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十四笑素质弟弟

其实没有程浅,白玉壶走得更快,因为他可以放开步子飞轻功,道路自不是寻常路,什么飞檐走壁、脚踩树叶压根不在话下。所以他到了武坟坡时,都没人发现他。

之前被挖开的坟,何贵一家已经修补好了,这会儿也没人守夜,整个武坟坡俨然他一人。

不过随着他吹响哨子,一个黑影闪身来到他面前。

丁护卫像往常那样行礼,“主人。”

“小路,你是我最信任的属下,对我你不必多礼。还有,乡下没有皇子。”

丁路一愣,随后他起身,“属下知道了。”顿了片刻后他又说:“公子,山药虽好,但到底比不上宫里的金疮药,您还是随我回城治伤吧。”

“小路,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的伤已经好了吗?”

仔细打量一遍白玉壶后,丁路惊了,“没想到这里竟藏着那样的良医。”能在短短三月治愈刀伤的郎中,无论在何地,都能称得上一声“良医”。

“小路你有时间多到外面走走,真正的高手多数藏于民间。”说到这里他顿了,因为他想起了几乎无所不能的程浅。

“可是公子,您真的不打算回去吗?”他道:“这段时间我们按您的吩咐,偶尔在此停留,但这样我们总会保护不周。村里的争斗随比不上朝堂,可到底危害不浅。”

他今晚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负责守村的暗卫特意去通知他的,祠堂、挖坟的事他也一道知晓。

白玉壶看了眼他,“小路,你家公子我尸山血海都走来了?还怕几个村民?”

“接下来你们还按我说的做,没有我的吩咐,绝对绝对不能出现,尤其是在他面前。”

丁路虽然不解那个村夫有什么好的,不过白玉壶都这么说了,那程浅肯定有他的特别之处。他从不怀疑白玉壶的眼光,所以他也不会去多问。

只回应:“属下知道,其他人我会通知。”他继续说:“对了公子,先前你让我查的钱庄有消息了,那几个人我们目前已经控制了,钱庄的幕后主使确实是五皇子。”

“嗯,”白玉壶并不意外这个结果,道:“之前我让你买的东西可带来了?”

“带来了。”丁路拿出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恭敬的呈给白玉壶。

不过白玉壶只拿了里面的镯子,“盒子拿出去,别让它出现在江河村。”

“对不起,我……习惯了。”

常年跟在皇子身边做事,丁路的眼光自是不俗,像珠宝锦盒这类东西,他基本一眼就能挑出好的。这事放宫里也算家常便饭,可一个上好的檀木盒子出现在偏远村落着实离奇,何况白玉壶还“落魄”了。

不过看白玉壶那么认真的把玩镯子,丁路忍不住问:“公子,这个可是要给那位程少爷的?”

“不是,我自己戴。”

说完他就当着丁路的面套上紫手镯,后者又是意外,“可公子,它是……”

“哥儿之物,”白玉壶替他说完,“小路啊,一场戏开始了就要演完,尤其还不能穿帮,而且这紫镯子晶莹剔透的,正好配我的紫衣。”

丁路不言,皇子的心思非他能猜,但这次白玉壶很快又开口:

“过几天我需要用到这里的衙门,你务必把衙门里的人换成我们的,至于县太爷……告诉他,江河村乃至整个小镇,只有夫郎白玉壶。”

“没有皇子白识。”

“属下明白。”

说完他重新隐入黑暗,白玉壶则在程河说的地方,拿到锄头。

他重新回到家时,程锦已经找来了,程浅本欲想直接把他撵走,可程锦却不依不饶的抓住他。

“堂哥,你就这么对待兄弟吗?”

“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程浅只觉一阵恶心,除去他对原主做的那些事,光一个挖坟栽赃就够他唾弃。

明摆着来找“赃物”的程锦也不放弃,赔笑道:“浅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再怎么说我们的爷奶都是一样的,我们可是血浓于水。”

越到后面,他话语里的哭腔越明显。

他这堂哥出了名的耳根子软,本身又把那毫不值钱的亲情看得比命还重,他这样的人活该吃亏。小时候只要和程浅一起,他都把自己干的坏事推给程浅,回头程浅无论多生气,只要他哭着嗓子说血浓于水,程浅都会原谅他。

可这次程浅毫不犹豫的松开他,道:“锦弟这是说得那里话?当初分家时,你可是亲口说的,‘分家如断足,从此不相来’。”程锦这货以前就爱道德绑架原主,不过也就原主那样的人能次次中招,但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他是穿越的。

听到这里,程锦眼中果然闪过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说:“就算如此,我们也还是乡里乡亲,邻居来讨口水喝总不过分吧?”

今早程姚洗衣时,翻遍整个草屋都没找到那件衣服,武坟坡的锄头他自然也没有找到,而唯一会拿取它们的人只有程浅两口子。

“这可不合适。”程浅还是没让他进屋,“锦弟是秀才之身,而我呢,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村夫罢了。我怕我家的晦气污染了你的福气。”

他整段话都说得很轻,可软刀往往更杀人。

当初程湖一家借由兄弟情深分走良田,后来程湖家又说程锦考上秀才,程江他们也能跟着享福,故而以借之名让其出钱供读书,后面程锦也考上了秀才。可考上之后,他们一家就搬去了城里,在村的良田荒废了也不给程江一家种,之后夫妻俩重病,原主进城找程锦一家讨要供读书的钱,可他们家一口咬定是程江夫妻俩自愿给的,不还。程锦还说程浅一个乡下人入了他们的门,会污了他们的福气,要赶他走。

也就是两家扯皮的那几天,俩夫妻病死在家。双亲死时没能尽孝床前,这事也成了原主的一块心病,他后来磕到脑袋后,人就彻底废了。

程浅整理原主记忆时发现,若那笔“读书钱”能及时拿回,那夫妻俩本该是有救的。

有了这些前车之鉴,程浅才不会去当那个救蛇的农夫。若有机会,他不介意往蛇身上添几撮土。

但程锦到底是程锦,脸皮比城墙还厚,这会儿还装无知的说:“浅哥说的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当时是我嘴贱,我给浅哥赔个不是。”

“除了跟我说对不起,你更应该对我死去的爹娘说。”程浅直视他,“程锦,我不管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但这屋我不会再让你进,你从哪来就回哪去。”

“我没理由也没必要,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说完他就要转身进屋,可刚挪开脚步他就发现了门口的白玉壶。

他暗道不妙,白玉壶怎么正好这时候拿着锄头回来?

聪明如程锦,在看到程浅讶异的神情和白玉壶覆在身后的双手时,就明白了个所以然,他被拿走的衣物在白玉壶那里。

这么想着的他说:“既然浅哥诚心要赶我走,那我也不好多留,不过走前总得让我跟嫂嫂道个别。”

“程锦!”

此时的程浅手心直冒冷汗,程锦毕竟连自家哥哥都能推石头上,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程浅都不奇怪。

而这时,程锦已经来到白玉壶面前,他笑着说:“嫂嫂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让弟弟我看看可好?”

说着他就要去抢白玉壶手里的东西,却被后者利落的躲开,白玉壶有些愠怒,“锦弟这是做什么?你我叔嫂两个凑这么近,不怕让人看笑话?”

“一家人一家亲,何况我也没对嫂嫂做什么。”

程锦还是不放弃,但不由得谨慎起来,这白玉壶虽然看起来病怏怏的,可动作上一点都不迟钝。

跟来的程浅挡在两人中间,“都是一个村的,你最好放尊重点。”

“浅哥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程锦笑道:“毕竟不是所有人,要靠哥儿才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说着他不屑的去看白玉壶,程浅只想去揍他两拳,真不知道这点素质的人是怎么考上秀才的。

白玉壶抢在他前面开口:“锦弟的意思是,弟妹过几天就要来了吗?”他惊喜的说:“过了这么久,弟妹的肚子总该有点动静了,那我们程家可就有后了。”

程锦婚结得很早,那养在城里的富家女身体也没什么问题,可程锦成婚那么多年,依然不见半儿半女,想来是那姑娘不让他碰,或者……程锦性无能。

无论那种情况,都够程锦气得面部扭曲,不过白玉壶更偏向于前者,毕竟让程锦一家打道回村,已经很说明夫妻二人的关系了。

深知其中缘由的程锦只说:“我娘子她自是在城里勤读诗书,毕竟一个聪明的人,从娘胎时,就应该接受好的知识。”

白玉壶:“原来锦弟特意回乡,是为了让你娘子安心养胎,你娘子有你这样的相公,真是三生有幸。”

茅草屋和大豪宅,那个住着舒服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后知后觉白玉壶是在讽刺程锦的程浅也附和道:“就是啊锦弟,你娘子有你真是幸运。不过人怀孕的时候到底多有不便,你还是回去多陪在她身边为好。”

程锦不接话,他要是能回去,犯得着来这里?

这时白玉壶又开口:“但一码事归一码,锦弟若真想知道嫂子手里的东西,嫂子我啊,也是可以给你看的。”

“你当真愿意?”

这个哥儿刚刚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现在怎么就愿意给看了?

这次程浅也疑惑的看着白玉壶,不过后者依然稳稳的说:“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罢了,看一下也没什么。”

说着他拿出身后的事物,一抹猩红瞬间出现在三人面前,而那猩红上甚至还带着香味。程锦看了更郁闷了。

“山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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