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斌咆哮地喝叫:“你个糊涂鬼,我真的不是刺客。倘若我是刺客,你爹哪里还有命在?”听了此言,那少年有点犹豫,但还是用刀指着杨文斌喝道:“你快放开我父亲,不然我和你拼命。”杨文斌看他固执,心里火气直往上冲,押着涂宝贵往围墙那里走。涂宝贵被杨文斌扯的跌跌撞撞。那少年看了,心里虽然想救他父亲,但是碍于杨文斌手里的利剑,抵在他父亲的脖颈那里。看看到了围墙边,杨文斌把涂宝贵朝着少年猛地一推。涂宝贵踉跄几步,跌撞在少年的胸前,一个趔趄,险些儿摔倒。少年急忙一把扯住他父亲。趁这空隙,杨文斌跳墙而走。杨文斌在大街上跑得一阵,回到了旅店。旅店这里,各人正在呼呼大睡。杨文斌洗手洗脸,想起今晚的事情,真个感觉有点神鬼莫测。幸好有把火烧起来,替自己解围,不然那武艺不差的少年纠缠不休,那堆武艺差劲但是人数众多、又有几分蛮力的家丁,只怕自己难以脱身,幸得那把无妄之火,烧得恰是时机。不过,虽然那把火救了自己,也希望那火把能被飞快地扑灭,不要造成什么损失,毕竟是抗倭物资,被烧毁了会觉得格外惋惜和难过。杨文斌心里这样想着,不一会儿,只见曾阿七进来,只看他见到杨文斌就呵呵大笑。杨文斌说:“那把火是你烧的?”曾阿七哈哈大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杨文斌说:“到底是不是啊?”曾阿七点点头说:“不是我是哪个?我看你半夜爬起来,偷偷摸摸出去,放心不下,因此一路尾随,看到你被人冤枉,阻在那里出不来,因此,就去烧点房子,给他们制造一点混乱。”杨文斌又惊又喜说:“那把火不会烧得很厉害吧?”曾阿七说:“没事,不大不小的一把火,恰好烧他们一个心慌。”杨文斌有些担心地说:“那屋里堆的,都是抗倭物资。”曾阿七摇摇头,说:“没事,不会烧成什么糟样子的。”杨文斌方才放下心来,忽然想起什么又说:“那个刺客是谁?你看清楚没有?”曾阿七摇摇头,双手一摊,说:“他套着面罩,逃得又快,实在无法看清楚。”杨文斌说:“他既然去刺杀涂老爷,那就一定是倭寇一伙。”曾阿七忽然问:“你怎么知道涂老爷是抗倭人士?里面是抗倭物资?”杨文斌看了支吾不住,只得说:“这是马总兵告诉我的,还叫我去联系涂老爷,问他抗倭物资的事情如何了?会拖延得这么久。我想涂老爷会不会被倭寇收买了,临阵倒戈了,所以就夜里先去打探一下,再做打算,没有想到一去,就差点替人背了黑锅。唉!”说着话,连声叹息。曾阿七说:“夜里昏暗,他不一定看得清楚你的脸,趁白天,你去正大光明地拜访”,不就得了?”杨文斌想想昨夜的一场混战,火把明晃晃,只怕那涂老爷和他儿子已经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了,只落得心里一阵叹惋,本来是简简单单一次夜探,没有料到,会弄出这么大动静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世事难料、造化弄人。现在看来,不好再去探访了,以免被人认出来,再惹起一场混战,那就实在是心力交瘁了。马总兵的交代,自己昨夜听得,涂老爷父子已经把物资筹备好,就等着喊他表弟一起送去了,既然这个问题已经明确,那就不必担心什么了。想当这里,杨文斌松了一口气,杨文斌又交代曾阿七,涂宝贵暗中资助卫所抗倭物资的事情,切勿外泄,以免给涂老爷带来无妄之灾。曾阿七自然连声答应,称赞涂宝贵老爷这种人士很是不错,如何会泄密给他带去灾害呢?此时,正是子夜时分,杨文斌眼皮交叠,爬上床就呼呼大睡。曾阿七也自去睡了。
第二日,众人都起床,洗漱完毕以后,聚在房间里,商讨如何查访倭寇的踪迹,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办法来。华受方说:“不如直接上衙门去,就说自己愿意参军打倭寇,看知府大人什么反应?”众人都说不可,那些当官的都是批嘴会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面哄得你高高兴兴,背地里去把刀子捅过来,杨文斌的遭遇,不可再重演。无计可施,肚子饿了吃罢早饭,几个决定先去街上逛逛,随意看看。走出旅店,到了街上,正在四处闲看。忽然一个老妪的声音嘶喊起来:“抢人了,抢民家妇女,救命啊!”喊得声嘶力竭的。几个都是好打抱不平之人,当即寻声而去。到了发声之处,只见一个老妪,在踉踉跄跄地向着一个地方扑去。几个一把扶住,连忙问她怎么了。老妪焦急万分地说:“我女儿,被几个坏人抢走了。”几个一听,顿时大怒。问了方向,拔足就追。追了一阵,果然看见前面一两个人,在抓扯着一个女孩往那边拖拽吗,那女孩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旁边也有人看,但是看了这两个人凶悍,人人都不敢上前。熊阳北跑得最快,因为他一撞见这一幕,就想起自己婆娘被劫掠一事,心里就涌起冲天的火气。冲了上去,揪住那两个家伙,嘴里喝道:“光天化日,敢拉扯良家妇女,真是该死。”话音未落,一拳头揍得其中一个鼻子歪塌在一边,鲜血汩汩而出。另一个扒出一把短刀,不等这把短刀刺出,陈三二飞起一脚,顿时踢掉了那汉子手里的刀。那汉子嘴里一阵叽咕,原来是一个倭寇。见是倭寇,几个更恨,下手更辣,拳头翻飞,揍得这两个家伙鼻青脸肿,肋巴骨都给他俩打断几根,痛得这两根卵人直哼唧唧。曾阿七忽然想到一个办法,说:“这两个倭寇当街行凶,我们把他俩送到衙门,看知府大人怎么处置?”意思是借此机会看看知府大人是个什么官,几个都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个个同意。这下,一堆人带着那个女孩,还有踉跄赶来的老妇,押着两个倭寇,朝着府衙走去。到了府衙门口,衙役守在门口。华受方上前,咚咚地擂响大鼓,知府大人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个事一样,闻鼓响,不等鼓声止息,立即升堂。几个人押了两个倭寇,带了老妇和女孩进去。知府大人问什么事?老妇一边哭一边嚷,虽是诉说得凄凉,却由于含混而口齿不清,听起来费劲不堪。曾阿七就打断她,自己主动替她说了事情经过。那个知府大人顿时大怒,呵斥两个倭寇说:“你两个倭人,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眼里还有王法吗?”那两个倭寇急忙为自己分辨,他两个汉语说得不很流利,显得生硬,众人却还大致听得真切了,意思是怪这个女孩太年轻太漂亮,一个倭寇甚至说是女孩故意诱惑他们的,目的是图他们给钱。女孩听得气坏了,当堂大哭起来。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喝令噤声。知府大人厉声呵斥两个倭寇,骂他们坏事做尽,理当受到惩戒,当即判了斩立决,命令下在大狱里只待三日后问斩,又从库房里提出二两银子,打赏给女孩母女两,让她们回去好好歇息。一众人看了知府大人办事干脆利索,的确是一个为民分忧的良心官,都一起给知府大人鼓掌。女孩母女俩谢了知府大人,又谢过几个好心人,方才抹着眼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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