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是多少鞭,赤夏玄若早就没有力气哀求,只是挂在那挨着。
这种惩罚就像是没有尽头,赤夏玄若觉得自己可能好几日都要在这种酷刑下度过,不会轻易解脱。
待鴟於附离收鞭时,没人记得他到底抽了人多少下,一众弟子只记得这长廊之间的惨状,怕是日后会想,也是历历在目。
鴟於附离上前,但却没有把人解下来,而是伸手扼住赤夏玄若的下颚,看了看,发觉他眼神已经涣散,面色苍白憔悴,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抖。
赤夏玄若的灵力还剩一层左右,伤口的修复已经很慢,人倒是不会失血死掉,但至少也要一日多才能彻底恢复。
鴟於附离笑笑,目光转为宠溺,语气也很轻柔,挑着人的面笑道:
“别妒忌,为师日后会多疼你的。”
众人顿时汗毛倒立,心脏狂跳,这话什么意思?所以,玄若师兄是因为妒忌了谁?说错一句话?还是说做了什么事?
鴟於附离还说日后要多疼他,是说日后像今天这样疼他?
鴟於附离似乎不满没有得到回答,也是眉头一皱:
“回答呢?”
赤夏玄若闭目,泪水划过脸庞,声音嘶哑,挣扎半天,也只吐出一个字:
“是。”
鴟於附离对青苍兰诀等人伸手,杨无忌是反应最快的,立刻取了帕子奉上。
鴟於附离擦了手,随意挥了挥,杨无忌便接了用完的帕子退下。
鴟於附离扫了众人一圈,最终视线落在桃济仁与南燕儿二人身上,道:
“今日我心情好,去收拾收拾东西,一会带你们二人去烽皇城醉仙楼吃酒。”
桃济仁波澜不惊,拱手告退:
“是,师尊。”
南燕儿反应就慢些,他是有些吓傻了,也是不知所措的跟着拱手,紧随桃济仁而去,慌里慌张入了殿。
鴟於附离登阶而上,站在大殿门口,道:
“我回来之前都收拾干净。”
说到这鴟於附离顿了顿,又看向赤夏玄若:
“叫他就那么挂着,都少管闲事。”
众弟子领命,几乎是一同应是,鴟於附离放了话,意思在明显不过,这事还没完,他回来之前,都算惩罚,不许任何人帮。
鴟於附离入了殿,众弟子立刻手忙脚乱开始收拾,鴟於附离也叫道:
“青苍兰诀,你进来。”
青苍兰诀匆匆入殿,跟着鴟於附离走了一段,心中忐忑不安。
鴟於附离抱臂,面色很冷:
“我不管你是泼水还是怎样,别让人晒死了。”
青苍兰诀先是一愣,很快明白鴟於附离的意思,他其实并不想让人死,但样子还是得做的,也是立刻拱手:
“弟子明白,一切都是弟子自作主张!”
鴟於附离闻言也是笑了,刚刚是吓到,但倒不是个傻的,稍稍一点,便什么都懂了。
平日不觉得,今日他倒是发现,弟子之中有几个人精。
鴟於附离自纳戒取了一个瓷罐,开了封,用小拇指指尖轻轻擦过其中软膏,又合了盖,将其在唇边一带,晕染开,又道:
“别给他喝补物,用这个,像我这样,让他自己慢慢舔。”
青苍兰诀立刻伸双手接了那物: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鴟於附离挥手叫她下去,桃济那边收拾还要好一会,他们这些内门弟子就站在他身后两侧,身上也免不了溅血,衣裳都得换,没那么快。
鴟於附离也梳洗一番,换了一套新的衣裳,整理好。
待收拾好,鴟於附离便坐在大殿静候,二人相继而出,鴟於附离便召了银硕出来,拼了三只剑,自己踏上中间那个也道:
“上来。”
二人上剑,由鴟於附离催动,三人御剑飞出幽窠,速度也不算快。
行半路,鴟於附离召过桃济仁脚下的剑,偏头看她:
“你不怕?”
桃济仁嘿嘿一笑:
“我不怕。”
鴟於附离回头看了一眼南燕儿,见人忐忑不安,也是笑着压低了声音:
“我看你的爱徒可怕着呢。”
桃济仁也压低了声音,做说悄悄话状:
“他不是我徒弟,他是我弟弟。”
鴟於附离故作惊讶:
“真是胆大包天,你竟还会欺瞒师尊。”
桃济仁急忙喋喋的撒娇:
“没有啦师尊,弟子真的是拿他当亲弟弟啦,真的真的。”
鴟於附离被她这怪模怪样的音色逗的也是噗嗤一声笑出来,没忍住: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下次别这样夹,听起来好蠢。”
桃济仁干咳两声,恢复本来的音色,一本正经:
“谨遵师尊教诲,弟子记住啦。”
三人很快落于城外,鴟於附离做了遮掩,免得发色奇异惹得太多人注意。
入城前,鴟於附离叮嘱几句,二人纷纷应是,没有去问。
两小只一左一右,入城没多久,二人几乎是同时扯了鴟於附离的衣袍,鴟於附离略有些惊讶,这二人比他想象的要厉害,非常敏锐,也道:
“无妨,有为师在。”
说着鴟於附离一左一右,直接牵起他们二人的手,改为拉着人走。
桃济仁和南燕儿想说的事是一件,他们发现有人跟着他们,是高手,实力恐怖。
虽然鴟於附离早就知晓,但他也没成想这人跟着他才这么一会功夫,就被他两个弟子发现了。也不知是该说这人功夫不到家,还是应该说他这两位弟子太天才。
一路东打西听,这才寻到了醉仙楼,才一进门,那小二便吆喝着:
“这位仙尊里边请!”
鴟於附离也是心情不错,这烽皇城可不小,相当繁华,是烽皇都城,这醉仙楼自然也是上好的酒楼,名声远扬。
倒不是因佳人美酒,这醉仙楼的特色反倒清新脱俗,是一众厨子。
这些人,烧菜极好,每年皇宫摆宴都会召他们好几轮,深得宫里喜爱,这醉仙楼也因此撑腰,屹立多年。
才一入店内,香味飘逸,各有各的特色,十分勾人,当真是叫人沉醉,肚子里的馋虫也跟着咕噜噜的直叫。
南燕儿也顾不上怕不怕了,一摸肚皮也是感慨:
“怪不得要叫醉仙楼。”
鴟於附离松了拉着弟子的手,取了钱袋,掏出来的是金珠,取了一颗丢给那小二:
“就你了,选一间吧。”
那小二愣了一下,接倒是接住了,桃济仁见人还愣着,有些不知所措,也催促道:
“你愣着做什么,师尊给你的赏钱都接好了,还不快引路。”
那小二表情怪异,似哭似笑,不知道是乐的还是感动的,急忙吆喝:
“是,是,这位仙尊二楼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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