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身披一件黑色大氅,这件大氅上有金梅花刺绣,做工精细。把原本清冷美艳的皓月衬得端庄板正,
皓月红唇微抿,一对柳眼低垂,神色颇有几分孤寂。萧亡不明所以,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人儿,
“哈哈,萧亡,你真把我当朋友?你们去了守空墟,见到了什么?”
皓月抬眸,缓缓道。
萧亡:“……”
“我在守空墟见到了莫朝壁画!还有一堆有文字的石柱,除此之外啥也没有。”
萧亡很疑惑,他快速地扫了皓月一眼,他能感觉到皓月有心事要吐露。皓月呆呆的愣了一下,过会儿笑了笑,
她喃喃自语:“果然还是……”
——没等萧亡出口询问,皓月就摆摆手,她想出去走走。
萧亡见皓月失魂落魄的模样,就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皓月的身影那么孤独寂寞,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萧亡摸着下巴心想:“奇了怪了,不想那么多,明天准备剑法大会!哈哈哈哈,以小爷我的实力,定叫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怀揣着美梦,少年郎安稳睡去,
——
剑法大会
剑法大会由七个宗门合办,每三年一次,每年剑法大会都由各宗门初露锋芒的新弟子参加。可以说剑法大会就是给新人贴金的比赛。
七宗会主殿在泰山顶上,周围是重峦叠嶂的山峰,想买物品都得下山去买。
山脚下是几条热闹的街区,各种小摊贩对来往行人吆喝,叫卖自己的商品。两条街中间横挂许多灯笼,橘色朦胧的光芒照亮整个夜空。
穿戴干净朴实的凡人们就从这一头走到另一头,人们笑盈盈,一派祥和。萧亡和皓月沉默的并排走着,萧亡偷偷瞥少女一眼 。
皓月唇微微颤抖,目光涣散,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魂。走路都有些不稳,萧亡怕皓月摔了,就好心上前想扶她。
没想到皓月一把甩开萧亡的手,怒视着他。萧亡:“!”
“对不起,皓月,我只是看你走路不稳,怕你摔了想扶你一把。”
皓月眼神恢复神光,她发觉自己做的不对,就不好意思的向萧亡道歉:“抱歉,我刚刚突然出神了,想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极其可怕!”
萧亡挑眉,连皓月这么厉害的女子都有害怕的东西?他面带微笑,拍拍皓月的肩膀:“没事儿,有我在,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来一个打一个。”
皓月此时的脸极其苍白,嘴唇无血色,她比第一次来天福宗时更消瘦了。瘦的如同竹竿,
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萧亡心头一沉,他早就发现皓月身体愈发虚弱,之前以为是水土不服吃的少了。现在看来是另有隐情,他一团怒火中烧,怕不是天福宗对皓月做了什么!
周围风景不错,但两人没心情看风景,在街道的尽头,几位身穿紫色马甲褂的男子站在那里。萧亡一眼便认出这是七宗会的衣服。
这么土的深紫色,马甲很长足足到膝盖。上面还有很多花纹样式,让萧亡想到了村里老奶奶过年穿的衣服。
“……别说,还真是挺适合老人家的。”
七宗会八个弟子在山脚处迎接客人,萧亡热情洋溢上去打招呼,结果几个人跟没看见似的。完全不搭理萧亡!
萧亡笑容僵住,气氛变得尴尬。“七宗会的看门的都这么高傲?不就是站岗的嘛?神气什么?”
萧亡愤愤不平,心里吐槽这些人狗眼看人低。
皓月上前问其中一个男子:“我们两个是第一宗门天福宗派来参加剑法大会的!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那个男人瞥了皓月一眼,冷冷道:“能进,不过看你们的资历只能从侧门进!”
萧亡闻言,火一下就冒出来。他可是骂街混混头儿,当初和大锤乞讨时,就算是全村大妈一起上都说不过他们。
“你们七宗会真是好大的排面,我们天福宗好歹是第一宗门,让我们从侧门进?那你们为啥不在侧门迎宾?”
那男子脸青一阵白一阵,愠怒道:“呵!就凭你?区区凡人还不配。”
皓月闻言,细细打量面前男子。这个男人长得虎头虎脑,高大威猛。身上散发一股灵气,
“原来是灵根者。难不怪,”她心想,
皓月示意萧亡不要多费口舌,她用传心术对萧亡说:“这些个人是灵根者,确实比你高一等。不要惹恼他们!”
萧亡万分诧异,他瞪了这几个人一眼,随后啐了一声就和皓月离开了。转身离开后,萧亡低声问:“不就是灵根吗?有什么厉害的?”
皓月无奈的撇嘴,耐心解释:“凡人也分三六九等,他们灵根算第二等,混血是第一等。至于你这种肉躯是第三等!”
——
两个人来了七宗会,七宗会的大师兄给他们安排了最偏僻的院落。这院子又破又旧,青苔爬满屋檐,空气弥漫着发霉的味道。
萧亡:“不会吧!我们作为客人,给我们住这种地方?”
皓月:“忍忍吧!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萧亡叹气。
——
据剑法大会还有七天,这七天萧亡可不打算浪费。他每天鸡打鸣起床练武,到了半夜三更才休息。皓月就散漫的多,她天天用鱼油擦拭那把长刀。
她的长刀是她的宝贝,谁都不能碰。萧亡身上的佩剑是天福宗统一发的,他总想着有了钱就换把称心的武器。
有时练功累了,他就会躺在草坪上晒太阳,凝望着湛蓝的天空。他经常想:“师尊在天福宗怎么样了?大锤怎么样了?”
日子平平淡淡又过得飞快,正式比武的时候到来。剑法大会每个宗门指派两人,由于萧亡他们的院子在最偏远的角落。
没机会结识其他宗门的弟子,只是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比如:“这次剑法大会绝对异常精彩,峨眉宗的两位女弟子是百年难遇的奇才,金山宗指派两名符修。符修参加剑法大会是前所未闻的,他们肯定有大本事……”
沉闷的钟声响起,萧亡提着剑,穿着天福宗的蓝色宗服。他问皓月:“皓月,你紧张吗?”
皓月面不改色,手里握着长刀。“没什么好紧张,尽自己最大努力。”
——
剑法大会开办在七宗会的城台处,这是一座高大建筑,上面是平整场地。足足能容纳三千多人,萧亡似个刚进城的小孩,左顾右盼。
他瞪大眼睛,对皓月说:“皓月,这里人好多啊!都是穿着各门派服饰的人。”
皓月指着那边穿红衣的人道:“那些是云霄宗的,云霄宗主剑,历年来在剑法大会排名靠前。那些穿黄裙子的是峨眉宗,峨眉宗也被称为女子国,都是女弟子。峨眉宗主炼丹,整个世界七成的丹都是峨眉宗出货的。”
萧亡瞅见一群穿黑袍戴着斗笠的人,倍感神秘,“那这些人呢?”
“这些是金山宗,比较低调的一个门派,主影术,宗门大都是刺客,接收悬赏任务。”
“那些穿宽袍大袖的白衣人就是长德宗,长德宗宗主原本是胡蒙,后来胡蒙成为七宗会会长。长德宗制药画符都是出挑的。”
“还有鸿山宗、白羽宗都是小门派,名气也小。”
萧亡露出崇拜表情:“皓月,你可真厉害,全都了解。”
皓月浅笑安然,她不知想些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悲伤。很快就消失不见,
——
各大门派的人都到齐了,高堂上坐着各宗门的宗主。按次序,第一个是胡蒙接着是天福宗宗主木华、云霄宗宗主云辞、金山宗宗主不仇、长德宗宗主缺席、峨眉宗宗主莲清——
萧亡偷偷打量着几位宗主,不巧的是木华刚好也在看他们。木华身为宗主却没架子,他对萧亡皓月微笑着点头,在鼓励他们。
然而令众人诧异的事情出现了。
一道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冷的如同泉水,又细又长。
“怎么?剑法大会也不邀请本仙君?”
萧亡瞳孔骤变,猛的抬起头向后看去。其他人的眼球也一齐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仙姿佚貌、风华绝代的天仙。一袭天蓝色的素纱长袍长至地面,清冷的眸子,一阵寒光若隐若现。红若血的唇微微上扬,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风度翩翩、顾盼生辉。一头长发飘飘,把肌肤衬得如雪。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把“红色妖姬”,那红色妖姬散发一股令人胆寒的煞气,
众人惊呼:“化世仙君!!!!!啊啊啊!”
他们不是仰慕而是害怕,怕的惊叫。人群开始骚动,不少人一见化世仙君来了。就发疯似的跑,一个人跑其他人跟着跑。不一会儿场上的人少了一半,
云霄宗宗主云辞先开口道:“原来是仙君大人!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那样。”
云辞笑着,一双柳眼微眯,眼底似深海令人捉摸不透。
宁醉不管别人怎么看,他面不改色,冷冷道:“哼!无聊死了,特意来寻点乐子。”
木华眼睛瞪得比葡萄还大,嘴巴大张,半响他才问:“家君??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星宿仙君大人和你不是形影不离的嘛?”
宁醉嘴角抽搐,他瞥了木华一眼:“什么形影不离?那是师意一直跟着我!本仙君一个人出来的,把他打发走了。”
木华瘪嘴,不敢再说什么。
宁醉说也说完了,他径自走向高堂,见还有一个空席就非常自觉的坐下了。
“给我来点你们七宗会的忘忧茶!”
底下的人不敢怠慢,赶紧给宁醉上茶。宁醉抿了一口茶,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他一脸疑惑:“你们都看我干嘛?继续呀!”
胡蒙清了清嗓子,说:“接下来,本会长宣布三年一届的剑法大会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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