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离婚后

陈议觉得疯了,他甩开严录白的手,双手盖住脸,狼狈道:“算我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待会。”

他就只穿了件内裤,身上的痕迹触目惊心,严录白看了眼移开,低声道:“好。”

严录白起身走后,陈议撑着墙慢慢爬起来,他扶着水池,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看到满身痕迹时,他就觉得浑身难受,仿佛严录白那双手还在自己身上游走,甚至身后还贴着对方的胸膛。

“咳呕!咳咳咳!”陈议掐着自己的喉咙,记忆里经历过的骚扰犯都凭空出现了,这下不是只有严录白的,臀上、腿上、脖子上,都有轻飘飘的感觉拂过,好似有许多手企图将他撕开。

吐出来的唾液挂在唇边,嗓子咳到生疼,陈议打了下冷颤,看回镜子,双手握紧红绳上的金环,身体瑟瑟发抖。

他吻了下金环,随后转身去洗澡,冰凉的水落在皮肤上,激得他一颤。

陈议抚着自己的身体,发现体内并无异样想着严录白可能为他清洗过了,没有将他羞辱到底。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沉下脸。

另一边的严录白回到房间,他靠在门后蹲下来,脸突然变得更红,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刚刚是他第一次在双方清醒的情况下亲陈议,陈议慌忙无措的舌尖反应,紧绷微颤的身体,温热的肌肤,这一切在空间不大的浴室里格外真实清晰。

“……”

他看了眼身下,忽然觉得最近亢奋得有点频繁了。

过了好一会儿,严录白从房间出来,恰好看见陈议拿着行李,他上前抓住陈议的手臂,懵懵地问:“你要去哪?”

还没抓紧,陈议便用力甩开他,冷声:“我看我还是住别的地方比较好,希望别的房东不会和男租客发生这种事情。”

严录白噎了下,见他毅然要走,倏然大喊:“陈议!”

“别走。”他挡在陈议面前,眼神变得脆弱,神色完全没了刚才的镇定。

陈议抬首望着严录白的双眼,声音哆嗦:“你是故意让我住你家的,严录白,你幼稚得很。”

他还是没有想起昨天晚上的全过程,但是他可以断定,严录白确实喜欢自己,并且蓄谋已久。

想起之前严录白多加照顾自己的种种,他万分苦恼,自己早该发现的。

可偏偏这家伙心机极深。

陈议看他的眼神不由得带了几分气愤。

严录白闻言那瞬,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好像不能流动了,四肢僵硬得无法做出反应。

“我会以高出正常民宿价格的费用赔付给你,不会少。”陈议拿着自己的东西越过严录白。

“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钱。”严录白不敢回头,声音失落低沉,陈议装没听见,他果断地离开了。

“哇呜!”

陈议下楼时,看了眼后院的西瓜霜,西瓜霜见他转头看自己了,立即抬起前脚掌扒拉门。

但他仅仅看了几秒,随后便走了。

出了严录白的房子,陈议一时不知道能去哪,钟谌星那肯定是不能住的,其他人的关系也没那么亲近。虽然大家都认识,但住在一起恰恰让陈议觉得关系过界。

他抬头望了下刺眼的阳光,想着要快点找个落脚的地方。顶着身上的痕迹让陈议疲倦厌烦。

陈议拿着行李到了镇上,用手机查了,城江有家游客首选的民宿公司,进了官网的讨论区,刚好有人为了减轻房租压力发出合租邀请,于是他咨询了那个人,那人说会专门派车去接他。

下午的阳光正当火热,陈议抬手挡在额前,在路边找个片大树阴影等车。

“陈议?”

有辆车停在陈议面前,陈议低头一看,见驾驶座上的人是严君怡,她笑着问:“你怎么在这?”

话音刚落,她注意到陈议旁边的行李箱,又问:“要回去了?刚好我也要回趟市区,一起?”

“不回去,我搬出来了。”陈议抿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严君怡,毕竟她身上的标签就是严录白的姐姐。

“嗯?和我弟吵架了?不应该啊。”严君怡一语道破。可她认为,既然严录白能让人住自己家,那么不会轻易放人走。

“没吵架。”陈议眼神飘忽,“我狗毛过敏,不想麻烦严录白。”

严君怡看出陈议不想说,如果真的是因为过敏,那离开是更早的事,而不是如今一副难以言表的表情。

她笑了笑,问:“哦~那你打算住哪?”

陈议想了下:“鼓辛小学旁边的百历区。”

“嗯。”严君怡点了下头,不禁道:“那个地方好,你放心住。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好。”

严君怡开车走了一段,单手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放在副驾驶的包里的手机,立刻打电话给严录白。

“姐。”严录白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精神。

“刚睡醒?”严君怡转了几圈方向盘,问。

严录白确实是趴在床上,但是一直没有睡,他面对着天花板发呆,“没睡,怎么了?”

“我刚才看见陈议了,你跟人家吵什么了,让人大热天搬出去。”

“他在哪?”严录白倏地从床上坐起来。

“嗯,他打算去百历区。”严君怡想起严录白在百历区也有房子,突然回过神道:“吵架就吵架,让人住百历区也不知道送人去。”

严录白语气有些憋屈:“我不知道他要住那。”

“吵这么严重?”严君怡恍然大悟。

严录白起身挑衣服,说着:“我没和他吵,是他知道我喜欢他,不想和我住一块儿。”

“唦——”

“嘭!”严君怡猛地刹车,后背撞到靠背上,表情吃惊。

不过转念一想严录白之前的安排,似乎都合理了。

严君怡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先去问一下百历区的人,看陈议是不是住我房子了。”

“好。”

严录白挂了电话,穿好衣服下楼。

“哇呜!”

严录白扭头,看到西瓜霜眼巴巴地坐着看自己,于是把西瓜霜也带上,旋即开车赶去百历区。

路途中,严录白打电话问百历区的管理人,得知他今天并没有收到任何入住请求。

虽然他有点失落,但是没有气馁,只要人在百历区就好。

严录白车开得很快,他将车开进小区内,来到自己房子旁的停车间把车停好。

严录白在百历区有两栋房子,其中一栋在一个月前已经有一批人住进去了,于是他去了另一栋。

他牵着西瓜霜进入大门,这时屋内的管理员正在清点酒柜里的酒,因为上一批租客刚走没多久,整理好的房子需要再审查一遍,好为下一批租客负责。

女管理察觉门口进来了一人一狗,低头,眼神从镜片上方远望,看到是严录白后立马警觉起来,上前道:“严先生。”

严录白道:“辛苦了,这段时间我要住在这,不用安排人过来了。”

女管理以为严录白是想亲自检查房子的质量,不由得落下冷汗,她干笑道:“好的。”

“这是这个房子上半年的经营情况,您要看一下吗?”女管理将审查记录本下方的一份材料递给严录白。

严录白说:“不用了。”

女管理和严录白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对了严先生,旁边的租客投诉我们的租金太贵,几次沟通商量能不能优惠,说他们都是大学生。”

“只要出示学生证就可以。”严录白不甚在意,他跟着女管理到门口,突然看到外面有个人拖着行李箱路过。

“那——”

“嘭!”

女管理刚回头,门突然被大力关上了,她疑惑地转身,忽然看见陈议拖着行李朝自己看。

“你好。”女管理向陈议点头。

陈议同样礼貌点头,看向女管理员身后微微蹙眉。

他刚才好像看见严录白了……

他低头想了想,不对,应该是错觉,于是他跟着前面的年轻人继续往前走。

严录白抱着西瓜霜躲在门后,仔细听着门外轮子的咕隆声渐渐消失后,他探出门口,发现女管理还站在门口,连忙问:“刚刚过去的人去哪了?”

女管理见严录白好似妻管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道:“进隔壁了。”

“隔壁?隔壁也是我的房子!”严录白兴奋地直起身,头一回因为自己买对房子而高兴。

女管理一怔,严先生可是大老板啊,抱着狗笑起来的模样,居然莫名有种稚气未脱的感觉。

随后她微微一笑,觉得如此的老板也是好事,看着平易近人。她推了下眼睛,确认道:“是您的房子。”

“好、好。”严录白放下西瓜霜,激动地来回走,手拿起来又放下,忍了一会儿,他叮嘱女管理:“多照顾隔壁的,需要什么给什么。”

“别说什么学生证优惠了,直接全免!”

“……好。”女管理汗颜。她不禁心想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老板瞬间丧失理智。

女管理走后,严录白坐在沙发上,西瓜霜躺在旁边,他拿出手机打给钟谌星。

“喂。”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电话的人是季蓝德。

严录白听出声音后顿了几秒,随后问:“谌星呢?”

“他还在赖床,有事直接和我说吧。”

严录白也没跟季蓝德客气,“帮我买些狗粮,我临时住的地方没有。”

“你平时就是这么使唤谌星的?”季蓝德狐疑。

“是你平时这么使唤谌星,自以为是老板了不起,老让谌星做杂活,埋没他的才能,谌星吐槽了你不下五十次。”严录白反将一军。

季蓝德沉默一会儿,道:“……地址发我。”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严录白看了眼手机,想到钟谌星其实夸了季蓝德也不下五十次,钟谌星对季蓝德的喜欢,连他都羡慕。

严录白扭头,透过窗户看向隔壁,倒他也希望有人口是心非。

/

傍晚时候,严录白在沙发上抱着西瓜霜睡觉,突然被一个踹门声吵醒,他咬牙抬头:“他妈的。”

看到季蓝德态度猖狂又随意地推着购物车进屋,然后看也不看,拿起一包狗粮打开放在地上。

西瓜霜一闻到味道,立马跑到狗粮旁边,扭头看向严录白,严录白扶着额头,苦恼道:“吃吧。”

西瓜霜得令,转眼高兴地将头伸进袋子里面吃狗粮。

季蓝德不养狗,他淡淡瞟了眼西瓜霜,随后坐在严录白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严录白慢慢清醒过来,于是道:“一起出去吃晚饭,谌星想吃严格宴的。”

“谌星没来?”严录白望向被季蓝德踹开的大门,看到外面空荡荡的。

季蓝德盯了会严录白,正色道:“我现在是谌星的全权代理人,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别老找他。”

“呵。”严录白回看季蓝德,单手撑着头,笑着道:“一个男朋友的身份被你说得法里法气的。”

季蓝德同样冷笑,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圆环,一副好稀奇的表情看着,然后瞟向对面的严录白,语气得意:“也是,听起来怪不好听的,不含蓄了,我是谌星的终生伴侣,会替他处理任何问题。”

穿戴上黠亮昂贵的戒指,季蓝德顿时变得更加意气风发,那股得瑟劲儿惹得严录白眼红。

严录白声音凉飕飕:“你还是含蓄点吧,没人看不出来。”

“汪汪!”西瓜霜突然抬头叫了两声,高兴地摇尾巴,似乎在回答什么。

季蓝德牵唇一笑,扭头看着西瓜霜道:“你这狗还挺听话。”

“它陪了我十一年,能不听话吗。”严录白看向西瓜霜的眼神十分温和,说起西瓜霜,他问季蓝德:“问你个事,谌星如果生气了,你怎么哄他?”

季蓝德皱眉,看严录白的眼神怪怪,他迟疑几秒,还是大发慈悲回答说:“先睡一觉,睡醒了慢慢说,把事情讲清楚,然后再说些甜言蜜语,花钱,也不用特意去哄。”

严录白瞟向一边,心里有些尴尬,人就是因为他睡了,所以不理他。

“走吧,你还年轻,这种事以后就会懂了。”季蓝德起身,着急去给钟谌星买饭。

严录白也起身,他带上西瓜霜一起去了。

隔壁的房子里,陈议进去后,明显感觉格格不入。

算上开车送自己的,房内总共有两男两女,他们身上都有纹身,眼前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周围都是啤酒罐子。

纹身抽烟喝酒的不一定是不好的人,但身为老师的陈议会下意识将他们定义为谨慎交往对象。

陈议和他们互相问候几句,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刚收拾好东西,钟谌星便发了短信过来,说他做好了老房子的cad模型,让自己把需求再说一边,他要做出来看看效果。

两人聊了三个小时,钟谌星说季蓝德回来,就要去吃饭了。

陈议回复一个好字,接着走到床上躺下。一天下来,他只觉得身心俱疲,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不知不觉,陈议躺着便睡着了,睡得很沉,尽管外面嗨歌欢呼他都没听见。

半夜陈议觉得冷,他翻身抱住自己,身旁突然同时伸过一只手搂住他,迷人的气息蛊惑道:“不要再丢下我,慢慢就能适应了,好不好?”

那只手沿着已有的痕迹触碰,顺势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轻飘飘:“我很早就为你痴迷,你逃不掉的。”

“滚开!嗬啊、嗬啊、嗬啊……”陈议猛地往身边挥手,可是却扑了空,漆黑的卧室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哈啊……”陈议脱力倒回床上,痛苦地捂着脑袋。

许是睡觉时被子没有盖好,头疼欲裂。他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回想着刚才梦里的那人。

是严录白吗?

陈议懵懵地问自己,抬起手,看见手腕上的红痕,忽然感觉不自在。

/

陈议夜里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却也只睡两三个小时便醒了。他昨晚没有吃晚饭,醒来后打理好自己,立马打算出门去街上买早餐。

刚下楼,他就被客厅的一片狼藉震住了。

地上散开没吃完的零食,蛋糕和彩带混合在一起黏在地上,各种各样的东西堆在桌上,使桌上看起来像是垃圾堆。

“唔。”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其中一个男人睁开眼,迷糊间看到傻站着的陈议,于是嚷嚷着:“新来的,帮忙叫人上门收拾一下。”

也许是在严录白家习惯了,陈议现在对脏乱差零容忍,闻言只瞥了他们一眼,然后理都不带理的,冷着脸扭头就走。

他出了门,路过隔壁的房子,忍不住看了眼,察觉到没什么动静便加快脚步走了。

老房子的装修又进入了正轨,再过二十几天,老房子里里外外就能翻新了,虽然无法复原以前的模样,但是比以前看得过去。

钟谌星不和季蓝德回去,于是季蓝德便陪钟谌星装修老房子,充当免费劳动力。

到了中午,严录白的父母又去送午饭,而严录白则和西瓜霜躲在车内。

“哇呜!”西瓜霜趴在副驾驶的车窗冲老房子外的人群叫。

“西瓜霜!嘘!”严录白压着声音制止西瓜霜,西瓜霜扭头,兴奋地跑回后座,接着狂怼严录白,从中趁机舔严录白的脸。

严录白推开西瓜霜的嘴,转头透过车窗偷看陈议,虽然外面都是黑色的人影,但他还是能认得出他。

然而陈议和团队的兄弟们聊得正开心,根本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车内有人在看自己。

严录白像是魔怔了,每当看见陈议他就觉得心累,有一种无法触碰的无力感,可他还是忍不住寻着陈议的身影,生怕老房子弄好的那一天人就没了。

严哥也真是的(扶额苦笑

吃一次歇两年,糊涂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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