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天并不是梦魇了,而是真真实实地梦到了未来所发生的事情。”
柳轻音仔细回想将会发生的事情,然后在脑海里仔细地挑选。
大概是半年后,采安县的县长会因为贪污而落马,但这并没有结束。
这位县长的落马就像波动了表面上静谧,实则波涛暗涌的池水,之后的鱼儿纷纷落网。赵州的局势悉数被搅乱,官场上是人人自危,生怕会牵连到自己,不过却让百姓们狠狠地高兴了一番。
起因不过是采安县县长的儿子草菅人命,将一个女孩玩弄至死,周围的百姓早已见怪不怪,普通人怎们能和官老爷作对呢?只纷纷祈求莫要落到他们自己身上。但这个痛失女儿的老父亲,却仿佛天都要塌了一样,妻子逝世的早,唯一的女儿他都是小心的宠在手心里,哪想到会遭比劫难。
他不知道在哪里打听新上任的巡抚会在这时候来微服私访,一直以小贩的名义在周围卖东西,等人一过来,就直接哭喊着扑到巡抚老爷那边,因为早年操劳看起来都上了年纪了,楞是哭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叫一个惨,让巡抚都担忧他的身体。
之后新任巡抚并没有声张,而是默默地查探,这才一抓一网的鱼。
这件事是当时师姐讲给她听的,因为她那段时间总是作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师姐对这天下的事情和形式都比较了解一些,让前世的她崇拜极了。
第二件她要说的事情是一年后有人向医圣发出挑战一事,结果无疑是师娘胜出。但当她说出来那个怀恨在心,给师娘下毒,让其容颜尽失的时候,清越的剑鸣响起,师父手上的青筋都控制不住爆出。
容颜对一个还正年轻的女人又多重要,这是自古以来皆知的事情。
这般打击让师娘逐渐丧失了信心,连医术都日渐下滑。师父受其感染,整日以酒解闷,莫说督促她们练武,甚至都很少见他挥剑。
“小轻音,你继续说。”师娘依旧温柔的看着她,用手安慰着控制不住暴怒的封郎,神色并无变化。
“接下来是三年后的的一场持续多年的天灾。”柳轻音便是回想,身体都忍不住轻颤。
夏天北方的大旱,和南方的水涝,冬天却又其寒无比,整个国家的粮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到处是饥饿的灾民,和瘦的皮包骨的孩童,连牲畜都被大批的冻死。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三个胜似亲人的人,只见他们的表情都格外沉重。
这是相信她说的梦境了吗?其实不相信也能理解,因为若是有人告诉她,可以梦到未来所发生的事情,她也定然是不信的。
“不可能。”封云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前些日子,我那其中一个友人还在信里高兴地对我说,他在一个人的手上寻到了一种高产又耐寒的作物,如果种植颇有成效的话,他就准备上报天听,那便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高产作物?”柳轻音震惊地看着师父。
可是上一世并没有什么新作物一说,更别说是高产又耐寒了。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高产作物在上报天听之前便被有心人给陷害了。
然而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把这件事遮掩的滴水不漏呢?
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而后眼眸又沉寂下来。
看着半信半疑地师父,她的内心那般焦急,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好了,既然小轻音都将这么重要的事说与我们听了,可都要好好保守才行。”夏苑笑着擦了擦她额上的汗水。
“我们都要庆幸才对,有了小轻音的提醒,这天下得少有多少弯路,可以拯救多少流离失所的百姓。”
显然师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她,还品出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看着毫无原则包容着她的师娘,柳轻音的眼眶又酸了,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抱紧了这个人。
“也就你们这么宠着她。”封云轻轻哼唧一声,然后将头扭过去。
还没有说话的阮青禾:……
“这些事教给大人来做就好了,小孩子就应该开开心心玩耍,然后努力学习。”封云别扭说道。
现在这么乖的小徒弟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宠着了。
将心事都说与几人听的柳轻音,顿时感觉心中压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整个人变得明媚的不少,渐渐显露出了属于孩子的笑容。
等到晚上,她安心的睡着之后。
三个人凑在一起,讨论着今天从小轻音那里听到的事情。
“小轻音这孩子虽然调皮,但是一旦遇到重要的事情,都是非常懂事的,她不会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夏苑还是坚持下午的想法。
“我这当然不会忽略掉她所说的,但是我们需要有所准备。”封云悻悻道。
内人总会以为他会苛待小徒弟,这也是个烦恼。
阮青禾一向非常疼爱小师妹,总是想着法子给她带着吃食还小玩具,然而从下午到现在他都没有说过话。
“青禾,你说说。”封云转头问他。
阮青禾立在那里,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毫无表情。
这大徒弟也就面对小轻音的时候正常点,封云在内心里吐槽。
“小师妹肯定还梦到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而普通的噩梦并不会这样,它只会让你当时恐惧万分,并不会像这样影响到日常的生活。
他总感觉,这像是小师妹亲身经历过一样,因为当时她在诉说的时候,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梦境并不能解释的通。
小师妹在害怕,她在求救。
想到这里,阮青禾握紧了拳头,胸腔钝钝地难受。
“一步一步来吧。”阮青禾笑了起来,却不带任何情绪。
“你这些时日自当好好照顾小师妹的情绪,我先去查一查那个叫骆薛的人。”封云指的是柳轻音口中给师娘下毒的人。
“莫急。”夏苑牵着他的手,温柔道。“现在最最要紧的是你友人那里的高产作物,若是三年后天灾来临,也能缓解百姓的苦楚,万万不可让有心人坏了事。”
封云表面上点头,内心则是对那骆薛扎着小人。
“这你大可放心。”他严肃道。
“青禾,你那边若是有什么消息,也不用藏着掖着。”他在示意已经知晓阮青禾身份的猫腻,但是并没有挑明。
“那是自然。”但是,他什么时候对消息藏着掖着了?
“你去睡罢。”封云看着有些困意的夏苑,毫不客气地赶了人。
“师娘,我去了。”阮青禾看着夏苑,惹得师父几记瞪眼。
“好。”夏苑有些好笑地看着封郎,都多大了还这般小孩子脾气,也不怕被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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