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第五十七章 默认

又或者镜白家早就动手了,墨轩家虽然不是荒古世家,但好歹也是名声在外,若是镜白家莫名其妙出手灭门,恐怕要招来质问与妨碍。

在四百年的后世,镜白家布了无数个局,至始至终他都没见过这群人在那些局中出现过。

他们一直在操纵别人,根本不入局中,这也导致很多事情都太像巧合,而不是设计。

镜白家最高明之处,便是千里之堤溃于蚁巢,百尺之室突隙之烟焚。

正如一石掀起千层浪,乱像纷纷掀杆起,谁还记得投石人。

虽然他已经布了几手准备,并未将其串联,不发则已,牵一发则动全身,但镜白家一定也是如此。

不过他们最大的优势也是他们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只要他恰到好处的横插一脚,挖渠引流,泼天浪潮也得乖乖绕路奔走。

水往低处流,借其势者想乘东风,他若是要引流入海,他们也要被迫弃船逃命。

只要镜白敢派出自家人入局,那他就能一把拽住其命门,将其连根拔起。

他们之所以不断的赢,是因为根本没人知道有这么一号对手,暗箭难防,如若连暗敌存不存在都不清楚,自然不会去防。

赤夏家有常事阁,人才济济,消息灵通,人手遍地。因此赤夏家被耍都无法被发现的话,正说明镜白每次拨动极小,所产生的效应根本不足以牵扯到他们身上。

通过先前与凌霜的交手,泽沐然也以此得到些灵感,他需要的是把假的变成真的,造势。

正如他虚构了北境深山的深处,有他这样的存在一般。

在镜白家,想要算他,所得结论必然是算不得。

但若是算他与之相关的某些事,便可能得到一些信息,以此推敲他的意图。

例如赤夏家海聚阁拍卖,白家应当会算,结果发现算不得,兴许还会开坛做法来算,结局应当也是算不得。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而是可以通过改变其所求的方式投机取巧。

例如镜白家问的是红衣高人是谁,出身那里,答案必然是算不得,因为他虽然不是烛那样的半神,但受肉本身就是庞大的法则,存在比全盛时期的烛还要大,因此镜白家无法问出。

而出身更是算不出,因他所存在是反常理的,是荒把他从漫长时间尽头扔回来的,很大程度上镜白家有太多问题即便投机取巧也都问不出来。

他们必须谨慎斟酌提问的方式,因为泽沐然很清楚,这种能力的消耗相当巨大,镜白家会用祭,但镜白家没那么多人在这方面全部祭掉。

开一次坛,必然伤筋动骨,而算不出,镜白家就需要试图与他接触,以此延展了解,试图算的得,可他们偏偏不会轻举妄动。

因此,镜白家如果不算他,也就是在问题提出上整个颠倒过来,那么其问题的答案便能得出。

例如,镜白家如果问,要送什么怎样的礼给自己,又或是能否交好,以他的特殊性,得出的必然都是算不得。

但要是把他摘出去,直接问此行是生是死,是吉是祸而避开泽沐然这个算不得,只算他们自己,就很有可能得出答案。

而这个答案得出,一定是不好的,因此他们并未行动,而是选择绕行观察。

泽沐然心中已有定夺,有了安冥渊,他就多了一张算不得的底牌,因此他为其提供的身份是异姓兄长,也是来自北境深山。

当只有一人时兴许还会有人怀疑,但两人若是齐齐出世,很难不让人遐想万分,这本就荒芜险峻的北境深山,到底里面是否真的有个神秘世家聚扎其中。

所有人都会想,既然还有第二个,那是不是意味着还有第三个,第四个和泽沐然与安冥渊一样的存在。

赤夏家到那时还会是天下第一吗?会不会一整个强横无比的家族陡然横空出世,其实力足矣将整个天下轻易收入囊中。

而镜白家也只能这样想,因为安冥渊也是算不得,而当他们两个算不得站在一起时,北境深山之中到底还有多少人,镜白家无论算出怎样的结果,都只会相信一个。

那就是,北境深山之中绝对有远远超过恩赐的力量,而这股力量绝不亚于一个荒的存在,甚至真正的荒就在北境深山中隐居。

而凌霜,他只需顺理成章的一推,就没有人在会以为她是女子。

白发金眸的特质放在男子的身上,谁都不会联想到荒,因为这天下一直都以为历代误解,荒都是女子形象,哪怕四百年后世也没有改变。

泽沐然已经决定,只要凌霜这边修炼无碍,他便与安冥渊相互模仿,让其能假扮成自己的模样。

若是他们同时出现,也有早年铺垫,本就有人对他发色容颜外貌各执一词。

此番刚好验证流言,到时候一定会传出,其实当初参宴的是白发红衣,而黑发红衣才是真正徒手炼丹之人。

又会是他们二人亲密无间,虽是异姓兄弟,但却沉迷相互扮演,戏弄他人取乐之说也可混淆视听。

泽沐然一一想来盘算,自然火气也愈发不在重要,凌霜打他的招式很有意思,兴许他可以与安冥渊一同研究研究,组一套合适凌霜使用的招式,来破他当年的极限。

泽沐然伸手抓住凌霜,他有正事想说,凌霜横眉冷对挥袖想要挣脱,但却挣不脱:

“你走开,还在这里做什么?你滚!”

泽沐然冷着脸,眸中阴冷无情,凌霜咬牙,泽沐然声音冷峻,不带半分怜惜顾虑,狂妄又自以为是:

“闭嘴,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给你,墨轩逍遥的心法我只给你一周时间,之后我要教你衍生心法。”

泽沐然见人一脸隐忍偏头不与他对视,补充道:

“只要你做得好,我会给你奖励。”

凌霜抬眸瞪着泽沐然:

“我不稀罕。”

泽沐然轻笑一声,声音邪魅蛊惑:

“是么?你可以要求我在墨轩家遭难的时候出手相助,你可以在逍遥又或是悠然濒死,他人回天乏术之时,要我出手相救。”

泽沐然看着她的目光渐渐挪开,知道她心中已经动摇,说到这里,泽沐然俯下身子在其耳畔压低了声音,不怀好意道:

“不止,我甚至可以让他们变成不老不死不灭,与我类似的存在。”

凌霜目露震惊,泽沐然满意的见她主动扯上自己的袖袍。

泽沐然轻笑着伸出手,一边说,一边抬手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面上带笑,实则虚与委蛇,那双眸子冷的好似参天巨蛇,正垂头吐着殷红冰冷的信子,附在人身旁低语蛊惑:

“你别忘了,我可是一个半神,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哪怕你要我毁灭众国,又或是屠杀无数仙门,对我而言通通易如反掌。”

白皙玉指交叠,如扇合一般优雅,他大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凌霜知道他的厉害,也知在这件事上,他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泽沐然声音勾人:

“现在你还不稀罕吗?”

凌霜未言,只是垂下头,但手却抓的更紧了,人也贴的更近,这会倒是有几分乖巧可爱,像是小孩子撒娇抓着长辈不肯撒手又不好意思说。

泽沐然当然读懂凌霜的意思,这算是认了,但先前撕破脸皮,心中又恨死他,正别扭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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