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如利剑般穿透薄雾,轻柔地洒在安静的山谷之中,向秋月才从一夜的思绪纷纭中缓缓回过神来。
晨雾恰似一层轻柔无比的面纱,悄无声息地覆盖着整个茶寮,空气中弥漫着湿润且清新的气息,仿佛是大自然清晨的呼吸,带着草木的芬芳与露水的清甜。
她静静地蜷缩在散发着陈旧木香的老茶柜前,膝盖下压着那本承载着奶奶记忆的手札。手札的纸张触感温润,却又带着岁月摩挲后的粗糙,仿佛在诉说着过往时光的故事。
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翻阅着暗格里那本泛黄的顾家账本,纸张在指尖摩挲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宛如时光在低语,将那些被尘封的过往故事娓娓道来。
向秋月的指尖被系统震得阵阵发麻,那震动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她的神经,让她的心神微微颤动。
她依旧蜷在那散发着陈旧木香的老茶柜前,膝盖紧紧压着那本带着奶奶淡淡气息的手札,那手札的触感温润而又带着岁月的痕迹,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奶奶曾经的温度。
另一只手则缓缓地翻着暗格里那本泛黄的顾家账本,纸张摩挲的声音在静谧的茶寮中清晰地回荡,宛如时光在低语,诉说着那些久远的往事。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春蚕食叶一般,细若游丝却又钻心刺骨:“唐代煎茶法需活火烹泉,活火者,松枝无烟之炭;烹泉者,西山千年老泉。”
她昨夜对着雪顶盏里那若隐若现、散发着神秘光晕的凤凰虚影苦思冥想了半宿,此刻正用指甲轻轻刮着账本边缘,指甲与纸张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她内心疑惑与思索的外在体现。
奶奶手札里夹着半张松炭铺的旧收据,那收据上的墨迹晕开的位置,恰好是“活火”二字,那晕开的墨迹宛如一幅朦胧的水墨画,给人一种神秘而又悠远的感觉。
“哐当!”木门被狠狠踹开的巨响,如同一记沉重的大锤,惊得茶盏在桌面上跳了三跳,茶盏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打破了茶寮原本的宁静。
向秋月缓缓抬头,只见周芳的红底高跟鞋已经无情地碾上了她脚边的玉佩碎片。那玉佩碎片在晨雾中泛着淡金的光,如同点点星辰般闪烁,被鞋跟碾碎的瞬间,她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咯噔”一声,仿佛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在那一刻彻底破碎。
“顾家茶器店照片?”周芳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向秋月的鼻尖,手机屏幕亮着,散发着冰冷的蓝光,屏幕上正是她今早翻茶柜暗格时的偷拍画面——半块玉佩、泛黄账本,还有雪顶盏里若隐若现的凤凰虚影。
周芳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你偷拍顾家秘方?蜜雪甜开了八年,我都没摸到顾家的一根线头!”
向秋月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后腰抵上茶柜的雕花,雕花的纹路硌得她有些生疼。
她想起张叔昨天说周芳找了三个中介询问茶寮租金的事情,又想起前天她在茶寮外蹲了半小时拍抖音的情景。
此刻再看周芳,她那染成栗色的卷发根泛着白,粉底在法令纹处卡成白渣,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整个人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母狼,充满了愤怒与攻击性。
“周老板眼神真好。”向秋月强压着嗓子,挤出一丝干涩的笑,她的手却悄悄地攥紧了账本,账本的纸张在她的紧握下发出轻微的褶皱声,仿佛也在紧张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
系统面板在掌心发烫,提示栏上跳动着“危险值 15%”的字样。
向秋月心中暗自警惕,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地说道:“我这茶寮连电费都快交不起了,哪有机会偷得到顾家的——”
其实,前些日子向秋月就发现奶奶手札似乎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有时里面的纸张顺序会有些混乱,她当时只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没太在意,如今想来,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别碰她的香水。”后巷的窗“咔嗒”一声被推开,窗户的木框在推开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顾砚涛的西装肩线蹭着窗框,却连半道褶子都没起,他的西装笔挺,散发着淡淡的高级皮革的味道,那味道混合着晨雾的清新,给人一种独特而又迷人的感觉。
他落地时如同一片轻盈的雪花,脚尖轻轻点过茶渍斑斑的青砖,青砖上的茶渍散发着淡淡的茶香,仿佛在迎接他的到来。
下一秒,他就站在了向秋月身侧,指尖轻轻点在她耳后,那触感轻柔而又带着一丝凉意,仿佛是在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向秋月这才闻到自己颈间浮动的淡香——是奶奶留下的茶露,混着晨露里的桂花香,那香气清新而又醉人,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
“你……”周芳的口红在嘴角晕开,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你怎么从后巷进来?”
“前巷堵了辆运煤车。”顾砚涛答得随意自如,他的目光却始终锁在向秋月脚边的玉佩碎片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疑惑。
他耳垂上有道极浅的伤口,那是昨夜挡玻璃碴时划伤的,此刻正渗着血珠,血珠“啪嗒”掉在向秋月手背的碎片上,金纹突然活了,像藤蔓似的沿着两人手腕缓缓往上爬,那金纹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两人的手腕上蜿蜒游走。
“有人要动我的茶魂守护者,总得快些。”顾砚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向周芳宣告他的决心。
向秋月的呼吸顿在喉咙里,她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
金纹缠到她腕骨时,系统震动得几乎要灼穿掌心,提示音炸成惊雷:“茶魂共鸣触发,血脉验证启动!”
顾砚涛突然扯开西装领口,锁骨上方的皮肤泛着粉,龙鳞状的胎记与她玉佩上的纹路严丝合缝——那是她昨夜在玻璃反光里瞥见的茶纹,此刻正随着金纹的游走,泛着暖融融的红,那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
“你奶奶……”顾砚涛的声音哑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惊讶、有感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是顾家茶魂最后的守护者。她用卖茶的钱赎回顾家流落的茶器,用茶露养着茶魂,直到……”
“直到什么?”向秋月的指甲掐进掌心,那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她紧紧地盯着顾砚涛,渴望从他口中得知更多的真相。
她想起奶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等茶魂醒了,你就知道自己是谁”;想起暗格里的半块玉佩,想起手札里夹着的顾家茶器店旧照——照片上的年轻女子耳垂,正戴着完整的玉佩。
周芳的手机突然“叮”了一声。她低头的瞬间,脸白得像被抽干了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震惊。
向秋月瞥见屏幕里的照片:穿月白旗袍的女子站在顾家茶器店前,耳垂上的玉佩闪着温润的光,与顾砚涛腰间的半块、自己暗格里的半块,严丝合缝。
“这是……”周芳的手机“啪”地摔在地上,她的声音颤抖不已,“不可能……顾家茶器店十年前就关了……”
向秋月没有理会她。
她颤抖着翻开照片背面,朱砂小字不知何时浮现出来:“以茶为媒,以器传魂,血脉相融则茶魂现。”字迹与奶奶手札里的批注如出一辙——那是她看了二十年的,带着墨香的小楷。
“所以……”她抬头看向顾砚涛,龙鳞胎记在晨光里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神秘的故事。“所以奶奶说的‘等你能撑起茶寮’,是要等茶魂醒?”
顾砚涛没有说话。他抓起她的手,将玉佩碎片按在自己的胎记上。金纹突然腾空而起,在两人之间交织成凤凰虚影,那凤凰虚影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展翅高飞,带着一种神圣而又威严的气息。
向秋月听见茶柜里的雪顶盏“嗡”地响了一声,低头时,地面的青砖正浮现出金色图腾——是她在系统面板里见过的,顾家茶魂的标志,那金色图腾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茶魂的觉醒。
此时,茶寮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嘈杂声,像是有人在低声交谈,向秋月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
周芳尖叫着后退,撞翻了角落的茶车,瓷片飞溅的声音清脆而又刺耳,在茶寮中回荡。
在瓷片飞溅的声音里,向秋月听见系统提示音:“茶魂认可度 10%。”
她抬头时,暮色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漫了进来,茶寮的灯笼被风掀起一角,发出“呼呼”的声响,照见周芳身后站着两个穿西装的人,其中一个举着公证处的工作证。
“向女士,”其中一个男声冷冰冰的,“周女士指控你非法侵占顾家商业机密,我们需要……”
“看窗户!”另一个突然喊道。
所有人下意识地抬头。茶魂虚影不知何时映在了玻璃门上,金红的凤凰展开翅膀,尾羽扫过周芳的脸,那尾羽扫过的风声仿佛带着一股威严的力量。
周芳尖叫着绊倒在奶茶桶上,深褐色的奶茶溅了半身,工作证“啪”地掉在她脚边。
向秋月没有看她,她的目光落在顾砚涛的西装袖口——那里露出半截泛黄的信笺,边缘被茶渍染成深褐,正是奶奶手札里“荔枝白毫撞奶”配方的背面。
她记得那页纸前天还夹在手札里,此刻却出现在顾砚涛身上。
“这是……”她伸手去碰。
顾砚涛突然侧过身,信笺被他往袖口里收了收,却没完全藏住。
向秋月看见信笺边缘有道极浅的折痕,像是被反复打开过。茶柜在他身后投下阴影,柜角的雕花缺了块,露出锋利的木茬。
“该说的都说了。”顾砚涛低头整理袖扣,声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峻,“明天我带你去西山找老泉。”
向秋月望着他转身的背影。暮色里,他的西装袖口又露出那截信笺,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茶柜的木茬在他手背投下细影,像道未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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