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凌霜指着火山喷发的南边:
“南边的风往东边去,而东边的风往西边吹,形成了旱,他们说,双旱交集,成天旱。”
悠然闻言也是一脸惊喜,道:
“这个我知道,杨武王朝国界东边是戈壁滩,我来寻你的时候就看过版图了。那边一直都很荒芜,好像也是个异境,很多年前就都是如此干旱。”
“前朝滨役,也就是攻打滨周王朝的时候,他们被拦截在戈壁滩外,滨周王朝的都城近在咫尺,杨武王朝却无法带军推入这道天险长驱直入。”
“这样想来,滨周王朝早年与杨武的边境就时长大闹旱灾,不过滨周王朝的帝王擅治沙之术,因此百姓都不怕大旱,饿不着。我听说撼天宗在几年前就开始掠夺戈壁滩物资。也有人说杨武王朝随时准备与滨周王朝开战,他们打算用修士的力量攻破这道天险。”
凌霜也道:
“此言,我也有所耳闻,谋士说,这是因为滨周王朝不在治沙,迁移了首都。似乎就在三年前,戈壁滩的范围便一直朝向杨武王朝边境扩张。”
悠然分析道:
“若是这般讲,大旱之势早有征兆,只是问题集中在一起爆发了而已。”
凌霜没有说他的真实想法,他觉得这事和泽沐然脱不开关系,赤夏家不少产业全面退出杨武王朝,还有这节气,说变就变,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很快二人找到一处极其狭小的缝隙,有些牵强的钻了进去。悠然也是惊诧:
“就那么小一个缝隙,你是怎么想到能进来的?”
凌霜道:
“开境,只要是有缝隙能够穿过灵力丝线的地方,都可以探查内里空洞。”
悠然点点头,她知道凌霜的本事,也是燃起掌心火照明。
凌霜寻了一处水源地打坐,叫悠然熄灭了火焰,伸手触摸水源,使其冻结成幽兰的冰镜,散发着淡淡的青蓝光辉,照亮了二人面前的一片空间。
悠然看着那波光粼粼的异火在冰层之间跳动,也是忍不住感慨:
“真好看,像夜里的星海。”
凌霜盘膝:
“打坐吧,等调息好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悠然也不多言,立刻打坐调息,逼出体内不属于她的灵气,加速愈合伤势。
另一边,赤夏家,巢的意志之一,泽沐然坐在木屋内,怀里抱着小不点鴟於附离,揉搓着人的脸:
“我明明告诉过你要小心。”
鴟於附离甩着尾巴,出卖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这不能怪我,他的魂本来就是不全的,所以才这样傻了吧唧的什么都想试试。”
泽沐然取出两个瓶子,一大一小,分别放在桌案上,鴟於附离眼睛闪亮亮的盯着那两个小瓶子,直流口水:
“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的模样。”
泽沐然勒紧了手臂,抱着小不点鴟於附离,不让他够到桌子:
“小的,是我们提取出来的一点灵魂,大的那瓶是他算计我们时与镜白家密谋后私藏的。”
鴟於附离突然便不挣扎了,他是身形缩小了,但他不是脑子缩水了。
眼前的泽沐然和任何一个常见的泽沐然都不同,他无限接近于真正的本体,所以这样特别的泽沐然,统称为巢的意志。
而他,作为鴟於附离与泽沐然之间,仅次于巢的意志的辅佐者,这个话题显然很不妙。
小不点鴟於附离乖乖坐在泽沐然的腿上:
“你在生气吗?”
泽沐然也看向那较大的瓶子:
“暂时还没有,我会给他一点时间恢复记忆,然后我会好好问他我想知道的问题。”
小不点鴟於附离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如果按照背叛的程度来比做赤夏家的一个人,你觉得他是谁?”
泽沐然语气平淡:
“齐盛少铭。”
小不点鴟於附离沉默了,齐盛少铭这个人对于他与泽沐然来讲,意义是相同的。
贪婪,厚颜无耻,充满了欺骗与诡计,用一颗颗棋子,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蒙蔽他的双眼,玩弄他的感情,企图掌控他的力量。
他不太愿意将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和赤夏尘栀放在一起,因为那样的结局一定非常糟糕。
鴟於附离有些不开心:
“这真的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对吧。我是说,这样做的代价,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
泽沐然抬手按住小不点鴟於附离的头,也是用力渐渐收紧手掌:
“要不要我现在打开你的头,让你自己看看你刚刚的想法是多么荒谬。”
小不点鴟於附离闭嘴了,泽沐然就是在生气,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但很快,小不点鴟於附离又问:
“你是怎么做到的,从意识的洪流里精准的取出那一点,这不现实。”
泽沐然将两个瓶子贴在一起,那小的瓶子之中的灵魂便贴向大的那个,似乎迫切的希望融合。
泽沐然眸光冰冷:
“我承认,他藏的很好,如果他不回到这里,那我终其一生也找不到。但他并不了解现象,正如我们原本也不了解一般。”
小不点鴟於附离懂了,因为尘栀回到了这个地方,所以在如此之多的泽沐然活动范围下,他所企图隐藏的秘密很快被感应到,并且挖掘出来。
他们这些冒牌货,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容器作为肉身,对一切不在躯壳之中的灵魂最为敏感了。
泽沐然道:
“我和你打个赌。”
小不点鴟於附离叹气:
“我没有能赌的了。”
泽沐然继续道:
“你输了,我便还给你足够以成体姿态活动的能源。你若是赢了,那就继续保持这个样子。”
小不点鴟於附离不觉得泽沐然会这样好心:
“你要赌什么,我要听听在选择。”
泽沐然拿起那小瓶的灵魂:
“烽皇的祝泽被我们吞噬,而那个傀儡,是用赤夏尘栀的躯壳与一部分灵魂构成的,所以我们才能提取出这一点属于他的灵魂。”
“在我看来,这一小瓶里装载的记忆,是鴟於附离和他共度的时间。”
“如果,在他的人生当中,有什么记忆在计划里,可以当做垃圾舍弃的话,就只有这一部分。”
“如果我赌对了,你要管好巢中所有的鴟於附离,告诉他们这场骗局的真相,不让你们的感情,成为巢的阻碍。”
鴟於附离盯着泽沐然那面无表情的脸半晌,也是晃动了一下尾巴:
“好,我和你赌,我赌我们相处的记忆在那个大的瓶子里。如果对的人是我,你要在计划结束后还给他真正的自由,为他想好后路,护他周全,你要给他我不能给的东西。”
泽沐然收起大的瓶子,留下了小的:
“你有三天时间来确认,给他喝下去的效果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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