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醉酒

拍摄结束后闫溪泽去找唐怏赔罪,可往外转一圈,哪里还有唐怏的影子。

工作人员:“唐公子早已经离开了。”

“不会秋后算账吧?”黄格格担忧地问。

闫溪泽想了想,摇摇头。

要说现在这个世界上了解唐怏的人,闫溪泽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唐怏哪里是憋着脾气的主,从来无论什么事,但凡有一丝半点不满意,火向来当即就发,从来不看场合,细数两人上一世的吵架,鲜少有隔夜的,一般都是当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炸,闫溪泽负责给哄到平静,晚上再打几个炮上交一番公粮,才算是把这少爷彻底哄好......

但那也是上一世了,现在他和唐怏只见了一面,和陌生人没区别,既然已经离开了,那刚才那顿发飙大抵是在跟自己置气,跟他没关系。

直到又接到李明远的电话。

闫溪泽实在想不通李明远现在再给他打电话能有什么事儿,于是也懒得接,挂了三四遍,结果手机中毒似的响个不停。

一接电话就是李明远的大嗓门,显然非常生气:“闫溪泽你他妈的忙死呢你不接电话下次再不接老子电话老——”

闫溪泽把电话摁断。

黄格格愣愣:“闫哥,刚才那谁啊?”嗓门吞炸药了?

闫溪泽:“推销。”

“噢......现在那些推销可真烦,可劲骚扰人不说态度还这么差。”

“嗯。”

黄格格舞蹈不好,见闫溪泽没受到什么牵连转去练舞室练舞了,这时电话再次响起,闫溪泽等到电话响了第三遍时候接起电话。

还是李明远,这次语气软和了些,但还是逼人:“溪泽啊,你现在赶紧收拾收拾,我马上开车去节目组大楼那边接你哈。”

闫溪泽没说话。

李明远心里咬碎了一口银牙,暗自纳闷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刚了,但要事当先,李明远赔不起。

“听到没?下午有拍摄就推了,我五分钟后就到。”

“什么事。”闫溪泽问。

“是唐公子那边,说要你过去一趟。”

闫溪泽:“我跟他分了,东西都还回去,已经没关系了。”

李明远以为自己耳朵进风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分手了。”

李明远眼前一黑:“分手了??分手??”他头晕目眩:“不——什么时候的事儿?协议签了没?怎么分的?这不才刚过两天吗怎么就分了??”

闫溪泽又想挂电话了。

时间过去有一会儿,李明远耽搁不得,他顾不上那么多:“我不管你跟他发生什么了,啊,现在人家那边指名道姓的是要让你过去,你别在这找不自在啊——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过去!”

难道唐怏那边有动作了,因为今天宴席上的事儿?

可怎么想怎么奇怪,唐怏如果真的被惹恼了不会托他人之口让闫溪泽怎么做,只会亲自让惹他生气的人好看。

手机那头李明远还在说着,话术无非就是那几句,绕着公司黑料他所谓的前途打转,听得闫溪泽头疼。

说起来确实中午是自己撒了酒害唐怏衣服脏了,与其赌唐怏会不会主动找上门来,大不了去道个歉,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闫溪泽揉了揉太阳穴,让李明远去a3口等他。

去外面见唐怏,不是今天中午那样的公司宴会,那必然不能穿公司发给他们的西装的,闫溪泽在衣柜找了一圈私服,这不看不知道,原来他在节目组这边穿的都是节目组发的衣服,真要论他自己的私服,这一柜子衣服都是又丑质量又不行,几乎没一个能看的。

他这个时候原来已经穷成这样了。

其实这些衣服毕竟也是要在摄像头前面穿的,再破也不至于破到看不了的地步,只是闫溪泽上辈子跟了唐怏十年,习惯了那些更好的,回头再看现在的自然有差距。

最后闫溪泽只选了件白t黑裤子就出门了。

一路李明远絮叨不停嘱咐闫溪泽一堆怎么伺候唐怏,闫溪泽左耳听右耳出,为数不多听到的几句都是错的,什么别什么时候都摆谱、什么多在唐公子面前赔笑脸,唐怏明明亲口说过他不笑才更好看。

于是更心安理得地一路闭眼休息,给李明远气地踩了好几次油门。

好不容易到了酒吧门口,闫溪泽才知道这次去的地方是上一世唐怏就经常去的那个酒吧,内心庆幸还好没因为没衣服而犯蠢穿西装。

酒吧门口,刚才李硕峰进去时就排队等叫号的两个人还在排队。

“不是......”近视眼那位难以置信:“这回这车也不是豪车啊,这个人穿的也就一般吧,凭啥也能直接进?”

另一个人能看清闫溪泽的脸,直接被硬控几十秒,愣愣说:“这长的是真牛逼啊,你要长这样你也能带我进去,说不定都用不着花钱的。”

闫溪泽都不需要服务员带路,顺着上一世的记忆轻车熟路来到某个包厢门口,还没进去里面的门“嘭——”一声打开,闫溪泽刚怀疑这辈子这门是不是变自动的了,里面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男孩,泪流满面,很是狼狈。

那男孩妆都哭花了,抬头猛一看到闫溪泽这张淡漠秀朗的脸,以为是酒吧叫来的第二个陪酒。

“你小心点儿,别离人太近,唐公子现在脾气很差。”低低落下一声,粉月低着头快速小步走了。

闫溪泽一头雾水地走进包厢。

刚才刚有了前车之鉴,几人见一个不够来了第二个还一时沉默,直到闫溪泽完全走进来,灯光下映出他的脸,那些外流才断断续续开口,点评起来。

“——哎,该说不说,这长的不比刚才那个好看多了。”

“就是,与阳怎么也不早点叫人,要是第一个来的就是这位那唐少还能这么生气嘛!”

这是把他当鸭子了。

闫溪泽倒懒得开口解释,默不作声地打眼一扫。

不认识的那些人现在也不需要认识,让他颇为惊讶的是今天李硕峰、刘与阳、于子寒这几个竟然都在场。

唐怏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看也没看门口这边,没什么表情地在喝酒,闫溪泽都不用细看,一打眼就知道唐怏今天心情不爽。

“唐公子,”周边人太多,闫溪泽站在沙发外的位置,说:“今天我是来给您道歉的。”

不知道是谁关了音乐,包厢里霎时鸦雀无声。

他第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唐怏已经转回头,视线交汇的一刹,瞳仁明晃晃地一缩。

闫溪泽点点头:“今天中午对您不住,不该把您的衣服弄脏。”

闫溪泽说完这句话后心里就有所准备,唐怏素来洁癖,这件事放在别处是小,在这里八成是要发怒的。

但出乎所料,唐怏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仍只是盯着闫溪泽看。

那视线尤为灼热,像冰冷的火焰,绝不寻常,但要说是怒火也算不上,掺杂着一丝闫溪泽读不懂的情绪,像要给他的脸盯出来一个洞。

“......您的衣服在旁边吗?”闫溪泽问:“我可以负责帮您清洗。”

闫溪泽又解释了几句,唐怏始终没有说话,神色愈发难以捉摸。

啊。

闫溪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知道今晚一定不是个良夜。

“唐公子?”

回应他的是唐怏一嗤。

“衣服早扔了,”

闫溪泽无言一刻。

“那......”

“过来。”唐怏打断说。

闫溪泽谨慎地靠近过去一些。

“你文盲吗?”唐怏的声音很烦躁:“你知道‘过来’两个字怎么写吗?”

周围人也都纷纷反应过来,给闫溪泽让出来一条康庄大道。

“......”

闫溪泽很想掉头就走。

但现在走了,后果大概就真如李明远所说,他这辈子在娱乐圈就真不用混了。

闫溪泽一步步走到他身边,离唐怏的膝盖比较近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有些昏暗导致视线模糊的缘故,闫溪泽似乎看到由于自己的靠近,唐怏刚刚本交叠着一双长腿的轻松姿态,随着他的靠近一点点收紧僵硬了。

“说吧,想怎么解决?”

闫溪泽:“......我给您买一套新的吧。”

“我的东西,向来都是独一无二的,”唐怏说:“经过我手才是我的,别的再像也不是。”

这就有些难为人了。

“我很抱歉。”闫溪泽干巴巴地说。

“这就是你的态度?”

闫溪泽静了一下,再弓下些腰,他认真看向唐怏的眼睛:“对不起,唐公子,我很抱歉今天中午冒犯了您,再次在这里跟您道歉,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可以用任何方式给您赔罪。”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闫溪泽是真心道歉的。

随着闫溪泽冷不丁逼近,气息挤压,唐怏浑身上下在一瞬间僵硬,而对方却像没事人一样,只是自偌而淡然地看着他,嘴里说着那些不痛不痒的话。

这个人怎么敢?他凭什么给他情绪搅得一团糟自己却镇定自若?

闫溪泽只看到唐怏脸色忽变,还没来得及细想,下一刻,视线里天旋地转,他被扯着衣领甩到沙发上。

唐怏半点没收着力气,闫溪泽被摔地头晕眼花,“綁朗”一声,紧接着三瓶皇家礼炮扎到闫溪泽面前。

“喝。”

是唐怏的声音。

闫溪泽回过神来,本能地先是去看唐怏的脸色,唐怏的脸除了和他上床时,平时甚至连轻运动的时候都是苍白的,现在却隐约透着红,喘息急促,嗯,显然是非常恼怒了——可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唐怏如此生气?

但在唐怏生气时一不问原因二全盘照做,这是他十年下来总结的生存守则。

“我很抱歉。”

闫溪泽拿出起子打开皇家礼炮盖子。

李硕峰看热闹看地正起劲,见闫溪泽没杯子扔过去一个玻璃杯。

橙黄色的酒液逐渐满溢,闫溪泽看着看着,不合时宜地有些出神。

上辈子出道没多久,他和一齐出道的队友们出席很多觥筹交错的酒会,自从有一次他被一个制片人灌地烂醉被唐怏接回家,此后十年,闫溪泽出席任何场合时没人敢逼他喝他一滴他不愿意喝的酒。

因此到了最后酒量也很一般。

但毕竟现在的自己还年轻,喝点应该也没什么,能消化得了。

于是闫溪泽自信慢慢地把一整杯慢慢喝了,殊不知他中午只啃了几口糠咽菜早上更是滴水未进,灼热的酒液入肚,又没有些食物垫着,酒劲上的速度堪比咕噜冒泡的沸水。

喝醉的人是不知道自己喝醉的,闫溪泽眨了眨眼,很快又是一杯。

不到三杯,闫溪泽已经完全醉了,第一瓶皇家礼炮一半都没喝完。

李硕峰还真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人,感觉好玩,指着人就要嘲笑,忽地被刘与阳重重一拍,又口型分明是“没眼力劲儿”。

唐怏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眼前这个青年身上,没移开半分。

到第四杯时候闫溪泽的视线开始晃,酒精麻痹神经,他余光瞥到唐怏,那是一张端着冷厉、戾气的一张脸,他看了整整十年。记忆似乎回到很久以前。

“喝不下......”闫溪泽嗫嚅了一声,似乎感觉声音太小,又大了点声音,重复说:“喝不下了。”

“三瓶。”唐怏弹了一下杯壁,“叮铃”一声响,摆明了是要欺负他。

闫溪泽努力眨了眨眼,抬眼望向唐怏。

那眼神,清澈澈,水汪汪,像阴天的月夜,水洗过似的。

“三瓶,知道什么意思吗?”

闫溪泽说:“不能剩。”

他说的很认真,咬字一句一顿,喝醉后的闫溪泽声音变软起来,与刚才的冷淡大相径庭,唐怏第一次感觉逼人喝酒是这么有趣,险些笑出来。

“知道就好,”他扬扬下巴:“继续喝。”

闫溪泽安静地点头,一仰头,半杯烧酒见了底儿。

然后他站了起来。

攻守之势对调,唐怏没想到站起来的闫溪泽比自己高这么多,这让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可不知怎么他就是没有动。

闫溪泽分明醉了,每个动作都慢悠悠的,这给了他足够的反应时间,可唐怏就眼睁睁看着闫溪泽的脸贴近。

于是理所当然的,闫溪泽就这样一手拉住唐怏的衬衫——确切地说是几颗扣子,另一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勺,直接吻住唐怏的唇。

酒液滑过唇齿,一滴不漏地全部进了唐怏嘴里。

嘎嘎,下章要开大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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