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第六十二章 我看你心境不稳,易动怒

泽沐然吸收了下一颗丹珠,他有点受不了这部分的记忆,太混乱了,混乱的令人只看了几个,便觉得几乎气的发狂,根本不可理喻。

他重新开始筛选,因为这些记忆太多都是没有用的,于是他选择不断的细化筛选,以及感召,直接可能得出答案的对话部分。

最终他又重新提取了与安冥渊有关的记忆,算是彻底明白了。

他的消耗追不上补全,所以他饿的发狂崩溃,是因为他总是在用更多的力量。

而泽沐然无法使用力量的原因有两个,刨除消耗,便是在漫长的生命线活动中,他积攒了难以想象的心魔,他需要一直达到一个制衡的情况,才能避免失控。

泽沐然对这个时代是有准备的,因此有很缜密的规划。而他鸱於附离没有,他还以为这世上还有荒,到时候随便捡捡碎肉追上去啃两口都能吃饱喝饱。

荒末这个时期,因为镜白家一直猎杀未成形荒的缘故,力量是在流失的,直到天坑大开踏入贤者时代才算是万花齐放。

他至少得弄出来个荒,才能有长期饭票,不然这辈子别想这样大手大脚的使用他原本的力量。

泽沐然脑海里闪过一道身影,拿着一把断刀,手舞足蹈的对他说:

“绝世大宝剑,斩天斩地,斩妖魔,无需电力,净化空气,不要九九八,不要九十八,只要九块八,就能带回家。”

而那人旁边的人也说:

“这是多少年前的老梗了,你还拿出来说,一会惹他发火,一脚踹你上火星。”

泽沐然有些听不太懂后面的,但还是噗嗤一声掩面笑了出来,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赤夏尘栀才一近洞,便看到此景,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单纯,也道:

“看到什么了。”

泽沐然一时兴起,也学着记忆中那人的语气,道:

“绝世大宝剑,斩天斩地,斩妖魔,无需电力,净化空气,不要九九八,不要九十八,只要九块八,就能带回家。”

赤夏尘栀眼眸微动,似乎很没话说的样子。

泽沐然见他一脸无言以对,也是忍不住捶地大笑,笑的满地打滚,眼泪都出来了。

泽沐然笑了一会,又不动了,干脆躺在地上。

赤夏尘栀提着血盒放在泽沐然面前,脸色仍旧有些苍白。

泽沐然翻了个身,贱兮兮的开了盒笑道:

“尘栀,你真好,我们结为道侣吧。”

赤夏尘栀只是静默的扫了泽沐然一眼,真结为道侣,他怕是连三天都活不过。

泽沐然根本不是想与他结为道侣,他是想打着这个名义,名正言顺的吃了他。

泽沐然捧起一大碗血,慢慢饮尽,就听赤夏尘栀道:

“你很了解我们赤夏家,更早之前,你是不是便与我们赤夏中人有所交集。”

泽沐然目光微眯:

“算是。”

赤夏尘栀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也问:

“你们后来如何?”

泽沐然脸色突然难看了一瞬,改为专心饮血。

赤夏尘栀没在问,隔了许久,泽沐然饮好了,便重新盖了盒子,也道:

“死了。”

泽沐然见赤夏尘栀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冷冷一笑:

“不过人不是我杀的,是你们家族逼的,怪不到我身上。”

赤夏尘栀收了东西,问:

“那他们怎么说?”

泽沐然笑盈盈的起身,与赤夏尘栀勾肩搭背,笑的阴险:

“他们说我妖言惑众,蛊惑你们赤夏家清纯子弟,还说他鬼迷心窍,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赤夏尘栀推开泽沐然:

“那他身份一定特殊。”

泽沐然撩发冷笑:

“也没什么,下一任族长罢了。”

他明显看见赤夏尘栀僵了一瞬,脸色好像一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

赤夏尘栀面色复杂的看向泽沐然,什么也没说,但却好像暗戳戳的骂人。

泽沐然对他笑笑,赤夏尘栀便走了。

泽沐然打坐修炼,次日赤夏尘栀再来的时候,他便拒绝了:

“我知道你们受不了,我快找到解决的方法了,不差这几日,日后会还你们这份人情。”

赤夏尘栀面露狐疑,觉得鸱於附离是说不出这种话的,这话倒像是泽沐然说的,于是问:

“你记忆恢复了多少。”

泽沐然随意拿出一个纳戒,掏出一大袋子,打开让赤夏尘栀看了一眼。

赤夏尘栀不说话了,密密麻麻的珠海一望无际,粗略看怎么也有几十万颗,他近些日炼化的,只能用少得可怜来形容。

以泽沐然这种速度,只能说没个十年八年也化不完,若不是他已经开始失心疯,估计还是不会主动去炼化。

傍晚的时候,泽沐然突然不炼了,赤夏尘栀见他似乎已经找到办法,便问了一句。

结果泽沐然凑到他耳边贱兮兮的低声说了几句,他便瞪了泽沐然一眼,气道:

“不想说就别说!”

泽沐然也调笑道:

“小尘栀,你最近修炼是不是怠慢了,我看你心境不稳,易动怒。”

赤夏尘栀御剑离去,回了营帐,坐了片刻,突然狠狠锤了一锤桌案。众长老都吓了一跳,赤夏尘栀却又叹了一声,说他累了,不是要紧事,便明日在谈。

然而次日,泽沐然下来寻赤夏尘栀了。

才进帐不久,他们就听见族长与之好像吵了起来,但是听不清,只听到一句怒呵:

“鸱於附离!”

他们隔着帐外喊了几声没人应,便询问族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他们隐约听见族长的声音,骂了一句脏话,没听清,但听语气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长老们有些担心,有人用了探术去听,结果脸色大变,众人见此以为出了什么事,那长老立刻拦在帐前狂摇头,他只求一对没听过里面声音的耳朵。

众长老心领神会,清了场地,下了隔音的帐,个个离得老远,谁也不准靠近。

活祖宗,只能说,如今的泽沐然,就是一个活祖宗,得罪不起。

傍晚,泽沐然是出来了,但赤夏尘栀没有,泽沐然要了些东西,众人脸色并不好看。泽沐然叫他们将所有人叫回来,他已经决定提前收割土地。

泽沐然吩咐好,取了东西便又回去,至于他取了什么,在营帐做了什么,如今赤夏家但凡前来的长老弟子怕是全都懂了。

泽沐然晃晃手中的瓶子,对赤夏尘栀笑:

“叫你们长老熬了汤,一会就来。”

赤夏尘栀翻了个身,觉得哪都疼,累的要死。

不到半刻钟,汤还没到,赤夏尘栀便睡过去了。

送汤的长老只是撇了一眼,立刻垂眸,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虽然早有猜测,但想不到他们族长还真是下面那个。

泽沐然喝了一口,觉得汤不错,补血的,近来整个营地的修士都在喝这种汤调养,血里都是一股子药味。

泽沐然喝了两口,便将汤放下了,给赤夏尘栀喝的,又不是给他喝的,近来这些药消耗太快,运输赶不上服用,他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泽沐然出了营帐,一路北去,赤夏家跟了一路,发现他去抓邪祟吃,只是与之前不同,是走着去的。

后来便坐在废墟上打坐,有不长眼的匪徒企图打劫,结果被泽沐然挑断了筋脉在试什么,折腾了许久,场面骇人。

次日他们回去,与族长禀告了此事,他们觉得泽沐然记忆应当恢复了不少,至少想起来还有个弟弟,应当是在试怎样才能医好人。

泽沐然正午才回去,赤夏尘栀早就起来了,但却不见他,泽沐然嘴角一勾,清了清嗓子,只说下次他轻点,要不然……

话音未落,便已经有长老一撩帐门叫他进去。

泽沐然笑他脸皮这么薄就不要将他拒之门外,赤夏尘栀却没理会,指了几个人,说可以替他看看凌霜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办法。

泽沐然脸色突然就沉了,他叫人都出去,二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泽沐然在出来的时候阴沉着脸。

顺带化形伸出无数尾巴,将赤夏尘栀指的人都卷了上去。

赤夏家有长老见此有些慌张,以为泽沐然把他们家长老拖上去吃了,赤夏尘栀却异常冷静,只道无事。

回了墨轩家,墨轩逍遥与众长老都在。

他们已经被请回了山,因为不久后,泽沐然便要开始大开杀戮强取豪夺了。

泽沐然把那些长老丢下去,叫他们去给凌霜看看。

他就在一旁坐着,总之众人议论来议论去,结果还是一样的,泽沐然闻言也是冷笑:

“我还以为他把你们说的多厉害,你们便真有那般超脱,我都难做的事,他却说你们比我还懂,现在看看,不过如此。”

众人不好接话,泽沐然是近来脾气是好些,那也是对他们族长,对他们,仍旧是老样子,他们自然不敢多言。

墨轩家如今不怎么待见他,看的目光都很敌视,泽沐然对此很不快,也没有多待。

泽沐然寻了安冥渊,确认无误,便开始布阵,将其土地一并吞灭。

一场黑雨下了许久,天空之上有八季山庄,一条银白山脉。

至于浅戈的住所,泽沐然也在安冥渊的带领下下去见过一次,也挪走了。

安冥渊能够化形人身的极限不过半个时辰,但他还是带泽沐然去了几次。

泽沐然不是很懂,他发觉这人普普通通,家眷是个面上有疤的女子。

安冥渊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浅戈一见泽沐然,很是开心,为他介绍他的家妻。

二人其乐融融的恩爱,令泽沐然觉得碍眼非常。

唯独令泽沐然惊奇的是,浅戈与他夫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都并不在乎。

他的夫人眼里只有浅戈,所以不在乎他们是谁,身份如何。

可浅戈却还能这样照旧如常的自然与他搭话,这令泽沐然真的坐了下来,听他说话。

泽沐然说不上来,他不讨厌这个人,虽然聒噪了些,但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什么期望。

半个时辰很快就到了,安冥渊先行一步,泽沐然发觉浅戈至始至终都没有劝他什么,也没有说教又或是指责什么。

就好像过往的泽沐然,和现在的鸱於附离性情虽然大为不同,但却仍旧在他眼里是同一个人。

泽沐然便好奇的问:

“你不希望我恢复记忆?”

浅戈对他笑的灿烂:

“我听安兄说你不喜欢。”

泽沐然偏偏头,觉得浅戈有些不可理喻。

“你为什么叫我鸱於附离?而不是泽沐然?”

浅戈嘿嘿一笑:

“泽沐然是你,鸱於附离也是你,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喊你泽沐然,我也没什么资格,逼你做回泽沐然。”

泽沐然沉默了,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安冥渊希望他是泽沐然,墨轩逍遥希望他是泽沐然,悠然希望他是泽沐然,就连赤夏家青苍家,那些与他交集很深又或是不深之人,都希望他是泽沐然。

只有浅戈,他说,不会逼他做回泽沐然。

泽沐然觉得这话有些好笑,因为没人能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就连荒也不能。

泽沐然露出来一抹浅笑,正如浅戈曾经见过的无数次的那种隐隐约约带着欣喜,嘲弄,却自然柔和的笑:

“看来你不懂是非大局。”

浅戈摊摊手,面露无奈之色:

“小人一介草民,哪里懂什么是非大局,您老屈尊降贵的来此小地看我,寒舍也跟着蓬荜生辉,乃是小人三生有幸。”

泽沐然抬手按在浅戈的头上,揉了揉,清了清嗓子拿腔作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浅戈接旨。”

浅戈笑嘻嘻的抬手做出接的姿势:

“嗻。”

泽沐然憋不住了,抽手掩面偷笑,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畅快。

第二次再去的时候,泽沐然便不怎么抵触了,还带了些好酒好菜。

浅戈的夫人烧菜一般,但泽沐然见他们恩爱的模样便总是觉得嫉妒。

泽沐然第一次主动问他夫人的事,浅戈有些惊讶,他觉得这一次的鸱於附离,知道很多他们之间的旧事,便问他是不是恢复了一些记忆。

泽沐然大致讲了讲情况,浅戈很是惊讶,一开始并未听懂,但泽沐然开始用书签比喻的时候,浅戈懂了,直夸便利。

然而即便有关浅戈的记忆不能算是多,但泽沐然仍旧只炼化了其中一颗,浅戈觉得,鸱於附离还愿意回来看看,这样就足够了。

浅戈改口叫泽沐然附离山君,浅戈知道鸱於附离也不是泽沐然真正的名字,他问过。

泽沐然又不能说他就是凌霜,只说不记得了,鸱於附离是先帝御赐的名字,这倒是实话。

他最早没有称帝,而是在金落国做大将,但金落皇担心他功高盖主,老是试探他打压他。

再加上他虽然喜好征战,但对美色勾引完全不中招。

那老皇帝觉得拿捏不住他,没有把柄,也没有家眷子嗣供他当质子,于是天天疑心他会反,便开始变本加厉。

泽沐然本来打算顺势假死离开,但那老东西疑心太重,赐了鸩酒还不够,非要见尸。

浅戈听的瞠目结舌,泽沐然本来是造了假的,结果这老东西死活不信他死了,非说他还活着。

泽沐然表示自己连脸都换了,结果那老东西还是没完到了,魔怔到身形差不多的也要抓。

他当时,在其中有些关系还不错的旧识,那老东西非要赶尽杀绝。

他就因为与那些人同用餐食,便又杀到他头上,说他是乱臣贼子同谋。

于是一气之下他就直接反了,白日杀入大殿,当着群臣的面直接将他脑袋砍了。

浅戈点点头,他在想象着泽沐然是怎样怎样横着走的画面,觉得泽沐然的确很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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