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以来，初次参加团建，费禧禧还挺紧张，临出发前，特意搭配了衣服，准备了成套化妆用品。

费禧禧不喜欢购物，衣服大多是江小蔓女士逛街时随手捎带的，搭配则全靠某某软件。妆是会化，但是技术超级一般。

陈艺朵看着费禧禧忙活，边啃苹果边评价：“你轻着点，那是这季的新品。”

“你能不能看看化妆教程改改妆容，万年不变的妆，我都看腻了好伐。”

费禧禧工作时会带妆，只是比较简单，涂涂化妆品，描描眉眼，气色全靠口红撑。

费禧禧正在塞睡衣，箱子小，不好塞。

“不会，不学，我懒。”箱子从侧面看圆鼓鼓的，像是挺着啤酒肚的小人。

陈艺朵猛拍箱子体：“出去几天带那么多衣服干嘛？”

“为了好看。”

陈艺朵继续拍箱子：“给谁看？”

费禧禧用诡异的眼光看她：“给你看，每天都和你开视频，让你领悟我的美。”

“盼了好久吧，千载难逢的独处机会。”陈艺朵想想自己孤寡的二十多年人生，不禁泪水横流。

费禧禧用手指戳陈艺朵脑门：“你脑子里装了什么，说的什么乱七八糟？”

陈艺朵将右手啃到一半的苹果丢给费禧禧，继续感慨：“连我的好姐妹都学会和我装傻了，我还装什么明白…”

“你说什么？”

陈艺朵从后面搂住费禧禧脖子，身子斜在费禧禧身上：“你和柯凝怎么回事，不记恨他了？”

费禧禧顿了顿，否认：“一码归一码，在那件事上我没原谅他。”

*

柯凝这个项目负责人，还没坐到资本家的位置，已经具有资本家的剥削精神。

纯团建？不可能的，中途城市有活动，拉了技术骨干去交流，剩下其他人参加讲座学习知识。

柯凝在这次团建途中敲定了产品的运输链，对方老板是蒋帆介绍的蒋刚义的老朋友。蒋刚义年轻时开过物流公司，人仗义攒不下财，却有批钢铁般靠谱的朋友。

蒋帆主动提及，柯凝没有理由拒绝。为了确保事情万无一失，柯凝还特地带了蒋帆同往。

按照计划，今天团队就要搭乘飞机去深圳，由深圳转澳门。无奈天气不给力，途径南方城市均在下大暴雨，航班延误。

柯凝翻着天气预报，上面显示着未来三天不佳，有两天显示大到暴雨，第三天是雪。

报名团建的人不少，占了项目组的大半，作为组织者，柯凝必须做出选择。既不能失信于人，又不能让团队空等着。

航班延误，团队众人滞留机场，都在等待。当着柯凝的面，大家不抱怨，柯凝一离开，嘈杂的讨论声一片又一片。

“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去就不去了，在这里呆着算什么？”

众人滞留的这座城市是个小城，发展程度比不得一线城市，只是风景秀丽，有海有山，比较宜居而已。

多数人跟着项目组团建没想过有多大惊喜，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自然没有太大怨言。小部分人对于计划的筹备者不满。

蒋帆识趣，项目组的组员作为柯凝的下属不好提意见，他这个编外人员有必要将情况讲给柯凝听。

柯凝似乎思考了这个问题，当即做出决策。

天气既然无法控制，那就控制计划。既然是出行，最大程度上满足大家的意见重要，他这个上司无法一言决断。

当下众人可选择三个方案，第一是在机场附近等待继续原计划，第二是周边游放松心情，第三是自行选择其他地点。

车费和酒店费公司报销，其余费用自己负责。

没过多久，乌泱泱一群人提着行李箱奔赴自己的选择。

似乎这座小城吸引力不佳，选择周边游的只剩下一个男同事和费禧禧。

费禧禧和男同事面面相觑。

蒋帆在订航班，准备和柯凝一起回陵州，还没确认订单，柯凝就打断了他。

“我留在这附近，你自己回去。”

蒋帆看费禧禧在和男同事交流，两个人聊得欢快，似乎在讨论这座小城的景点和美食。

蒋帆拽柯凝胳膊：“因为这小妞啊？”

柯凝瞥他：“你长了双好眼。”

*

蒋帆把自己的航班一并取消了，他不介意当电灯泡，毕竟还有另一个人。他想看看柯凝要耍什么把戏，究竟怎么待人家姑娘。

柯凝没对蒋帆留下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用审视的眼光打量了他几圈。

男同事长舒口气，可怕的孤男寡女结伴行没成真。

费禧禧脸皮虽厚，也厚不到和三个单身男士同行的程度，况且他们并不熟。

打退堂鼓不是费禧禧的风格，见她那位选择困难症的导师还在思考，她好话说尽拉来了导师陈儒。

一时之间，五人行正式形成。

下午三点直奔机场，路上用了小半钟头，苦等四个小时，现在已经近九点。大家没吃晚饭，只拿了面包和零食充饥，肠胃已经嗷嗷待哺。

柯凝订好了酒店，询问众人要不要去附近吃饭。男同事和蒋帆举双手同意，陈儒说好，费禧禧没有发表意见。

“吃什么？”

柯凝注意到费禧禧若有所思，猜到她是顾及八点后不进餐。

“今天罚你看着我们吃饭。”柯凝这样对费禧禧说。

费禧禧不服：“凭什么，我又没犯错。”

柯凝：“看你不顺眼。”

“我看你顺眼，这饭我不吃也得吃。”

柯凝摆手：“那我们去吃什么？”

*

快餐一票，轻食一票，烧烤三票，少数服从多数，烧烤走起。

陈儒不了解费禧禧的饮食习惯，听到她说轻食时，惊讶了番。

陈儒印象中的轻食就是智商税，水煮的青菜叶子淋上低卡酱，没有滋味只有饱腹的作用。

费禧禧没有反驳陈儒的观点，她只是增加了轻食的优点——轻食容易消化，过八点后进食会怼肠胃增加负担，轻食好消化能将负担减小。

陈儒疑惑：“你一直这样注重养生吗？”

费禧禧连说没有，心里想，她作为前减肥教练，必须得在前营员面前做好表率。

柯凝用软件搜了附近的烧烤，发现全是脏摊和小铺面，给蒋帆和男同事看了，两人直夸这种小摊最正宗。

旅居异乡时，柯凝和好友尝试过户外野炊。找一偏僻地儿，空气好有鲜草能看星星，架起炉子，下河逮了小鱼烤着吃。吃完饭，搭好帐篷就能睡上一宿。

蒋帆突然问柯凝：“你和Bill和好没？”

“怎么？”

蒋帆将手机递给柯凝：“Bill最近在和宋青聚餐，不知道他抽什么疯。”

“随便。”

蒋帆拿回手机，翻到最近的一则娱乐新闻，再次递给柯凝。

“又是什么？”

柯凝见到熟悉的名字出现在眼前，是国际音乐大奖的颁奖典礼，盛装出席的魅力歌星在台上表演。

配文是：中国籍当红女星在美正式开唱。

柯凝将手机还给蒋帆：“你让我看这个干什么？”

蒋帆说：“Bill的上上条ins 发的是和她的合照。”

柯凝嘲讽：“你这么关心Bill，他知道吗？”

蒋帆挠头，淡定表示Bill在试图挽回和你的友情。

“他真找对赛道了，每条路都堵得死死地。”柯凝烦躁地翻菜单。

男同事去了卫生间，费禧禧刚才在和陈儒说悄悄话，没有参与另外两人话题。听到“赛道”二字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忙问柯凝什么赛道。

蒋帆不怀好意地笑：“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Bill，你这条路行得通。”

柯凝听了更加烦躁了：“吃饭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费禧禧疑惑他的气急败坏，忙问：“你和Bill是什么关系？”

“他没事找事的关系。”

费禧禧：“给我推他联系方式，能把柯大总监气成这副样子，实力不容小觑。”

*

各大店铺纷纷效仿最近网上流行的烧烤方式，连这个路边小铺子都支起了小炉子，上了小葱和小饼。

费禧禧是5G冲浪达人，为众人示范卷饼方式。先对折小饼，然后加酱料和小葱，再把串放入抽出签子。

柯凝在吃上面是能手，看一遍就能活灵活现模仿出，甚至标准程度高于演示师傅。

费禧禧不服，继续卷。

柯凝胃口大，吃饭时仍能保持修养，不紧不慢，关键还没有造作感，还能让人感受到饭菜的香。

费禧禧不屑，论吃饭香没人比得过她，再次取过小饼继续包起。

小城有个外号叫仙藻，据说冬天大雪不断，雪的厚度平均能达到七十厘米，雪后的城市宛如人间仙境，银装素裹，分外惊艳。

现下进了十一月，不过多久就是腊月，天气预报的雨多半会下成雪。

老板娘是个自来熟，问候几句，费禧禧成功与其搭上话。

“老板娘，赏雪的话，哪里好？”

费禧禧注重旅游的质量，既然来了某地，有寓意的地方，特色的美食，一定要尝试，只有尝试，才会不虚此行。

老板娘搓搓手：“你们年轻人了不得，这靠海的地方冷，下雪更冷了，赏雪要不得。”

烤肉的香气冲入费禧禧鼻腔，费禧禧深吸口气，猛摇头。

“老板娘，下雪天浪漫啊，冻死也要出来玩的。”费禧禧自然地学起老板娘的口音，起调时有些生涩。

老板娘调侃：“年轻人喜欢浪漫哟，来这地方没来错。地面上，枝头上挂满了雪，一片白茫茫，看着是蛮浪漫。”

柯凝又开一瓶啤酒，正准备喝时，费禧禧胳膊拦截下去。

“你是头儿，如果喝醉了，我们回不了酒店。”

柯凝酒量不错，有信心不会轻易醉。

费禧禧还想再说几句，老板娘却在这时插了话。

“让他喝，他喝多了，你俩也浪漫。”

城市没有指向，随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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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