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第二章 弟子知错了

待赤夏玄若伤口愈合些许,鴟於附离再次起身挥鞭,一连十鞭,中间都有间隔,但却还是抽的人血肉横飞,场面过于骇人,叫人不敢多看。

血水拌着肉糜,但人却没有死,有人低声询问其中门道,有人却早早看出,以念传音:

“纯蛮力执鞭,以玄若师兄的修为,除了骨伤慢些,皮肉之伤会一直愈合,灵力耗尽前人都死不了。”

一群人心中胆颤,因为鴟於附离没有说缘由,叫他们来围观,却又不说罪行,下如此狠的手,往死里折磨人,却不叫人死。

这是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如果他们说错一句话,或者叫他看着不顺眼,都会遭此一难。

光看青苍兰诀也知,吓的当场行跪拜大礼,想必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说不准。

然而谁能次次猜到鴟於附离的脑袋里究竟想些什么,这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行走,一不留神就会完蛋,看来也不是做内门弟子就是好事。

抽完十鞭,鴟於附离便又落座静候,他用的鞭子是混金的,也就是皮革混着金属,重量不轻,光听那鞭策的声音打在人身上也够吓人。

懂的弟子自然知道,以赤夏玄若的修为,寻常皮革编制的鞭子,如果紧靠蛮力手劲去抽,是难以伤人到如此地步的,甚至没抽几下,鞭子就要坏掉。

但纯粹的金属链鞭,也抽不出这么好的视觉效果,皮革的编制缝隙,会带起鲜血,甚至在手法下剐蹭血肉,所以要论处罚,这种混鞭给人带来的冲击是最好的。

静候片刻,众人也都看得到,赤夏玄若背部的衣料已经抽的撕裂烂掉,血肉迷糊的背,也在一点点愈合如初。

赤夏玄若勉强站起身,新的一轮鞭刑开始,还是那清晰的骨裂之声,人也还是如第一鞭后一样,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被迫吊着,站跪不得。

一鞭下去,赤夏玄若也会随之狠狠抖那么一下,自然是痛的。

但他几乎叫不出口,都是闷哼应挨,吐的血染红前襟与石柱,被束的手也是不断张开又握拳,似乎是想要抓住些什么。

他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他受的还是少,鴟於附离简直是能玩出他根本想象不到的花样来。

赤夏家刑罚,挨鞭子基本只有两种,皮肉之苦小惩,骨伤为大惩,都是带灵力抽的,回头要躺上,或疼上些许时日。

谁知道鞭刑还有这等用法,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却偏偏受的是断骨凌迟之痛,待鞭刑结束血肉痊愈,日后却连伤都看不见半点。

可正是如此,肺腑内伤却是在重复,一鞭下去,不止是血肉横飞,而是感觉内脏都被震的移位破裂。

这若是不抽背,改抽他正面,岂不是要他亲眼看着自己肠穿肚烂,内脏流出一地。

赤夏玄若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他突然想起常事阁说的那些话,便觉得鴟於附离过往兴许真的干过这种事取乐。

到了他这个修为,能一点不用灵力光用手劲的力道将人打成这个样子的,怕是没有多少人,这种取乐意味的鞭刑,也就鴟於附离能轻松做到了。

又是三十余鞭,灵力内力都消耗的极快,如今便是鞭子没有落到身上,赤夏玄若也是痛的直抖。

伤口不在像一开始那般容易愈合,而是变得缓慢,更加折磨人的心智,叫人痛的发疯。

别的不说,但他怕疼,所以他宁可死个痛快,也不想一遍遍受此折磨。

鴟於附离再次起身,才扬三鞭,赤夏玄若终于挨不住了,他不知道鴟於附离到底要这样折磨他道什么时候。

他不信鴟於附离不生气,他已经接近挨了五十鞭,早已超出能忍的极限,若不是他知道求的早了,便会如火上浇油一般让鴟於附离怒上加怒,就连求死也怕是不能如愿。

赤夏玄若头靠着那石柱,无力的挂着,他真的受不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呼吸有多么沉重,也不知道旁观的弟子们早就被那飞溅的血水逼的一退二退□□。

那一片狼藉的景象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早想找时机求情的弟子也早就被这愈发狠厉的鞭刑吓退了。

鴟於附离静默几秒,抬手扬鞭,赤夏玄若艰难的吐出一口血沫,声音虚弱,颤抖:

“师尊……”

鴟於附离并未停顿,一鞭下去,抽在所有人心尖,他们都看向赤夏玄若,自眼中将其惨状深深烙印在心中,是惨烈的告诫,告诫他们都要小心。

赤夏玄若悲感交集,他就连求死都不能,这个修为,咬舌也死不了,他根本只能受着,挨着。

赤夏玄若挣扎着,但却挣扎不脱,听耳畔呼啸风声,他只能拼尽全力去求,拼命呐喊:

“师尊!弟子错了!”

下一鞭,没有那么快呼啸而至,赤夏玄若抽搐着大口吐血,也是忍不住抽噎哭泣,太疼了。

“弟子错了,弟子真的错了。”

赤夏玄若的声音渐渐小去,他呼吸沉重,呢喃着:

“弟子不敢了……求你……”

然而这并未换来什么同情,只是稍微多停顿了片刻,又是狠狠一鞭下去,赤夏玄若崩溃的试图缩起身子,声音也拔高了几度:

“师尊!”

几乎是叫破了嗓子,所有人的心都悬起来,然而赤夏玄若却老半天说不出话来,重重喘着粗气,泪水一行行划过面庞,以往冷峻严肃的面色,带着绝望的哀色。

已是十鞭,鴟於附离重新落座,赤夏玄若缓了好久,才带着哭腔哀求:

“弟子知错了……求师尊给个痛快……”

众人纷纷看向鴟於附离,但却没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怜悯,鴟於附离并未收鞭,就如之前几次那般一样坐着。

他的衣服上也挂满的血点,面上,甚至也有。

鴟於附离穿的是一件单薄里衣,如今,那雪白的布料上已经开出斑驳的红梅,衣着虽并不庄重,但却仍旧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庄重威严。

没人看得出他的喜怒,鴟於附离只是冷着面,就和他们大多数时候见到的那样,看不出他的想法。

伤口重愈,鴟於附离起身,一如既往的扬鞭,赤夏玄若抖若筛糠,他心中恐惧,但挣扎却是无用的。

他哀求的声音沙哑,破碎,换来的是鴟於附离的鞭落得更加叫人始料不及。

骨裂的声音仍旧清晰,只不过这次抽的是大腿,断的是腿骨。

后几鞭没落在背上,都落在腿上,但却没人觉得鴟於附离这是放水。

他们反倒是觉得,鴟於附离是嫌等的他背伤愈合时间长了,没了耐心,因此才改抽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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