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茶魂之谜

暮色宛如轻柔的纱幔,缓缓地漫入茶寮之中。最后两位来自邻市的客人,方才捧着茶盏,带着些许满足与留恋,缓缓离去。

此时,茶寮之内,淡淡的茶香如轻烟般弥漫开来,仿若一层薄纱,将这方空间轻轻地笼罩其中,营造出一种静谧而雅致的氛围。

向秋月专注地擦拭着案几,指尖不经意间又触碰到了围裙口袋里林小甜留下的便签。那便签上的字迹略显歪扭,还带着些许墨迹晕染的痕迹,恰似一颗尚未完全绽放光芒的小太阳,透着几分稚嫩与纯真。

她的触觉敏锐地捕捉到了纸张那粗糙而又亲切的纹理,仿佛能感受到林小甜书写时的那份心意。与此同时,系统面板在她的掌心微微发烫,那股热度顺着指尖缓缓传遍全身,仿佛在悄然诉说着某种未知的期待。

当系统面板上的数字从198跳成200时,一阵极轻的“簌簌”响动,从茶柜的方向隐隐传来。在这静谧的茶寮里,那声音虽轻,却格外清晰,宛如神秘的召唤,引人遐想。

顾砚涛不知何时已静静地站在了老茶柜前。他西装裤脚处还残留着茶渍,那茶渍在暮色中隐隐泛着褐色,仿佛在诉说着之前发生的故事。他的左手稳稳地托着一只素白茶盏,正是今早他宣称“修复完成”的雪顶盏。

茶盏表面浮着一层微光,恰似落了一层初雪,在暮色的映衬下,泛着温润而圣洁的白,给人一种视觉上的美好感受。

此刻,茶寮内的茶香愈发浓郁,仿佛变得实质化一般,萦绕在茶盏周围,为这神秘的氛围增添了几分韵味。

向秋月刚要开口询问,便见他抬臂的动作微微一顿,指节不自觉地在柜沿攥得发白,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随后说出的声音竟比往常更轻:“放回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神秘,在这寂静的空气中轻轻回荡,传入向秋月的耳中。

当他将茶盏轻轻搁进茶柜时,身体突然踉跄了一下,右手本能地扶住柜门。向秋月这才注意到,他的耳垂上有道细红的伤口,血珠正顺着下颌线缓缓往下淌。那血珠仿佛带着温度,滴落在雪顶盏边缘时,竟“滋”地一声化作金丝,沿着盏身的纹路游走开来,恰似一条灵动的金脉。

“你受伤了!”向秋月顿时慌乱起来,急忙抽了块干净的茶巾,伸手去按他的手腕。顾砚涛的皮肤烫得惊人,腕骨在她掌心绷成硬棱,这种滚烫的触觉让向秋月心里猛地一惊。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在掌心震动起来,半透明的面板“唰”地展开,红光闪烁的提示刺得她不禁眯起了眼——“检测到茶魂共鸣,是否开启传承仪式?”她的指尖微微发颤,抬头正好对上顾砚涛的眼睛。

此刻,顾砚涛的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茶魂共鸣的到来让他感到无比激动,这是家族荣耀的时刻;另一方面,他又深深担忧向秋月会被卷入这神秘的传承之中,面临未知的风险。

而向秋月则是惊讶、好奇与担忧等多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她的心跳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对这神秘的茶魂共鸣充满好奇,又担心即将发生的事情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他原本清亮的眼尾泛红,却还努力扯出个淡笑:“开吧。”话音未落,茶柜突然泛起幽蓝青光,像是有一团雾从柜底缓缓升起来,裹着雪顶盏缓缓上浮。

与此同时,茶寮内墙上挂着的茶画似乎也有了灵动的气息,画面中的茶叶仿佛在轻轻摇曳,仿佛被这神秘的力量所唤醒。

向秋月被那强烈的光线晃得偏头,再睁眼时,茶柜前赫然浮着一道白发老者的虚影。老者身着月白长衫,腰间挂着半块和顾砚涛腰间一模一样的玉佩,目光扫过向秋月时,竟露出几分欣慰之色:“茶魂择人,非血脉不可承。”

“血脉?”向秋月脱口而出,脑海中突然想起奶奶手札里那张顾家茶器店的照片。照片背面的字在记忆里逐渐清晰起来——“以茶为媒,以器传魂”。

她下意识地摸向茶柜暗格,半块玉佩还静静地躺在那里,与顾砚涛腰间的那半块隔着几寸空气,此时却隐隐发烫,仿佛在回应着某种召唤。

“咚!”茶寮的玻璃门被猛地撞开。周芳踩着细高跟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举着手机的男人。她脸上化着浓妆,眼尾的亮片在青光里闪得刺眼。

她先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茶汤里的凤凰虚影,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接着,嫉妒的情绪在她眼中迅速蔓延,眉头紧紧皱起;最后,恼羞成怒让她的脸涨得通红,她大声喊道:“都别看!向秋月勾结神秘人搞封建迷信,我有证据——”说着,她举起手机,屏幕里正是方才茶柜泛光的画面,“你们看这光!这是骗人的把戏——”

“周老板。”向秋月突然开口。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一根细针,精准地戳破了周芳的尖叫。她从容地捧起雪顶盏,往盏里注了半盏新煮的茶。

茶汤刚漫过盏心,那道金脉突然亮起来,在茶汤表面浮起个虚影——是只振翅的凤凰,尾羽上的金纹与雪顶盏的冰裂纹完美重合。这一幕引得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声。

排在最前面的王阿婆踮着脚凑过来,满脸惊叹地说道:“我活了七十岁,头回见茶汤里有凤凰!”几个举着手机的年轻人也纷纷开始直播,镜头怼向雪顶盏时,弹幕如潮水般刷得飞快:“刚喝到会发光的茶!”“这是非遗吧?”

系统在掌心震动得更厉害了。向秋月低头看去,面板上“茶寮等级”几个字正从“初芽”缓缓褪成新绿,浮起“青枝级”三个小字,下方新解锁的“唐代煎茶法”泛着暖黄的光。

她抬头时,顾砚涛已经擦净了耳垂的血,伤口不知何时已结了痂,只留道淡红的印子。他望着茶汤里的凤凰虚影,声音轻得像落在茶盏里的月光:“这是茶魂。顾家世代修茶器,修的不是陶土,是茶器里的魂。”

周芳的脸白了又红,她抓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口红被她咬出个豁口:“你、你们这是……”

“周老板要是觉得稀奇,不妨尝尝。”向秋月镇定自若地说道。

她舀了勺茶粉,按照系统刚解锁的唐代煎茶法,用竹筅在盏中击拂。茶沫渐起时,她想起今早顾砚涛教她的手法:“煎茶要活火烹泉,水三沸时投茶,茶魂才醒。

”此刻,茶香袅袅,漫过周芳的叫骂声,飘出茶寮门口,一直弥漫到街角排队的人群里。

暮色渐浓时,顾砚涛从西装内袋小心翼翼地摸出个丝绒小盒。他缓缓打开盒子,向秋月的半块玉佩静静地躺在里面,与他腰间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顾家茶器店照片上的女子,是先祖未过门的未婚妻。”他指尖轻轻抚过茶柜暗格的纹路,仿佛在触摸着那段久远的历史,“她用卖茶的钱赎回顾家流落的茶器,却在救先祖时摔下了山崖……”

话音未落,“哗啦”一声——周芳气急败坏,抄起桌上的茶杯用力砸向玻璃门。碎玻璃飞溅时,向秋月手中的玉佩突然泛起金光。在玻璃碎片的反光里,她清晰地看见顾砚涛耳后有个极淡的纹身,正是玉佩上的茶纹。

“原来……”向秋月望着重合的茶纹,喉咙顿时发紧。

顾砚涛却突然轻笑一声,将玉佩盒推到她面前:“该说‘原来’的是我。”他指腹轻轻蹭过她手背上的茶渍,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奶奶手札里的字,是她写的吧?”

向秋月猛地抬头。此时,茶柜里的雪顶盏还泛着微光,系统面板不知何时已悄然收了起来,只在她掌心留了道淡红的印子。

外面的人声渐渐平息下来,有人喊着“明天再来”,还有人举着直播手机不肯离去。顾砚涛起身时,西装袖口又露出了那截红绳。

向秋月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外,忽然听见系统极轻的提示音。她低头一看,掌心的面板上浮起一行小字——“唐代煎茶法需活火烹泉,明日辰时三刻,西山上有千年老泉。”

茶寮的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晃了晃,将她的影子投在茶柜上。雪顶盏里的凤凰虚影渐渐淡去,却在她心里烙下了金红的印子。

向秋月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盒,又看了看茶柜暗格里奶奶的手札。窗外的暮色里,有片茶叶被风卷着飘进来,轻轻落在雪顶盏旁——那是片新鲜的茶芽,带着晨露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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