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悠然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看上去倒是被惊到了,不知为何来了兴致,竟是拉着人非说:
“我教你驭炉火,你学会了,就和我比比。”
泽沐然忘了,墨轩悠然当初也是自学成才。
悠然带着他捏炉鼎,泽沐然看着那泥巴捏的丹炉感觉有些搞笑,但还是陪着捏了一个。
他们没有草药,自然练不了丹,不过练练驭火 ,还是没什么问题。
泽沐然一开始以为悠然驭火是要练丹的那个驭火,可他上了手,发现这个驭火是炼炉的。
墨轩悠然练了一下午,练成了一个小丹炉丑了吧唧的,但练的挺好,可以拿来炼药。
泽沐然也跟着有样学样,中间烧炸了几个,不得要领,但最后的成品很惊人,惹得悠然眨巴眨巴眼,有些不满道:
“哼,你倒是个天才,竟然一天就会了。”
泽沐然没答话,他不知活了多少个成千上万年,总不能输给一个小孩才是。
悠然笑盈盈的缠着她,又道:
“明天我教你炼丹,咱们各自抱着自己的丹炉,明天在一决高下。”
泽沐然点了点头,抱起了丹炉,溜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隐匿着跟在人家后面,直到将他跑去了墨轩逍遥那,这才驻足,没打算偷窥人家父女之间说了些什么。
泽沐然转身去了偏院,悄无声息的进了屋子,盯着床榻上的前身凌霜,坐了一会,突的显出身形,手指有的没的划过身下人的鼻尖,在那张和自己里子相似的脸上戳戳,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点得意洋洋:
“你失宠了知道吗?”
他本想趁此机会杀了前身,夺舍进去,但若是真的这样做了,明日定然是无法赴约,于是轻笑一声,心中暗道,就先放你一马。
代泽沐然走后,墨轩凌霜睁开了眼,看着屋顶,不由得攥紧了拳。
那人身上,都是悠然的味道……
第二日,泽沐然提前薅了一些不怎么好的灵草,准备拿去跟墨轩悠然拿那自己练的小破炉子炼药。
好在这是无他人知道,不然让他人看到定是要气的大骂。
泽沐然不知道,泥巴练的丹炉练不了丹,稍微复杂一点,高级一点的方子,必然是要炸炉,烧成一地碎渣。
墨轩悠然早已恭候多时,泽沐然抱着昨日练的丹炉,席地而坐,就听悠然道:
“昨日我从爹爹山下的药田采了几十颗灵杂,咱们今天就炼点跌打损伤的药。”
泽沐然摸了摸怀里躺着的那些正经八百的灵草,心里想着若是不够了他拿出来,会不会会墨轩悠然认出来是自家的,在想想这个数量,他怕不是要被这小孩追着打。
泽沐然点了点头,没掏,只是跟着墨轩悠然学着怎么练那灵杂。
墨轩悠然应是时长这么玩,本就不是特别难的方子,在加上她天纵奇才,一时之间竟然一炉也没炸。
反观泽沐然,十分钟不到他就连炸了五六炉,就连他身边的土,也被挖的凹了下去不少,都拿来捏丹炉了。
墨轩悠然显得有些得意洋洋,笑盈盈的:
“你在捏几百炉,说不定就会了。”
泽沐然眼神微暗,忽的明白了悠然心中那点小算盘,她大抵是也炸过几百炉,若是能在炸掉几百炉之前练成一次,他就赢了。
又炸了几十次,泽沐然看了看墨轩悠然,隔着面具,突然笑了一下。
悠然自然是看不到的,也不知泽沐然为何突然看她,接着她就长大了嘴巴,盯着那在轰的一声后四分五裂的丹炉,气愤道:
“你这不算,你还是把丹炉炼炸了。”
泽沐然收了那滚出来的药丸,心说是我让着你,暂且不炼了,不然下一炉定然完美,气死你这小丫头。
泽沐然见那灵杂已被他耗的凑不够一炉,在玩下去就得掏出怀里的灵草,想了想,轻声道:
“今日就到这,我回去练练,改日在于你比一比。”
墨轩悠然嘟了嘟嘴,不太开心,甚是郁闷,但还是点了点头,后又实在气不过,去找爹爹说,然而不知为何,爹爹突然开始天天罚她抄书。
墨轩逍遥那叫一个气啊,自从墨轩悠然这傻孩子教了那高人炼丹,他们家的药山就天天被挖,虽然挖的都是一些算不上太好的药材,但他一听墨轩悠然竟是带那人泥巴捏丹炉,顿时气的不轻。
泥巴捏丹炉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玩闹,怎么能真的拿来炼丹,简直误人子弟。
更何况他这么大一个家主摆着,怎么不来问他,反倒去哪书阁看什么炼丹入门。
墨轩逍遥不敢再想,眼皮子直跳,心说那些被薅走的灵药该不会都被扔进泥巴捏的丹炉炼化,然后炸了又炸,大半化为炉灰。
如若说这样,墨轩家整个药田都被薅光,这高人怕是也学不会炼丹。
泥巴捏的丹炉终归是有上限,根本承受不住丹火,像是九转丹的那种药材,都得大炉来练。
没过两日墨轩家主实在是忍不了自家药田的损耗,每日都气的不轻,气急了就找来悠然罚她背丹书。
一来二去,墨轩悠然也知道了爹爹为何如此烦躁的原因,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干的。
于是她刚回偏院,就仰天长啸:
“天杀的,谁老偷我们家灵草,气的我爹爹天天罚我背书!”
隐着身形的泽沐然险些一个趔趄从树上掉下去,他想了想,抓着一家薅确实不太好,他要不去子舒家药山住两天?
这几日,他已经练了不知多少炉丹药,虽然每次丹炉都要炸,但是能成丹他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丹炉泥巴捏,碎了就换新的。
临走前一日,泽沐然坐在家主房间偷茶喝,他微微掀开一点那无面的面具,侧在脸上,轻轻抿了一口,想起来这是用来招待的好茶,墨轩家主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舍得喝。
墨轩逍遥一回来,就被屋内的人吓得一抖,泽沐然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喝他剩下的凉茶,那面具偏开些许,露出那人清晰的下颚与薄唇,看上去应当生的俊朗,只是仍然看不出男女,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障眼法,跟那隐去身形方式相似。
泽沐然想了想,开口道:
“我在逍遥峰外门挖了个洞府,里面有些东西,太多不好搬来,还望家主隔日去取。”
说到这,他又重怀里拿了三个瓶子放到桌子上,都是他用贵一些材料练出来的丹药,不好扔在洞府,现在他已经学会如何炸炉成丹,这丹方是否复杂也难不倒他,是时候去子舒家练更复杂的丹药了。
墨轩逍遥听出这高人话里话外要走的意思,不好表现的太开心,只是上前去,拿了那小瓶子,发现个个都被塞的满满当当,也不知道这是炸了多少次仅剩的幸存者,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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