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樱子的热情似火,杨文斌正在紧张之际。忽然,一个人影闪了出来,不由分说,一掌向着杨文斌打了过去。杨文斌遭遇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了一跳,急忙一闪躲过。樱子的一腔春情顿时被惊散,不由得心里怒火直冒,正要发火,注意一看来人,正是自己的哥哥藤原太郎。原来在庭院里月夜下,藤原太郎就从樱子的神色不定里起了疑心,假意装着浑然不知,然后偷偷地跟在樱子后面,终于发现了隐匿着的杨文斌。他躲在屋檐下的阴影之中,看了樱子春心荡漾,他不得不出面制止。樱子认出了哥哥,顿时大吵一架,慌张地说:“哥、哥哥…”藤原太郎没有搭理妹妹,转头朝着杨文斌呵斥道:“三更半夜,你如何打扰我妹妹?”他的语气严厉,声音却不大,显然他不想惊动其他人。杨文斌惊慌失措,说:“我怎么敢打扰她?这个、这个是误会。”藤原太郎呵斥道:“你巧言令色,还敢撒谎,走走,我们到那边去,我和你过过招,看看你到底几斤几两,这样大胆。”说着,他朝着远处一指。那边地势空旷,离镇子又远,即使打斗起来,也很难被镇子里的人听到,倒是一个适合决斗的好地方。听了藤原太郎的话,看了藤原太郎的所指,杨文斌倒也不怕,他也很想知道这个不远万里而来的倭寇头子到底本事如何。于是欣然同意应战。樱子看了两个要决斗,心里顿时好生不安,但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眼见得两个朝着那边的荒野之地走去,她也只得惴惴不安、提心吊胆而又无可奈何地跟着。
月色如水,洒在旷野之上,照得四野一片皎洁。洒在人身上一片凉意。远山晦涩渺茫,夜风轻轻吹拂,远处树影婆娑野草起伏着。走得距离镇子比较远了,藤原太郎冷冷地说:“就在这里吧。”说着举出一只手来,难道他要空手斗杨文斌,杨文斌看他这个架势,一毫不敢怠慢,把剑出鞘,剑鞘扔在一边,朝着藤原太郎指出剑尖。看看两个决斗在即,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心上人,无论伤了哪一个都不好,可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樱子好生心慌,急忙冲上去,朝着哥哥说:“哥哥,比试可以,不许伤人啊。”藤原太郎冷冷地一笑,说:“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伤他做什么?”樱子唯恐哥哥说话撒谎,忽然,从兜里亮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在月光下,透着冷冷的寒光。樱子毅然决然地说:“哥哥,如果你伤了他,我也不活了。”说着,把匕首指在自己胸前。藤原太郎看了,心里叹息一声,依旧冷冷地说:“你放心,我不要他的性命就是,只是想试试他的本事。”话声一落,藤原太郎就冲了上来,两个拳剑相交,斗了起来。月色之下,两个来去如风,犹如两团黑影,在缠斗,在撕打。樱子在一边看得紧张兮兮的,月夜虽凉,但是樱子的手心里,隐隐冷汗直冒。
两个斗了一阵,樱子看着两个时而跳起来,时而纠缠不休,时而好像发疯发狂,显然是激斗正邯。杨文斌持剑,藤原太郎空手,樱子好不担心,唯恐杨文斌刺伤了藤原太郎,又担忧藤原太郎掌伤了杨文斌。樱子此时的心里,真个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幸而离得镇子较远,两个的打斗之声,还不容易被人发觉。白昼里人们劳累了,入夜来都在酣眠,又有谁会想到会有两个睡不着的人,在这个荒野之地吃饱了撑的胡乱打斗。因此,尽管两个打斗激烈,却是无人察觉,除了眼前的这个樱子以外。樱子眼巴巴地盯着跳来跳去的两个人影,有时简直化作了一个人影,杨文斌舞剑如风,藤原太郎挥掌似电。又斗了一会儿,忽然,其中一个人跃起闪开,另一个人站在原处。樱子急忙一看,闪开那个正是她的哥哥藤原太郎,站在原处的是令他意乱情迷的杨文斌。樱子急忙看两个,似乎都没有受伤,也看不出他们两个哪个落败了一样,樱子惊喜之余,又有点疑惑不解,嚅嚅地说:“你们不打了?”她说话正是言不由衷,先前渴望他们不要再打,现在他们忽然罢手了,自己却又似乎希望他们再打一样。藤原太郎看看杨文斌,点点头说:“小子还不错,今夜暂时饶过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妹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其实他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自己妹妹纠缠杨文斌,他也看在眼里的,反而颠倒黑白地说杨文斌纠缠他妹妹。杨文斌呆呆地站着,看着藤原太郎,他知道倘若再斗下去,自己很可能落败,这个樱子的哥哥及时罢手,真是替自己找脸。樱子正要开口说什么,藤原太郎忽然一闪身,一只手抓住了樱子,迅疾向着镇子疏忽而去,那动作,真是快捷如风。杨文斌看得自愧不如。这当儿,忽然听得当的一声响,这响声,本来不大,但是是静寂的夜里,杨文斌又是习武之人,这声音自然是听得清脆。
先前热闹的打斗场面,现在忽然冷落了下来,似乎一个午夜的梦,忽然就醒了一样。梦里什么都有,醒了以后,却发现,原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是一场空。旷野之上,月色之下,唯有杨文斌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犹如一尊出土了几千年的雕塑一样。
杨文斌呆呆地望着樱子兄妹的身影,默然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来,急忙朝着镇子里走去。此时,正是后半夜时分,才走得两步,他又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走回来,在地上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什么。他忽然一弯腰,从地上拾起一个什么来,借着月光一看,正是那块铁片,他大喜过望,握着那铁片,在原地一蹦三丈高。这块铁片正是被那个窃贼偷走的,后来被藤原太郎搜去,不知道怎么的真是阴差阳错,又回到了他杨文斌的手里,真是属于自己的走不掉,不是自己的也得不来。他小心翼翼地把铁片揣入兜里,又从衣服外面按了一下,万无一失了,才急忙朝着镇里走回去。
杨文斌隐入檐下,穿过屋檐,走到街上,此时,街上依旧一片宁静,月色已经西移,从西边的天空斜斜地照下来,在地上泛起一片柔和的光辉。杨文斌东张西望,边走边看,此时他不再是寻找那个小窃贼了,而是在找曼妮。曼妮此时会在哪里呢?这个镇子不大,可是街上岔道却多,杨文斌站在岔路口四下里打量,该朝哪个方向去找曼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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