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壶无辜的看着程锦,“当然是山茶花,不然山里也没别的。”
他叹道:“这花我本来想给你哥哥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你上来就抢,让我的花都焉了几朵。”
“几朵花而已,焉了就焉了。”程锦没什么好语气,“反正有我哥这么个好丈夫疼爱你。”
说完他就离开了,两个废物什么都没有,还浪费他这么多时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玉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阿浅,你看他急了。”程锦走得匆忙,路过大门时甚至撞上了门框。
程浅有些无奈,“所以极品亲戚赶走了,你把锄头藏那了?”
“这个嘛……”白玉壶卖了下关子,“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衣服轻便好藏,但锄头不好处理,何况找不到“赃物”的程锦一家肯定隔三差五的来。
“你把它放在程锦家了?”
白玉壶点头,“嗯,就在那后屋的草垛里,还有衣服也得拿过去。”
程浅一时默了,他眼前这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胆。但这样的白玉壶他更喜欢了。
最后他说:“这样也好,到时候上叔的嗓子好了,正好人证物证一起。”
“还不行。“白玉壶又说:“这样最多能证明我们是冤枉的,但他们可还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据我所知,挖坟是要坐牢的。”
“坐牢?”
穿越这么久,他还没有了解过祈国的法律,挖坟盗墓现代他知道最高可判处死刑,但何家坟不是古墓,何家人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一时他还真想不到这里的衙门会怎么判。
深知其中奥妙的白玉壶说:“虽然蹲不了几个月,但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但是这事,得闹大,越大越好。”
程浅思索了片刻,随后说:“七天后送魂归坟,何二伯一家要请道士为其做法,那时候一个村的人都会去,就在那天如何?”
古代迷信,农村更甚,像坟被人挖掘这种事,常被人视作不详征兆,是要请人做法事的。为了安抚魂灵,墓主后代通常要请几个同村人帮忙镇魂,而这些人又会带着爱凑热闹的人参与,结合下来也就跟全村出动差不多。
选在七天后也有个好处,那时候程河的嗓子差不多好了。
“好,那就七天后。”白玉壶道:“阿浅,这段时间你找个机会把衣服放回去,我就先写讼纸。”
“讼纸……你还会这个?”
“毕竟做生意常与人有纠纷,久而久之,也就会写了。”
白玉壶自然不会告诉程浅,他是做生意时经常被人告去衙门。看过的讼纸多了,也就会写了。
“那我给你磨墨。”
“好啊,有阿浅磨墨的话,我能省去不少事。”
白玉壶接受得很自然,可真拿到墨时,程浅有点后悔了。在现代他都是用碳素笔写字,哪会这么古色古香的素手磨墨?
注意到他窘迫的白玉壶笑着问:“阿浅是不会吗?”会写字但不会磨墨,还真是新奇。
“嗯,以前书写的笔不是这种。”
“是其他国家的羽毛笔?”
“也不是,”程浅比划道:“是种比手指还细点的笔,大概这么长,里面有根芯,芯里的墨若是满的,就可以用很长时间,还可以随身带着。”
“这样的话还真是方便,就是不知道做这种笔的师傅还在不在。”
程浅:“过了这么久,肯定不在了。”
碳素笔的笔尖,以古代的技术肯定做不出来。
“那还真是可惜。”
白玉壶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短暂的惋惜后,他站起身,“阿浅,来,我教你磨墨。“说着他抓上程浅的手,“手放松。”
“好……”
程浅一时无言,原主的身体由于长期赌博作息又不规律,以至于十**岁了还瘦得跟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样,白玉壶站他身后刚好能把他圈在桌前。
他总感觉那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有了白玉壶手把手的教导,他很容易就掌握了磨墨的法子,不过在这之后,他的日常生活也多了一件事,白玉壶抄书,他就给他磨墨。
这些天还是有人来捣乱,不过在他们拿着悍刀吓唬几次后,那些人也安分了。等到彻底没人来捣乱时,他们才放任程河一人在家,而他们则搬着书籍回镇上交还。
五摞书,一共五两银。笔墨纸砚因为白玉壶还要继续抄写,也就先不归还。
看着那些钱,程浅感慨万千,知识还真是财富。
“阿浅,想要什么?我买给你。”白玉壶问。
“你自己留着吧,”程浅说:“没什么缺的。”
在现代他就没什么兴趣爱好,基本除了赚钱,还是赚钱。现在的话他地也种了,该处理的东西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超市又不能急,能看看山野睡睡觉,他就感觉很好了。
“这样啊……那我给你买身衣服。”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拉着程浅去布庄,不过到了门口程浅还是犹豫。
“小玉,要不还是算了。”
白玉壶带他来的这个布庄,成衣大多是长衫长袖,造型样式也是他欣赏不来的花里胡哨,他还是更喜欢干净利索的短打。
“这个不能算,”白玉壶当即就不愿意,“我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赚的钱,阿浅当然要和我分享。”
挑灯抄书累是累了点,不过拿到钱的那一刻,他就觉得值了。五两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的每文钱都要花在值得的事和值得的人身上。
何况若不是程浅把自己尚好的衣服给他穿,他也不用浑身补丁。
最后程浅还是没拗过他,三两下就被他推进里屋试衣。
程浅的五官本身长得清秀,就是人太瘦看起来有点脱相,这样的人穿浅蓝衣物最为合适。而程浅又平易近人,所以他给程浅挑的衣服上还有些白色碎花,最外面还有层轻纱罩着,程浅最后穿出来肯定合适又好看。
可他等了许久,却依然不见程浅出来,等不急的他干脆直接进去。
“阿浅,你……”
帷幕后程浅没有一身雪蓝,也没有浑身**,他只对着一堆衣服犯难。
看见他后程浅有点窘迫,“小玉,这个衣服……我不会穿。”古人的衣服就是复杂,里三层外三层,整理了半天的他甚至分不清那件是穿在里面的,具体又该怎么系……
白玉壶笑了,“你先起来,我给你弄。”
几乎十样全能的程浅居然不会穿衣服,这倒是让他有了用武之地。
程浅也不拒绝,站起身任由白玉壶摆弄,等到他说“好了”时,程浅才转身,可一抬脚就踩在衣摆上,失重的他整个人都朝前扑去。
他赶紧闭上双眼,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再次睁开眼时,正好对上白玉壶低垂的眼眸,而他的双手也环在白玉壶的腰上。
白玉壶生得好看,他鼻梁左侧的痣更是加深了这份美艳,而埋在他胸口的程浅正好能看仔细。
不分性别的美人,当是如此。
一时看入神的他竟忘了松开白玉壶,后者就顺其自然的说:“阿浅,我扶着你。”
“不……不用了。”他心虚的松开白玉壶,“小玉,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个?”
衣服好看是好看,可他穿上后连路都不会走了。
“不太好,这身衣服你穿着合适。”他拉开帷幕,“老板,结一下账,我们就要这套。”
事到如今,程浅也不好再推辞,不过回村的路上,都是他走两步白玉壶抚一步,倒真有点少爷家仆的感觉。
回到家后,程河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好看。”
“三叔,你就别调侃我了。”
“这可不是调侃,”白玉壶笑道:“本来就好看。”
“我看到时候阿浅你就穿着这身去武坟坡。”
程浅来不及纠结衣服的事,“你不和我一起吗?”
“嗯,兵分两路。”他解释说:“三叔腿脚不便,到时候我就先租一辆马车带三叔去镇上,程锦这边就由你拆穿。等到他嘴硬时,你就坚持上衙门鸣冤,那么多人那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去,那时我们再汇合。”
“你们有…把握吗?”
程河说话还是有些不利索,不过白玉壶很坚定,“有,因为那天三叔你的嗓子能好。”
程河下意识的抚了下脖颈,他失声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它永远不会再好了,可没想到这嗓子硬生生让程浅两口子想办法治好了。
最后他道:“我会…助你们。”
三人又简单交接了些事情后,才各自回屋睡觉。这之后的几天程浅两人都在家抄书,忙碌的日子总过得飞快,转眼已到做法鬼魂这天。
按照计划,白玉壶早早的就带着程河前往小镇,程浅则换好衣服去往武坟坡。
因为他要在那帮人后面到,所以半路他刻意放慢脚步,中途他问556,“小六,你有注意到小玉腕上的镯子吗?好奇怪,我拿慧眼竟然看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白玉壶身为富家公子,有一两件传家宝实属正常,可一向只分析构造的慧眼竟然读出了手镯的用途,不过它只显示一半。
对此556解释道:【宿主能看到该世界不同物品的用途,除了因为您的等级在不断提升,也是宿主您融入这个世界的征兆。】
“融入世界?”
【是的。】556又说:【融合度越高,能量值系数就越高。相信要不了多久,宿主您就能升级成超级VIP了。】
“是这样吗……”
和556对话之余,他已到了目的地。程浅赶紧收回心神,大步踏入武坟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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