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血脉真相
第一幕:雨夜惊变
江州破庙的瓦檐下,雨水如帘倾泻。元稹望着白居易与元荆交叠的手,喉间泛起一阵苦涩。雷声炸响的瞬间,他突然扯开元荆的衣领,露出孩子后颈那半幅紫微垣胎记:“这不是韦丛的血脉,荆儿...根本不是我的亲生骨肉。”
话音未落,白居易猛地拽住元稹的手腕:“微之,你在说什么?!”元荆瞪大了眼睛,鎏金铃铛从指间滑落,在潮湿的地面上撞出清脆回响。元稹踉跄着后退,后背抵上斑驳的墙壁,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二十年前,韦丛难产那夜...”元稹的声音带着颤意,“东宫抢走的长子,确实是我的骨血。而荆儿...”他指向孩子惊恐的面容,“是韦丛在慈幼庄救下的弃婴。她自知命不久矣,求我将荆儿认作亲子,只为护他周全。”
第二幕:旧忆如潮
雨势渐缓,元稹倚着冰凉的石柱,缓缓道出往事。贞元年间,韦丛曾瞒着众人潜入慈幼庄,却发现那里竟是东宫炼制蛊人的炼狱。某个暴雨夜,她在尸骸堆里捡到尚在襁褓的元荆,孩子后颈的胎记与星图残卷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她将荆儿托付给我时,已身中蛊毒。”元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为了让孩子远离危险,我们伪造了生辰庚帖,对外宣称双生子早产。韦丛甚至用自己的血,在荆儿体内种下了假的连心蛊印记。”
白居易望着蜷缩在角落的元荆,突然想起孩子对《青囊解毒纲目》的熟悉——那些晦涩的医理,韦丛定是在临终前反复教过。而元荆总能精准指出蛊虫的弱点,并非天赋异禀,而是源于慈幼庄刻入骨髓的恐惧。
第三幕:真相刺痛
“所以...我不是阿爹的孩子?”元荆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攥着两枚银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元稹想要上前,却被白居易拦住。只见白居蹲下身子,轻轻拭去孩子脸上的雨水:“但你是我们要守护的人,这比血脉更重要。”
这句话让元稹浑身一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元荆第一次喊他“阿爹”时的奶音,生病时滚烫的额头,还有他每次望向白居易时,眼中纯粹的依赖。这些年的朝夕相处,早已让羁绊深过血缘。
“鱼朝恩要的不是双生子,而是拥有紫微垣印记的载体。”元稹握紧腰间软剑,“荆儿的胎记,才是解开星盘秘密的关键。”他扯开衣襟,心口的朱砂痣与元荆的胎记同时发出微光,两股力量在空中交织成锁链状的纹路。
第四幕:阴谋浮现
破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元稹立刻吹灭烛火。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他凝重的神色:“江州的蛊人据点,还有星图残卷,都是东宫故意留下的诱饵。他们算准了我会循着线索找到荆儿,更算准了...”他的目光扫过白居易,“我们不会弃荆儿于不顾。”
白居易展开从商船搜到的半幅星图,发现边角处的暗纹与元荆的胎记完全吻合。原来自始至终,他们都在东宫的棋局中。而更可怕的是,鱼朝恩手中的第三枚虎符,或许正与元荆后颈的紫微垣息息相关。
“白叔叔,我...我不想连累你们。”元荆突然起身,将银铃塞回白居易手中,“阿娘说过,带着秘密活下去的人,要比死去更艰难。”孩子转身冲向雨幕,却被元稹一把拽回怀中。
“傻孩子,”元稹的声音沙哑,“你以为这些年的‘阿爹’是白叫的?”他紧紧抱住颤抖的孩子,“从韦丛把你交给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我的命。”
第五幕:生死抉择
马蹄声渐近,破庙外传来金蚕蛊特有的嗡鸣。白居易将元荆护在身后,断剑出鞘:“微之,我们兵分两路。你带荆儿去青崖,我来引开追兵。”
“不行!”元稹几乎是怒吼出声,“上次分别后,我在岭南每夜都梦见你血染江州。这次说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独自涉险。”
两人僵持间,元荆突然举起鎏金铃铛。铃铛表面的东宫徽记开始旋转,投射出一幅完整的星图——图中紫微垣的位置,赫然标注着江州城外的落星渊。“阿娘说过,星落之处,藏着破局的钥匙。”孩子擦干眼泪,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一起去。”
第六幕:宿命之途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三人冲进雨幕。元稹握紧白居易的手,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度;元荆小跑着跟在他们中间,银铃的声响与雨声交织。远处,黑衣人的火把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如同鬼火般闪烁。
“乐天,若真到绝境...”元稹突然开口。白居易却打断他:“不必说了。二十年前曲江池畔,我们就已将命系在一起。”他转头看向元荆,“就像这孩子,有些羁绊,从来无关血脉。”
落星渊的方向传来阵阵闷雷,仿佛在为这场注定的对决鸣鼓。元荆的胎记愈发炽热,而元稹与白居易心口的朱砂痣,也在黑暗中连成一道隐秘的光——那是连心蛊跨越生死的羁绊,更是他们向命运宣战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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