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子女向来刚出生就被抱离生父身边单独教养。除非太不受宠自生自灭的,或者父亲特别受宠的孩子才能在生父身边度过童年。萧融雪小时候明显属于前者,可他的孩子很幸运的属于后者。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确实比给他任何宝物都令他满足。
“融雪谢妻主大恩……”
“嗳,你可别跪。这么大个肚子你是来吓我的么?”君宁手忙脚乱地把萧融雪抱起来。“你若想谢我,就平平安安的给我生个健壮孩儿。那真是比什么都强。”
萧融雪红着眼睛,被君宁连拖带扶弄到床上。他侧身躺着,这样多少会令自己舒服一些。君宁把自己浑身弄暖和了,便也爬上床和他挤在一起。一只手放在他肚子上,头还不安分地在他胸口拱来拱去。
“妻主……别这样……”萧融雪臊得不行,微微推拒着,“孩儿正看着呢……”
“你肚子里可是个乖孩子,每当知道我要和他阿父做正事,他就乖乖睡觉了。”笑眯眯的轻轻拍了拍他肚皮,“是不是呀乖宝宝?”
“妻主,您真是……”
萧融雪本就说不过君宁,再加上他肚子里的小东西就像听懂了话似的蹬了两下腿,再就一动不动。萧融雪郁闷,这还是不是他孩儿啊!
君宁得了肚子里那位的支持,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先是把那圆鼓鼓的肚子亲了个遍,随后一手覆上男子柔软,嘴唇毫不迟疑地吻上渗着隐隐奶香的石榴子。
萧融雪像只被翻了壳的笨乌龟,徒劳地扑腾着,可惜那只肚子却极不配合地拖累着他。不一会,他就只能躺在床上娇喘吁吁,连半点力气都没了。
“你看看,明明每次最舒服的都是你,却总非要先耍些个性子。”
君宁不敢真累到他,见他释放,便退下身子清理干净。如今男人每日只吃些煮的稀烂的流食,平安柱据说又换大了一个型号,刚装上去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现在一直放在身体里少去动它,便也渐渐适应了。这东西虽然遭罪,但确实能救命的。天子域里的男人向来不愿带,结果几乎每十个男人里就有三个死于难产,好不容易活下来,也很难再生育。
好不容易哄萧融雪睡着,君宁又披上大裘,走进风雪中。
现在她就像个真正的闲散王族,每天下下棋,看看书,陪未出生的孩儿说说话,再调戏一下娇夫。王姬府外的卫士们大雪天成了免费给她看大门的,她在屋里围炉夜话,人家在外面挨饿受冻,真不知到底罚得是谁。
进了自己的寝房,君宁抖抖身上的雪,很快就有影卫上前帮她脱去大裘。经过大半年君宁也算摸了清楚,时时跟在她身边的影二辟光负责戍卫和打理她的日常起居,影三昧良是个东奔西跑搞情报的,影四席泸……这人实在露面太少,大概属于后方镇宅留守人员。至于荒玉,他只在必要的时候出现,有时君宁都一时找不到他。但依其他影卫对他的恭敬来看,他大概算是这群怪咖里最堪当大任的一个。
进到屋里时,滕晗和无名已经一左一右各自捧着杯热腾腾的香茶等在长案旁。
无名最近很少再因私事找她,每天不是练武就是窝在房里看兵书,似乎渐渐从亲友,转成了臣子的角色。滕晗八只眼睛也瞧不上那人,甚至共处一室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看见君宁进门总算呼出口气,兴高采烈地站起身,唤道:
“阿姐!”
君宁点点头,脸上已经没了与萧融雪一起时,有夫有子万事足的温软。她接过辟光递来的茶水,坐在正中首席上。
“荒玉,昧良,出来吧。”
两名影卫半跪在君宁脚下,其中带青铜面具的男子浑身风尘仆仆,显然刚从外地赶回。
“昧良,东溟那边怎么样?”
再次从东溟国千里迢迢跑了个来回的男子形容疲惫,声音也带出嘶哑。
“回主上,属下回来前流花城的护城河已经快填平了,每天都有东溟贵族弃城逃跑。东径那边萧将军仍和达拉罕僵持着,但依属下来看两方动作频频,想必要有大变动。”
君宁颌首,又问荒玉:
“王上那边呢?可有变化?”
“并无。”荒玉垂首道:“王上的京郊行宫也如王姬府一般被围了个彻底,四周树木园林全部推倒,方圆数里成为空地,一览无余,影卫们无法轻易接近。影君大人倒是曾找机会出来过一次,据说先前叛军强攻几次皆无功而返,便不再动作。如今王上只是被软禁,尚无性命之忧,但很难在不惊动守军的情况下被救出来。”
君宁点点头,这也算在她意料之中。影卫们就算能以一敌百,也无法以一敌千敌万,然而若真非把王上怎么样,逼得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却也不值得。于是双方就都各有顾忌的拖延着。
“姬上,影首,影三大人,他、他们打起来了!”
窗子吱嘎一声怪叫了下,一个破衣烂衫的黑影闪进屋,虽穿了身女人的衣服,但说话时却是男声。
“主上,这是属下手下的探子。”昧良连忙俯首道:“因为最近情况多变,属下准许他们随时来报,请主上恕罪。”
“无妨。你快说吧,是谁打起来了?”
屋子里的男人穿了身收泔水的奴隶的麻衣,想必是趁运出秽物时混进来的。
“回主上,属下今日听门外轮勤的卫士说,达拉罕和边塞四军打起来了!据说是因为流花城的护城河被彻底节流,达拉罕兵临城下,萧将军下了死命令,若达拉罕不撤兵,就把汗女摔死在城墙下!”
“终究……是打起来了……”君宁揉了揉额头,“荒玉,今年百姓们的粮食还足够吗?北地有无遭遇寒灾之地?”
“回主上,”荒玉见那小影卫汇报完就让他退下。“齐环少东家接到您的书信后就着手收粮,再加上今年粮食丰收,没有战祸,全国百姓鲜少听说有人缺粮饿死。去年令工匠们在封地推行的火炕也收效极佳,如此就算贫民也不至于死于严寒了。”
“那就好。”松了口气,少女脸色振作了些。“那些专为王室私用的金银镂花雕刻手艺之类的,转卖给齐氏也无妨。我就算是因公徇公了。百姓们的活命粮用王族少两项炫耀身份的饰品来换,我觉得是笔好买卖。”
屋中的人皆俯首称是,君宁想了会,端起茶饮了一口。
“无名,我估计过段日子府中的圈禁会有变动。到时你马上混出都城,往我封地里去。我会给你封地司马的任命文书,你拿着文书好好把兵士练起来,有机会就多买战马,郡里的钱财任你支配,无论国都里发生何事都千万不要回来。”
看着正坐上的少女,无名眼中晦暗不明。
他最终点了点头道:“遵命。”
“至于你,朝颜,你就和萧良俪呆在一起,席泸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知道了阿姐。”滕晗眯着眼睛笑道:“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哪些事情办得,哪些事情办不得。放心吧,不会托您后腿的。”
君宁笑着点点头,别的不说,这小狐狸自保的本领她还是相信的。
“北樊就要乱起来了。还望诸君共勉,多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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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王十五年二月廿七,北樊与达拉罕打打停停大半年后终于鸣金收兵。
金狼汗王迫于自家阏氏的护犊之情,只好含恨放弃唾手可得的流花城,各路蛮军渐渐朝东径收缩。边塞四军大军压境,一边驱赶着蛮夷,一边渐渐侵蚀东溟及属国无主的土地城池。青荒各部大多更热衷掠夺财宝奴隶,粮草美人,对土地的执着显然不如中原各国。
唯一不同的只有达拉罕一部。金狼汗王虽放弃攻占流花城,却霸占着东溟国外围的大片土地不肯走。那里绕过了北樊引为屏障的林峡关,虽然与北樊本土相去甚远,却和北樊属国业勤接壤,与南尧也产生了漫长的国境线。
总而言之,经此一役,青荒已经从一个被中原各国屏蔽在关外的蛮夷,成为正式参与天下角逐的势力。达拉罕狼骑不同于此时通用,利于平原作战的战车,骑兵们在山地间所向披靡,令南尧王姜桓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樊国一方,萧戬上将军倒乐得看他们狗咬狗,虽然仍旧扣着汗女,但也渐渐表现出和谈的意象。毕竟若有南尧国给边境减轻压力,那北樊就不必每年都挣扎在生死线上了。
国家立意虽好,但听在一众文人士女耳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最开始北樊国难,九王姬祸水东引尚算为自保所出的下策。更何况还有东溟三番两次的对王室无礼。就算如此,这些一身傲骨的正义之士还将王姬骂的狗血淋头。
然而如今东溟快被打得亡国,北樊却趁机与达拉罕瓜分土地,这便做的更不地道。但凡与他国士女辩论讲学,她们这些北樊大贤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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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群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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