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第九十八章 快哉!快哉!

凌霜意识到,他拖着这副残躯是个累赘,因为墨轩逍遥在宗门的需求之中,也牺牲了悠然的尊严。

凌霜不信墨轩逍遥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谣传杜撰,背地里诋毁他们二人的关系。

他甚至很后悔当初对泽沐然说,他想做男子,而不是女子。如果他是选择以女子的身份示人,至少,悠然便不会听到那么多难听的话。

当吕卫对他说那些话时,凌霜才发现,他对于男女之事根本什么也不懂。

他从未思考过那些,甚至连泽沐然化成悠然样子逗弄他时,他也没往吕卫说的那方面想过。

他没有**,因此根本想象不到,原来修士竟然也与那些未踏入修行者一样,他们心中所想并不干净,甚至更为龌蹉恶心,令人不耻。

但,墨轩逍遥没有将那些人赶出墨轩家,才是他最为震惊的。

而这一次,在吕卫那一战中,他至少是抱着一死之心想要为悠然做些什么,如果他不能杀了吕卫为悠然立威,那些新入们的弟子,又怎么可能感受的到墨轩家决意改变的心。

一连两日,墨轩逍遥都未回去,他的劝说,又或是等待毫无意义。

他不敢睡,他担心如果睡着,凌霜会趁机离开,再也无法寻见。

家族中的长老很快寻来,然而并未起到什么效果,悠然伤势说中重不重,说轻不轻,至少现在还不能起,因此总不能把悠然抬来。

众人劝说无果,墨轩逍遥执意要等,因此,本来便忙碌的墨轩家,也容不得他们这些长老留在这里。

当鸱於附离快速炼化完大约七十年的记忆弄清前因后果后,也是非常不适晕头转向,安冥渊搀扶着他,看着他三步一瘫,呕又不吐的模样也是无奈:

“你为何一次解读这么多?”

鴟於附离摆摆手,瘫在地上呕个不停,但凡他要是真有东西可吐的话,那就是昏天暗地吐出一条彩虹河,都是有可能的:

“不行不行,走不了了,我哪里知道,那些东西加起来居然会有七十多年。”

安冥渊无奈的蹲在一旁帮鴟於附离顺气,鴟於附离翻了个身,苦笑道:

“我的金落国到底还是没能多撑几代,我打下来的那些江山,充实的国库,最终都被他们那些没长毛的雏败坏光了。”

安冥渊面露复杂,他总觉得鸱於附离可能对金落国是很在乎的,于是想了想,还是道:

“节哀顺变。”

鴟於附离翻了个身,哈哈大笑,但很快又沉默下来,抬起了手臂遮住了眼,安冥渊看出他其实难过了,便伸出手,去握他另一只手,安慰道:

“你还有我。”

鴟於附离也回握了握,他其实没有哭,毕竟没有拟,真想哭,也哭不出来。

鴟於附离坐起身,对着安冥渊嘿嘿一笑,那笑容太明艳,令安冥渊有一瞬间觉得,泽沐然又回来了。

然而下一句话,彻底令他无言以对。

“这样想,我灭了镜白家至少两次,还杀的旧仇鬼哭狼嚎跪地求饶,快哉!快哉!”

鸱於附离不知是不是又好了,头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简直笑的合不拢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味着点什么。

没走两步,鸱於附离就噗嗤一声笑起来,他甚至开心的甩出尾巴来直拍地面,有时铿锵有力的,偶尔又像是鞭子抽打地面发出的鞭策之音。

安冥渊与之并列而行,也问:

“你笑什么?”

鸱於附离清了清嗓子:

“我一想到赤夏老祖被我干的唔……嗯……”

安冥渊眼疾手快,一把捂了鸱於附离的嘴,没让他接着说下去:

“不许说。”

安冥渊绷着脸叹了一声,他就不该问。

鸱於附离乖巧的点点头,指了指嘴,安冥渊这才收了手,还告诫的瞪了他一眼。

鸱於附离贱兮兮的凑上去:

“兄长,你害臊了。”

安冥渊加快脚步,鸱於附离其实刚刚是想说,赤夏家那些后人要是知道他干了他们祖宗,不知一张张面瘫脸都要崩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赤夏家囚禁了他好几百年,想到他时,便会供上祭品,借他的力。想不到他时,就晾着他孤零零一个,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太过可恶。

这还算是好的,并非赤夏家所有的族长又或是长老在每一代中都能对他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而他当初有时气急叫骂,随口一提的日他们祖宗,如今却真的化为现实。

这叫什么?后债祖宗偿?鸱於附离想到这,又忍不住甩了甩尾巴直拍地面。

他实在想笑,但又碍于安冥渊不好在笑,于是便在心中偷笑,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脚下步伐都因此轻快了许多。

鴟於附离暗暗在心中想,他要是早些解读这这七十多年的记忆,他就应该对赤夏尘栀在狠一点,让赤夏尘栀知道什么叫来自后人债主的怨念。

想到这,鴟於附离也是叹了一声,他一直都没有太多实感,如今较为关键的记忆全部补全,他也没办法在说什么,这都是假的。

镜白家灭的太早了,依照泽沐然的记忆,他兴许是打算玩死镜白家,让他们有人体验一把不明不白倒是都不知道真相便被人灭族屠戮。

最后泽沐然突然出现,掺和一脚,给他们留些小辈,令其感恩戴德,供他驱使便利,就像镜白家当初做的一切一样。

还有那琉璃宫,不像是镜白家,他完全可以慢慢玩死那帮老东西,让他们也被当做货品卖来卖去生不如死才好。

鴟於附离摇摇头,泽沐然还是太心软,他尚且还有些不明不白的地方,只是那些记忆庞大的无法筛选,又都与他的时代无关,实在没必要将其读取。

鴟於附离开了水镜,坐了半天,安冥渊说想去那寒脉卧上两日,近来中心因他读取记忆引起异象,气候不稳,他待的不舒服。

鴟於附离自是答应,他摆摆手,自顾自的看着他那弟子的视角乱转。

一直入了夜,鴟於附离发现不对,他听那些弟子所言,也是震惊。

匆匆离了天宫,便去了墨轩家,遮掩着四处走了一大圈,钻入墨轩逍遥住宅看了看悠然。

悠然没什么事,但对于她来讲,这无疑是伤的最重最痛的一次了。

墨轩逍遥居然能让她在眼皮子底下受这么重的伤,这说明,他当真是狠了心。

鴟於附离悄悄入了房内,对其静卧之人吹了一口气,他感知了住所周遭,驭了只鸟来守门,这才小心翼翼的拆开悠然手臂上的绷带,仔细看去。

鴟於附离有些庆幸自己在短时间内读完了那些记忆,很多泽沐然会的,他如今也都弄懂了。

细细调配纳戒之中的药液,徒手炼化,他一点点的炼化那风锐之气,免得有所残留,在敷上药液。这样,不出几日外伤便会好的不留疤痕,至于骨折内伤那些,还需她醒来后自己慢慢调养,这样便不会令人起疑。

鴟於附离坐在悠然身旁,他只是静静陪着她,看着她那熟悉的面容,又觉得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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