他这时与自己的母妃还住在冷宫,未曾参与进来,是以并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后面事了才听说,楚逸恒之死是因为平日里蛮横无理,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人。
但楚逸恒身为皇子,无人敢下手,至于为何身死?
据说是一嫔妃与侍卫偷情,被出来玩耍的楚逸恒发现,于是二人干脆利落的将人给淹死了。
后那二人被昙妃折磨的生不如死,一人制成人彘,一人则被制成美人灯,日日观赏。
可再后来,他曾听长大后的楚誊说过,楚逸恒之死没那么简单。
楚舒然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疑惑丛生。
果然,楚焱在一个住所抓住了正准备毁尸灭迹的郑嫔妃。
当时郑嫔妃手里正拿着楚逸恒的贴身香囊,那是昙妃亲自所制,里面的材料都是奇珍异宝,既有安神强体之效,又有祛除蛇虫之害的功能。
郑嫔妃见到那些搜查的侍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整个人似是能被风吹散了般,嘴里嘟囔着:“不是我!不是我!这东西凭空冒出来的!与我无关!”
不管郑嫔妃如何癫狂的反驳,最后还是被人给强压到众人面前。
“陛下!成妾未曾……”
郑嫔妃一看到楚焱。便好似有了靠山一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上恳求着。
只是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被昙妃猛的一拽头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头皮上传来的痛感,让郑嫔妃努力地抓挠着自己的头皮,试图把头发的控制权拉回来。
只是郑嫔妃怎么能比的上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母亲力气大呢?
“这是我儿的香囊!是你害了他!是你!”
“我……没……”郑嫔妃疼的眼眸泪水浮出,嘴里断断续续道。
“来人!把昙妃给朕拉开!”
楚焱制止了这一场闹剧。
“陛下!我……”郑嫔妃哭的梨花带雨。
楚舒然从郑嫔妃押进来时,便一直注意着她。自然也听到了她从一开始的否认,虽然可以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着蒙混过关。但是看郑嫔妃的模样,并不像……
就在楚舒然还想看出什么来的时候,郑嫔妃忽然改变了态度。
只见她猛的往地上一磕,白嫩的肌肤上立马就落下了鲜红的印记,那双茫然害怕的眼睛此时此刻已是怒意狂生。
“对!人就是我杀的!”
郑嫔妃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正想掐她的昙妃,她捂着自己的脸,凄凉的笑着:“凭什么他是皇子,他的性命就是珍贵的!我们这些嫔妃宫女侍卫就是被宰割的人选!”
“陛下您知道吗?楚逸恒就是个魔鬼!他就是个魔鬼!他竟然喜欢吃人肉!他喜杀人!”
“放肆!谁让你栽赃陷害我儿的!”昙妃一听到郑嫔妃说楚逸恒喜欢吃人肉的时候,眼里便满是愤恨和不可思议。
她不能接受有人在她儿子死后,竟然这般诬陷他!
“你是他母妃,你当然包庇他!”
郑嫔妃整个人癫狂的不似正常人。
“这是他的报应!报应!”
说完这句话,郑嫔妃便从地上挖出一个石块,那石块锋利的很,石头也坚硬的很。
楚舒然见郑嫔妃神色不对,心中一惊,大喊道:“快拦住她!”
那尖锐的石块被郑嫔妃硬生生地怼进了自己的脖颈里,娇嫩的肌肤被划开了个口子,鲜血喷洒而出,在空中飘洒的样子像极了雪中画梅……
“砰”的一声后,四周寂静无声。
直到--
侍卫们又将一男子押送了过来。
“启禀陛下!此人是郑嫔妃的奸夫,这是二人私相授受的证据。”
为首的那人手中捧着一叠书信。
楚焱只是略微一打开,便看到里面的红艳词语,一个挥袖将整个盒子全部打翻在地,手中青筋乍现。
“说!二皇子是不是尔等所害!”
男子浑身颤抖,脸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嘴里一直说着“陛下恕罪……”,那尿骚味也很快的蔓延在空中。
众人捂鼻,一脸嫌弃地看着男子。
楚焱二话不说,一脚踢在男子脸上:“若不将事情坦白,那便是你的下场!”
男子见楚焱指着地上的尸体,不经意间对上了郑嫔妃死不瞑目的眼神,吓得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陛下求您饶过我!所有的事情都是她……都是她指使的!”男子指着郑嫔妃道,“将二皇子淹死也是她下的手!”
昙妃:“你们竟然敢!我要让你们偿命!”
楚焱:“二皇子与你们何怨何愁?要如此对他?难不成他真如郑嫔妃所说茹毛饮血?”
男子:“我不知晓!我什么都不知晓!”
“我只记得当时我正与郑嫔妃鸳鸯戏水,却不料没过多久二皇子走了过来,他似乎是被别人引过来的。我记得我当时正想开口将二皇子引开,但是脑袋一疼,晕了过去。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郑嫔妃拉着已经人事不知的二皇子,往水池里拖……”
“所以果真是你们二人杀了二皇子!”
“啊!!!”昙妃面露痛苦,“他只是为了我无摘花啊!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不想办法引开他!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
“我要让你偿命!”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昙妃挣脱了人群的保护,冲到了男子身边,手里拿着尖锐的石块,直接从男子太阳穴摁了进去。
男子未言之语最后只能哽在脖颈里,再也吐不出来。
楚舒然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切那么顺理成章,但一切又那么不同寻常。
回想起郑嫔妃前后的态度,他觉得楚逸恒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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