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这所学校前身是教育学校，里面都是‘有问题’的孩子，”系统声音发紧，严肃道，“未成年但犯过错误的、家长管不了的，都会被扔到这里。”

白岁惊讶极了，他环顾四周，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学校啊。

“这两年好一些，但每个年级还是会有一群不学无术的人，”系统解释说，“而且因为校区不同，高一高二高三彼此都不对付，约架斗殴是常有的事。”

白岁眉头皱得死紧，发愁道：“那他们会不会影响季行止啊，季行止这么爱学习，不能被他们带偏。”

系统一阵沉默，白岁问他：“你怎么又不说话？”

“其实我觉得，”系统犹豫道，“季行止不会被他们带偏。”

白岁笑嘻嘻道：“你也觉得季行止挺不错的对吧。”

系统沉默两秒：“他就是校霸，偏得不能再偏。”

白岁一愣：“哈？”

“不可能！”白岁说，“谁家校霸十一长假能刷够一百个学时！”

“而且他还得打工赚钱，吃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是校霸！”

系统对此很难辩驳，但他掌握其他决定性证据。

“自从宿主的能量不再缺乏后，我腾出手来申请到了更多权限，”系统把一份更加详细的资料摊开在白岁面前，“季行止在高中时期参与过不下二十次群架，出手伤过的人有上百个，尤其是高三时期，他出手更加狠辣，有一次甚至踹碎一个人的下巴，警察差点把他带走。”

“至于宿主说的季行止打工问题，他在面对大人们时总会伪装得纯善一些，好让别人放松警惕，他知道孩子和大人有天壤之别，孩子可以欺负，大人目前最好不要惹。这也符合他认回家后的种种行为，先是在亲生父母和男主面前装乖，骗取同情，让人放松警惕，再伺机致命一击。”

白岁翻阅着这些资料，越看神色越复杂，这回的资料倒是详细，但他却并不开心。

总觉得上面冷冰冰的文字和他认识的季行止不是一个人。

什么暴戾冷漠，不敬师长，心性狭隘，不择手段，各种形容词往上面堆，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是个反派。

“但他好好学习啊。”白岁干巴巴地坚持道。

系统苦口婆心道：“宿主，精英反派也是反派，他们知道学习和知识能带给他们更多的资源和利益，所以他们努力学习，学习是利己行为啊！”

白岁张了张嘴，没有想出反驳的话。

他们这个年代的孩子从小生活环境安宁祥和，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学习的苦，尤其白岁还没来得及上大学就被拉来这里，他天然把季行止当成高中的同伴，很难把他和校霸、反派联系在一起。

“好吧，我会留个心。”白岁说。

系统对接下来的任务忧心忡忡：“倒是真想他认真学习不干别的，当个老实的好学生。”

白岁眨眨眼，脑海里心思活络。

季行止一节课没见白岁动弹，只有一只猫猫爪伸出来搭在他的腿上，下课后便想掏出来看。

一伸手，就被白岁挠了一爪子。

“你竟然带猫猫来学校，”白岁发现了盲点，“老师不会说你么？”

季行止看着手上的红印，无奈道：“不会的。”

白岁盯着他：“你是不是坏学生，天天打架那种。”

季行止想都不想：“不是。”

白岁质疑道：“那你带猫猫上课，这是扰乱课堂秩序。”

季行止也没和他掰扯到底是谁主动要求跟过来的，只是莞尔道：“你又不是真的猫咪，怎么，你要叫唤么。”

白岁撇过头：“你才叫唤呢。那我要出来透气！”

季行止还没反应，白岁已经从桌斗里跳出来，只见一道黑色毛团从季行止膝盖上一弹，径直落到地上。

周围人听见动静都看了过来。

“啊！这是什么！”

“哇塞，好酷的小猫。”

“这是哪儿来的猫？”

“别看了，快回头。”

新奇惊讶的讨论声如同按下静止键，浪潮般退去，白岁回头，只见季行止双手插兜靠在椅背上，目光淡淡盯向白岁，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我的猫”。

知道是季行止的猫后，所有人“唰”一下回过头，质疑的声音立刻消失，连看都不敢看。

季行止还说自己不是校霸！

只有季行止旁边的男生笑着说了句“季哥这小猫好圆啊”，换来季行止比的一个中指。

白岁忽然把之前季行止的行为串联起来。

连犹豫都没有就带猫上学。

不写作业，上课睡觉。

还有他举起棍子佯装打人时，恐怕已经把人揍过。

白岁一脸忧郁走出门去。

“宿主，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系统cue进度。

白岁找了个墙头跳上去，静静望着教室的方向。

“我不知道，”白岁轻声说，“别说我了，小虎，你怎么忽然消失两个小时。”

系统语调轻松道：“我去帮其他系统干活啦。”

“你们系统内部之间还会互帮互助啊。”白岁说。

系统骄傲道：“是的，不过我不是免费帮忙，是上级领导的命令，我干活可以得积分！”

白岁好奇道：“积分？干什么用的？”

系统说：“用处可多呢，我们的工资和奖励都是发积分，可以用来升级，也可以解锁更多权限，比如刚才季行止的资料就花费了我十个积分。”

白岁觉得这个功能非常好：“那我呢，我能赚积分吗？”

系统道：“不可以哦。”

白岁遗憾地点点头，随后又很感动：“小虎，谢谢你，还自掏腰包帮我搜集资料。”

系统被夸得十分不好意思，声音都卡顿了：“没，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岁在心里冲系统感激一笑，同时也更加坚定要继续任务的想法。

不论是为他自己能重新拥有人身，还是为这个新生系统完成第一次任务。

季行止是个校霸，那他就让季行止不霸就好了。

这时，教室门口出现一人，是季行止，他直接路过要上课的老师往外走去，身后的老师敢怒不敢言。

白岁刚想追上去，就见季行止逡巡一周，视线锁定在白岁身上。

紧接着，他跑了过来。

他跑得有点急，眼神也乱了，走到近前见白岁一直懒洋洋瞅着他才慢下脚步，放轻声音道：“上课了，你怎么没回来。”

白岁没说话，但表情很生动，脸上几乎明晃晃地写着“你也知道上课了”。

季行止抿唇，他不善言辞，大多时候不愿意说太多，但白岁是不一样的。

不论是他新奇的身份，还是给他带来的价值，都是季行止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他拥有的东西很少很少，虽然白岁不算他拥有的，但只要能沾上点边，他就很想靠近。

“我惹你生气了吗？”

白岁没说话，把头扭过去，尾巴垂下墙头甩啊甩。

是猫咪烦躁的表现。

季行止继续反省，迟疑道：“是我不写作业，还是上课睡觉？”

白岁的尾巴停止晃动，但很快，又加速晃动起来。

“你可以说话吗，我不知道。”

白岁忍了两秒：“你骗我！你之前说你不打人，又说你不是坏学生，可你当我是瞎子嘛，早上你明明打人了，而且班里人都怕你，我看你就是你们班的老大！”

“老大是老班，”季行止忍不住反驳，但语气非常软和，“而且我那不算打人，他们来找茬，我是自卫反击。”

白岁耳朵都炸起来了：“找茬就得打人啊！”

这次季行止认真地点点头：“是的，必须要反击。”

白岁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可以用别的方式解决问题。”

季行止安静地看着他，眼珠子漂亮剔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是他们默认的规则，我没有办法改变。”

彻底说不通，白岁有点抓狂，直接道：“那我如果要求你做个好学生，不要遵守他们的规则，认真读你的书、上你的学，别管乱七八糟的事，你听吗？”

季行止垂下视线，迟疑起来。

白岁跳下墙头，声线冷硬：“你要不愿意，我就不跟着你了。”

季行止猝然抬眼。

白岁分毫不退，和他冷冷对望。

他有很多种方式留在季行止身边，选择直接和他对话，是为了开诚布公，能以诚心换诚心。

但现在明显和季行止说不通。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挑明，愿意听话他就留下，不愿意他就走。

季行止瞅了白岁整整一分钟，他率先收回视线，语气恢复冷静：“好，我不遵守他们的规则。”

白岁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同意，怔愣两秒，喜悦道：“真的？”

季行止的声线是清朗温柔的少年音，他似乎叹了口气，也没太纠结，蹲下来朝白岁伸出手：“嗯。”

白岁大喜过望，抬手和他握爪，跳进他兜里返回教室。

没想到季行止这么好说话，白岁对着系统摆出胜利的手势，系统勉强笑了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很快，这份不对劲得到了充分证实。

不好意思，前两天流感加重，没爬起来，今天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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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