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祁笙漪没有让安寻预回别墅,而是让他在办公室里看剧本。
她的办公桌前有一套与客户闲谈的沙发,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纤挑的腰挺得笔直,专注地浏览着台词。
祁笙漪也专心于秘书给她发来的文件,只是她的目光总是不经意间在他身上停留,可那男人却始终没有看向她。
她轻咳一番,安寻预便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放那吧。”她皱眉,她一向没有喝白水的习惯,她办公室里的水一般都是拿来冲咖啡的。
“笙姐……”
祁笙漪抬头。
他手里拿着剧本,递给她,“我不想演。”
祁笙漪没有接过去,也没有理他。安寻预就保持着手呈七十五度抬起拿着剧本的姿势,站了整整一个小时。
“笙姐……”他手心里冒出许多汗,双腿也麻的不行,终于忍不住唤她。
“有什么看不懂的就去七楼问表演科的前辈。”她没有要收回剧本的意思。
“我不想演。”他又重复了一遍,脸上没有太多异样。
“理由。”她抑制住内心的烦躁,冰冷地开口。
“男三的剧本是演一名皇子,大庆国嫡皇子——敦庄,整个剧本讲敦庄皇子为满足其皇弟也就是男主能顺利嫁与邻国昭和太女的心愿,帮助两人在京中私会,定情,甚至处死要勾引昭和太女的人,帮他们扫平困难,最终帮助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将剧本放在她桌面上。
“如果笙姐非要让我说理由,一,我不喜欢这故事情节,这个剧本里我也没有找到任何与我共鸣的地方;二,这个故事不符合历史事实,昭和太女娶的分明是敦庄皇子;三,我不会演戏。”
一口气说完,他深吸气,等待她发怒。
祁笙漪像个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的理由第一点和第三点我都能理解,第二点不成立。”
“什么?”
“历史上,南陵国昭和太女确实娶了大庆国的皇子,但不是敦庄,敦庄皇子病逝于大庆皇宫。”她淡声道,“这个历史资料,在剧本开始编写前,就已经查清历史背景,也咨询过相关的历史研究专家,一般不会出错。”
他猛地退后两步,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原以为,自己在历史上,是在和亲路上两国边境的沙漠里暴毙,没想到,后人流传的却是大庆国嫡皇子敦庄病逝于大庆皇宫。
而最后,南陵昭和太女祁笙漪娶的不是敦庄,而是敦庄的皇弟安宁皇子。
那他又是谁?他是大庆嫡皇子敦庄,还是现在普普通通的安寻预?
“笙姐……对不起,我还是不想接。”他痛苦地闭眼,他真的过不了心坎上的这关。
她的眼中忽而露出诡异的光,轻笑道:“没事儿,我有的是办法。安寻预,你拿剧本回去吧。”
“是……”他心中一片酸涩,即便对南陵昭和太女祁笙漪没有感情,也不愿他人更改他安寻预嫁给祁笙漪的事实。
祁笙漪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给韦博雯打了电话。
一接通电话,韦博雯就拿捏着嗲声嗲气的腔调。
“喂?我亲爱的太女殿下,您的小男友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
祁笙漪拧着眉头,“我记得你有有认识的历史考古专家,帮我查查当年关于大庆安宁皇子与南陵昭和太女的和亲,看看有什么猫腻没有,再着重帮我查查敦庄皇子,谢了,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大庆国的服侍,首饰;大庆国夫侍给妻主侍寝的详细规矩;对千年前和亲历史的质疑。
安寻预,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又瞒了我什么?
如今,笙姐为了寻殿下能顺利出演,又花钱打人,又被拒演,还欠人情。
忽然有一种血本无归的错觉。
祁笙漪想了想,给祁管家打了电话,“帮我盯紧安寻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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