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看上朕的皮囊罢了。顾云清无语的瞪了沈卿珹一眼“若是没有这幅容貌还与你作对，只怕早已被你剥皮抽筋。……肤浅。”

“怎么会，陛下生得这样好看，臣从前照样又打又骂”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的确是实话。沈卿珹叹息一声，笑着收回手“臣夸的这张脸都吃过掌?。”

想起往事，顾云清心中不快，可也没有多说，也并不接话，只是问道“……朕问问你，你之前可有接触过慕容玉？”

沈卿珹好整以暇的躺下来，朝他看去，忍不住笑道“慕容玉……这话不该臣来问陛下么？皇太女，下元节刺杀，桩桩件件，皆是他指使的吧。”

“下元节的刺杀竟是他么？”闻言顾云清不禁一怔，显然是对此并不知情“……他不是在皇兄府中关着？怎么还能出来，还做出这事。”

回应顾云清的是声不屑一顾的轻哼“什么这种事？难道不是陛下在他怂恿之下干出来的么？如果不是他，陛下哪敢对臣下手。”

“他只是提一嘴罢了，却并没有说会参与其中。”见沈卿珹这欠扁的模样，顾云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就算没有他，朕也会下手。”

沈卿珹安抚的拉起顾云清的指尖亲吻“没有他，陛下怎么可能有这个胆子。陛下在臣的威压下向来百依百顺，说一不二。直到那次在船上……陛下开始有了异心。”

顾云清几次试图抽回手，但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得随着他去了……朕想杀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与他有什么干系？”

看顾云清面露不悦，沈卿珹只好怏怏不乐的松手“陛下想，但是不敢。臣知道，慕容玉确实只是做了个引导作用罢了。不过呢，陛下兴许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臣再三忍让，用自己换好处。”

说起慕容玉顾云清又是十分头疼，扶额倚着软枕叹气“慕容玉的心思朕何尝不知，可他到底还年轻，只是个孩子。当了质子不说，又遭皇兄一折腾。朕每每瞧着他那快被风吹倒的模样，就不好怪罪。”

年轻……弱不禁风……遭受折腾……怎么听都像是他对顾云清干的事啊……沈卿珹头疼的闭上眼睛道“他心思深的很，不可轻信。陛下此番应该就是为他所害。”

“心思深说到底也不能怪他。叫自己的家抛弃，不筹谋岂能保下一条命。”顾云清心中很是矛盾纠结，蹙眉道“可是皇兄朕也说不动……”

沈卿珹微笑着摇头“陛下连臣都说不动，别说他了。向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多说无益，陛下应有所作为叫南安王看穿慕容玉的心思才是。可若南安王执迷不悟爱得深沉，那便只有我们替他动手了。”

“皇兄怕是早看出来了。只是舍不得。……皇兄叫慕容玉嫁与他，朕没有应。你觉得呢？”顾云清看沈卿珹还笑得出来，有些不满的掐了他一把“别笑了。有没有心？”

沈卿珹被掐后笑的更大声了，但还是硬生生憋回去“哎呀——你我都快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了，还帮别人……臣之前天天折腾陛下，陛下还不是对臣一往情深，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啊……你们顾家还真是出情种。”

“……嘁，烦人。他们能一样么……毕竟还有国与家掺杂在其中，怕是不好割舍。”顾云清轻轻揉了揉脖颈，又道“罢了。不想这个了。待一阵子传皇兄再进宫一趟好了。”

沈卿珹却摆摆手不当回事“年轻不懂事，谁都轻狂放纵过。我们也一样……说起来也挺儿戏的。陛下不记得了么？有一次臣说和臣睡一次就放一个人，陛下生生折腾到了亮。”

“……滚。没个正经。”说起这些，顾云清那必然是相当不快，毕竟不是什么令人舒适的事情，甚至是不堪回首的。自然不愿意与他说起。

沈卿珹笑着回应顾云清的反应，瞧着还算轻松“臣以后不会了。毕竟陛下也不让臣为相了，不是么？臣现在才是那个阶下囚。臣以后就要这样在宫中度过余年了吧。”

“不愿意？也行，朕早给你寻了个风水宝地，赐几房美妾安度晚年吧。”顾云清阖眸沉思着，嘴上胡乱说着应付沈卿珹。

沈卿珹摇摇头，将顾云清拥入怀。富贵不过浮云，现在心爱之人和自己的全世界就在怀中，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臣不想要荣华富贵，也无需妻妾。陛下若不愿臣死，臣就静静的看着你立后纳妃，扶持储君，当上千古一帝。”

“现在知道装老实了，早做什么去了。”注意到沈卿珹别扭但又似乎有些难过的神情，顾云清哼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你肯让朕纳妃，朕就真给你寻几个姐姐妹妹，如何？”

“从前太过执拗，犯了不少错，该松手了。”沈卿珹闻言愣了一下，些许失望的点点头，慢悠悠的抚摸着顾云清后脑的发丝“陛下若是有喜欢的，便娶了吧，莫要再叫臣耽误你了。”

“……朕若是要娶，早便娶了，你怎么可能拦得住。呆子。”顾云清对沈卿珹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有些无奈，不满的甩开他的手，扭过头。

“嘴硬。陛下从前一提立后臣就罚你，罚到不敢为止，怎么不算拦得住”沈卿珹瞧着这怒颜不明所以，忍不住推了推顾云清“怎么生气了？这是怪臣毁了陛下的幸福么？”

“要是不想朕真给你找几个一起宫斗，就闭嘴。”顾云清对这人不开窍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推开他自顾自的缩进被窝里。

沈卿珹突然捂住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宫什么斗啊……和臣有什么关系……”说着又扒拉了一下被褥小声道“陛下，臣还有事呢，别睡。”

“你还有什么正经事。”顾云清被沈卿珹的胡搅蛮缠搞得有些乏味，并没有抬眼看他，俨然是一副马上要睡着的模样。

沈卿珹视而不见，严肃的趴过去“除了臣先前说的立碑之事，臣还希望陛下留下臣部分商铺。臣现在是个废相，和被抄家没什么两样，财产都要归入国库，可是这笔钱有它的用处……陛下给臣留下几所产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